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恩盛的话让周泽康眼底划过幽深,吴恩盛见状继续说道,“匪患乃是残害百姓的一大隐患,若是不给根除,只怕日后将会民不聊生。”
“到时候,皇上必然是要派兵剿匪的,只是那时这功劳可不一定就是二皇子你的了,也或许,会有人就此参奏二皇子在江南期间就发现了匪患的苗头,却未曾处置。”
听了吴恩盛的话,周泽康皱了皱眉,“此事,本宫会立刻回禀父皇。”
等到吴恩盛离开,周泽康忍不住将桌上的杯盏推落在地,一旁的沐阳微微皱眉,周泽康阴沉着脸,“居然敢威胁我。”
“殿下。”
“周正堂也是个废物,居然没有杀了曹玗希,如此便是将本宫摆在了明面上,他们一个一个的都躲在暗处,静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周泽康猛地锤了一下桌子。
“既然如此,本宫偏要让他们都开开眼,看看本宫是如何让这江南变天的。”周泽康眯着眼说道。
成文帝实在第二天一早接到周泽康递来的奏书,赶赴江南的兵马却是在昨天就启程了,成文帝将奏章随意扔到了一边。
与此同时,京城外的佛庙里
一个清瘦的男子跪在佛像前,手里还捏着佛珠,身后传来脚步声,男子睁开了眼,“何事。”
“殿下,冯厂他们暴露了。”
男子微微叹了口气,“原以为透露点假消息给太后那边,放火烧了恩远侯府的书房,一切就能转移到他们身上,没成想,到头来还是查到了。”
“主子,需要通知冯厂他们转移吗?”
男子微微抬头,手里的佛珠转了转,“要去自投罗网吗,如今监察司的人必定准备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往里钻。”
男子重新闭上了眼,语气淡淡的,毫无起伏,“让咱们的人都从江南撤出,这江南要变天了。”
在兵马到齐之后,几人便定下了剿匪计划,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曹玗希特意趁着夜色来到了孟家,这次她如愿见到了孟杭。
曹玗希翻窗进了门,刚准备抬脚就想起了什么,她转身将窗户关紧确定不会有冷风吹进才放了心。
江楚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划过异样,曹玗希转过身,江楚杭便看到了她头上戴着的木簪,手指不自觉的摸索了一下。
曹玗希几步走到了江楚杭的身旁坐着,仔细打量了一番,“几日没见,你好像瘦了。”
曹玗希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缓,江楚杭笑了笑,“错觉。”
“曹将军今日来是做什么?”江楚杭开口问道。
“最近福州起了匪患,二皇子向皇上请旨,明日便要去剿匪了。”曹玗希说道。
“二皇子带兵剿匪?”听到这个说法,江楚杭忍不住笑了笑,就这个草包,还有本事能够带兵剿匪?
“恩远侯府会派人,我也会陪同,所以,之后的几天我都不能来看你。”
听到这话,江楚杭挑了挑眉看向了曹玗希,单手支着头,曹玗希下意识的去看他露出的那节手腕,并没有红色的印记,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曹将军此行剿匪路途凶险,一定要注意安全。”江楚杭开口说道。
曹玗希眼底颤了颤,“好。”
江楚杭的视线落到了木簪上,“曹将军今日戴簪子了。”
“好看吗?”曹玗希紧随着问道,话一出,她的眼神就闪烁了一下。
江楚杭轻笑一声,语气缱绻温柔,“好看。”
曹玗希深吸了一口气,起了身,“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你也注意安全。”
等到曹玗希离开,江楚杭才看向桌子上的盒子,自己摆在这么明显的位置她都未曾注意,这心里到底装了什么重要的事。
次日傍晚,就在百姓们开始忙忙碌碌做着晚饭的时候,剿匪大军已经启程赶往了福川,曹玗希换上了军装,一头秀发上插着一根木簪。
吴远痕因为腿疾无法参与,恩远侯府派了一个副将跟在队伍里,吴远痕仰头看着坐在马上的女子,“此番,千万注意。”
“放心。”
说完,曹玗希便打马离去,江楚杭站在临街的客栈里,透过窗口看着曹玗希骑马离去,一旁的无念替他披上了披风。
“主子放心,赵猛还在福川,他会见机行事的。”
江楚杭点了点头,“回去吧。”
剿匪大军一路急行,摸着黑到了福川,今夜他们要进行突袭,根据之前探听的消息,这几日那群私兵加强了巡逻,恐怕也是早有防范。
静静地等到了天色已深,在曹玗希的一声令下,潜藏的队伍像是利箭一般直插对方的命门,借助着先前得到的信息,曹玗希带着她的亲兵一路疾行,势如破竹的攻入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