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你快帮我想个法子,不然你曹姐姐我这辈子是学不成曹家枪了。”曹妍拉着青羽说道。
一滴泪从曹玗希的脸庞划过,坐在床边的江楚杭抬手替她擦去,半晌他起了身走了出去,缓步走到自己的院子。
江楚杭径直坐到了院子的椅子上,他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过,江楚杭轻声开口,“无念。”
原来,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会在天冷给自己添茶加毯子的人了,再也没有跟在自己身后,满眼担忧的人了。
次日,孟府门外挂起了白灯笼,喜事转丧事的消息也在京内传开,刚进城的周泽山坐在一旁的酒楼盯着孟府看着,他这个三哥下手倒是够狠,越来越有趣了。
与此同时,周泽明却心烦得很,他没想到孟杭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他派去的人竟然一个也没有活着离开的,杀了两个人居然赔上了这么多枫天阁的精锐和南疆的人马。
这孟杭竟然这般深不可测,看样子除掉孟杭的事,不能再冒险了,必须好好想想才行。
三天后,江楚杭拿到了监察司送来的消息,看着上面写的字字句句,江楚杭伸手将密信放到烛火上点燃。
孙景清端着汤药进了屋,看到江楚杭惨白的不像话的脸色叹了口气,“把药喝了。”
江楚杭盯着药看了看,端起来倒在了一旁的花盆里,孙景清立刻恼火起来,“你疯了吗?”
江楚杭沉默了一阵,“师傅,我现在想选第一种方法。”
孙景清闻言瞪大了眼,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过,黑巫蛊一但用上,你最多就只能像常人一样活半年,半年之内如果找不到解毒的方法,你就会必死无疑。”
“我知道。”江楚杭淡淡的开口。
“你知道,你……”
“师傅,我不想在这样活着了,我师父赵岚说不希望我带着仇恨活着,希望我做个干干净净的人,可我已经双手染了血,我已经走入穷途,没有路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隐忍不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仇恨造成生灵涂炭,我想让我身上的罪孽少一点,哪怕一点,我想将来到了地府,我娘总不会嫌恶我。”
说到这里,江楚杭眼底泛起了红,“可他们为什么要一再的逼我,无念只是孟杭身边的一个小厮,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他们为什么连一条生路都不肯给他。”
“他们的仇人是我,该死的人是我,他们为什么不来杀了我。”
孙景清上前抓着江楚杭的胳膊,看着他眼底的红意,深吸了一口气,“你冷静点,你心魔太重,你给我清醒点。”
江楚杭抓着孙景清的胳膊,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很清醒,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师傅,如果我一定会死,半年也没差。”
“在这半年里,我需要一副好身体,我需要足够的内力,师傅,你可以帮我的。”
孙景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江楚杭泛着红的眼眶,他终究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摸了摸,“你让师傅想想。”
孙景清出了门便遇到了曹玗希,他抬步离开曹玗希跟着他走了出去,孙景清自顾自的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曹玗希的脸色也差的可以,孙景清一看到他们两个人这幅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曹玗希张了张嘴,“黑巫蛊是什么。”
“你听到了?”孙景清拧着眉问道。
“回答我的问题。”曹玗希沉声问道。
“一种可以压制残心之毒的毒蛊,用了它便可让那小子武功全然恢复,行动如常人,只不过半年内如果找不到解药解了残心,他就必死无疑。”孙景清说道。
曹玗希垂眸,孙景清便开口,“你既然听到了,就去劝劝他。”
曹玗希闻言后退一步拱手,“请师傅答应他。”
孙景清闻言瞪大了眼,抬手指着她,“你,你也疯了不成。”
曹玗希闭了闭眼,“请师傅答应他,半年之内我会想尽办法找寻解药,如果找不到,半年之后,我会跟他一起死。”
“胡闹。”孙景清气愤的说道。
曹玗希依旧躬身拱手,“师傅,求你答应。”
孙景清盯着曹玗希看了又看,半晌甩了甩袖子,“一对儿疯子。”
曹玗希眼神轻颤,“多谢师傅,另外,此事若是他不想告诉我,师傅只当做瞒着我就好。”
孙景清不解的看着她,曹玗希抬头神色淡淡,“他如果不想我担心,我就权当做不知道。”
“你。”孙景清终究只能叹了口气。
孟府自白事操办之日起便大门紧闭,连续几波人马登门都被拦在了门外,任凭外界如何议论,孟府上下都闭口不言。
从天亮到天黑,直到皓月升起,孙景清才从屋里出来,他绕路来到了曹玗希的院子,看到了站在院外等候的曹玗希,“没事了,调息即日便可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