手脚完全被束缚住,挣也挣不开,柔嘉又浑身无力,一害怕地朝他的肩上重重地咬了下去。
肩上被她咬的鲜血淋漓,张德胜在一旁慌了神:“陛下,要不先把公主松开吧……”
可萧凛却并不松手,反倒抱得更紧,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吻着她的眼角:“别怕,别怕,朕不会伤害你。”
一直安抚了许久,直到他的肩膀被眼泪打湿了,柔嘉才终于松开了口,抱着膝痛哭。
她的哭声里满是害怕和委屈,听的萧凛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极其不是滋味,捧着她的脸,慢慢擦去她唇角的血迹安慰道:“没事了,朕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柔嘉哭了许久全身才没那么颤抖,可她一平静下来,心里忽然又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感受,咬着唇一把将人推了开,有些抗拒地躲着他:“别碰我……”
她说着自己扶了墙站了起来,可还没走两步,忽然双腿一软,扶着墙慢慢往下滑。
萧凛一把托住她的腰,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柔嘉扭过脸,紧咬住唇不说话。
萧凛实在太熟悉她的身体了,一掰过脸看到她双眼已经失神,心头微微一紧,挡住她的身体沉声对张德胜吩咐了一句:“快,把步辇抬过来。”
第40章 拉扯 “你怎知朕不会选你?”
“走水了,走水了!”
万寿宫的宫人大叫道。
前院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猛然看到西北角窜出了狰狞的火舌,火光冲天,冒起一股呛人的黑烟,慌忙四处散开,踩的一地的花枝狼藉不堪。
“是哪里着火了?”逃出来的宾客们看着那冲天的火光窃窃私语。
“听说是佛堂,好像是耗子碰倒了油灯,点着了帷幔,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一听到是佛堂出了事,原本在逃跑时都不忘端着的白从霜忽然脸色煞白,不顾形象地朝着那后殿奔去。
大火是突然烧起来的,虽然救的及时其他地方无碍,但是佛堂里已经烧的一片狼藉,连那大门都只剩了一道框架,摇摇欲坠。
火势消减,白从霜一过去,正看见几个裹着湿披风的太监从火场里拽出一个烧的面目全非的人,依稀只能从那肥硕的身形上辨认出身份。
“大哥,大哥你怎么会成这样!”白从霜哭着扑了过去,临走到边,看到那烧的没一块好皮的样子又害怕地往后退,指着太医道,“你快去看看!”
太医慌忙领了命,但一看到那满身的烧伤便知不好,再一诊了脉,摇了摇头叹息道:“大公子大约是被倒下的横梁砸到了,心脉不稳,加之全身的烧伤怕是性命难保。”
“什么叫难保?哀家命你必须保住!”太后快步走过来,厉声命令道。
她原本正在主殿里休息,一闻到烟味,被梁保扶着慌里慌张逃了出去,这会儿一见到烧的奄奄一息的侄子,过惯了富贵生活的她不禁眼前一黑,颤抖着手指着太医:“必须尽力医治,哀家的侄儿若是活不成了,哀家一定叫你陪葬!”
太医被这么一吓,连忙跪下来求饶:“娘娘,大公子的伤实在太重,您便是要了臣的命,臣也不能保证救过来,便是救过来了的,大抵也终身瘫痪在床,再难走动了。”
一听见太医的话,白从霜顿时便哭了出来,太后亦是身形有些不稳,她原本为了感谢兄长救了盈儿才应了侄子的请求,如今却弄巧成拙,一时气急,阴着脸扇了梁保一耳光:“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梁保因着前些日子的事,近来一直不得太后欢喜,好不容易才借着这事重新回到了万寿宫,没想到又出了这等差错,连忙跪下解释道:“奴才将人送了进去,又点了香,料想以大公子的体型应当是不会出事的,才稍稍走远了一些,这场大火绝不是意外,一定是柔嘉公主放的!”
“柔嘉。”太后呢喃道,“怪不得火场里不见着她的影子,看来是早跑了,这个贱人,跑了也便罢了,竟敢对哀家的侄儿下这么重的手,哀家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白从霜正哭的伤心,闻言也攥着拳咬紧了牙齿,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但今日这事本就是他们不占理,只能吃了暗亏暂时忍着。
另一边,柔嘉已经混沌不清,远远地看外面冲天的火光更是有些不安。
萧凛抱着她,轻声安慰道:“别怕,是朕让人放的火,今日之事会烧的一干二净,不会有人知道的。”
一连劝慰了许久,柔嘉发抖的身体才慢慢平静下来,可是她的脸色却烧的愈发地红,整个人不停地往他怀里钻,撑着肩分跪在他腰侧,热切地揽着他的脖子往下压。
“我好难受,好难受……”柔嘉一边咬着唇哭着推开他,一边又忍不住凑过去抱住他,嘴里一遍遍地叫着,“皇兄,皇兄……”
她的手毫无章法,把他的衣领扯得乱七八糟。
“快了,马上就回去了。”萧凛紧紧抱着她,忍着火气冷声催促道:“再快些!”
午后忽然变了天,乌云一团团的聚到一起,隐隐听到里面有轰隆隆的雷声作响,脚夫加快了步子,终于还是在下雨前回了太极殿。
侍女们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萧凛的大氅里裹着一个人,神色匆匆地朝殿里大踏步走来,一边走一边斥责:“徐慎之为什么还没到,张德胜你是怎么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