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施闻言瞳孔微缩,随即开口道,“啊,是,大概是半年之前,孟家遭遇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孟家大老爷和他夫人,还有院子里的小厮。”
“哦?那这个案子的卷宗在哪里?”周泽康问道。
钱元施听到这话心底一沉,犹豫了片刻叫来了一旁的衙役让他去将卷宗取来,很快封好的卷宗便被送了过来,钱元施接过来交到了周泽康手里。
周泽康手里拿着卷宗翻看着,一页一页翻的速度很慢,似乎真的是在一字一句的查阅着孟家的这起案子。
钱元施抬手擦了把虚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泽康,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方把卷宗一合,他就下意识的随着咽了口唾沫。
周泽康眉头轻挑,“这卷宗里说,当天的大火起的突然,具体是如何起火,火势为何蔓延如此之快,都没有解释。”
钱元施闻言身体抖了一下,“回二殿下,此案当时的确存有颇多疑点,本不该定案,可后来,孟府管家登门,说是,孟府大老爷早先得了癔症,神志不太清,偶尔也会做出些危险的事情,这次的事情也是大老爷癔症发作之后,一不小心才引起的大火。”
周泽康闻言轻笑一声,“若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要你这个府尹做什么。”
“这……”
“本宫也知道,孟家在江南家大势大,你这个府尹干着也很难,可说到底他孟家只是一个商贾,你可是我朝的命官,如此严重的案子,这么偏听偏信,本宫就该治你主管不利之罪。”周泽康拍着一旁的桌子说道。
“二殿下,下官,下官。”钱元施停顿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周泽康微微仰头。
“本案存疑,钱大人派人去孟家走一趟吧。”周泽康说道。
钱元施闻言赶忙起身找来几个衙役交头接耳了一番,几人便一溜小跑离开,周泽康则端坐在主座之上,神情间带着笑意。
那头,江楚杭才刚到孟府门前,就看到清晨才见到的刘捕快正带着人把孟府的管家往外拽,他眉头一挑上前一步。
“刘捕快,这次登门可是我那案子有定论了?”说着,他看了眼身后灰头土脸的冯管家。
“可是这冯管家,□□?”江楚杭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
刘捕快上前一步,“姓冯的有些事情交代不清,我们大人传他过去问话,你的案子,目前尚未有定论,暂且等等。”
说完,刘捕快便招了招手,身后几人便将冯管家连拖带拽的弄走了,江楚杭遥遥的看着,眼角沾染了不显的笑意。
一进门就看到孟明川和孟明和都在前厅,江楚杭施施然走了进去,“方才在门外,瞅着冯管家被府衙的人擒了去,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坏事了。”
说着,江楚杭就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孟明川瞪了眼准备上前的孟明和,旋即看向了江楚杭,“二皇子入江南了,你可知道?”
江楚杭眉毛一高一低,似是惊讶的说道,“当朝二皇子?下江南了?”
“你不知道?”孟明川眯着眼问道。
江楚杭唇角微扬,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神情傲然,“我怎么会知道。”
“你少装模作样了,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半路遇上二皇子,与他一同进城的事。”孟明和沉声说道,漆黑的瞳孔里带着浑浊压抑。
“哟,二叔对我的行踪掌握的如此清楚啊。”江楚杭眯着眼问道。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孟明川说道。
“是吗?”
江楚杭看了眼孟明川,“可是我如果说,我并不知道那日遇到的人就是当朝二皇子,你们信吗?”
“孟杭,你满口胡言,何时会说句实话。”孟明和冷冷的说道。
“我倒是想问问,两位叔叔,今日在此问我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江楚杭眯着眼问道。
“孟杭,你父母的死是一场意外,此事早有定论,没必要再提了。”孟明川沉默了一阵,开口说道。
江楚杭目光紧紧追随着他,“叔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明川这次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离开了,江楚杭坐在椅子上,神情肃然,不一会儿,无念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无念上前贴近江楚杭说了几句话,江楚杭眯了眯眼,起身整了整衣衫。
“走,我们也去府衙门前看大戏。”
府衙
“你就是冯管家?”周泽康随意拨弄着茶杯,淡淡的开口。
“是。”虽说蓬头垢面,可冯管家面对周泽康到是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慌乱。
周泽康眼底划过异色,他将手里的茶盏放到了一边,“孟府的大老爷是怎么死的。”
“被一场大火烧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