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希昀
时间:2022-02-11 08:49:51

  难怪他欲斥她出去。

  居然是催情之毒。

  皇帝手撑着塌缓缓坐起半个身子,目光如血似渊,沉沉盯她,

  “看明白了?明白了就出去,朕撑一会便好....

  嗓音已糟糕至极。

  傅娆白皙的手指僵在那里,脸色也变得幽黯难辨,愣了半晌,方恢复医士从容,只垂眸道,“没事,臣女能帮您解....

  皇帝闻言眉眼微得一挑,一抹幽亮的暗泽闪逝,须臾意识到她所言何意,又砸了咂嘴,闭目仰面,将手腕从她手下抽出,“周行春尚且不能解千机,你片刻之内能解这菱花毒?”

  周行春是太医院最负盛名的国医,服侍过两任帝王,这些年除了皇帝,他已不大给旁人看病。他年迈,这次并未随驾。

  傅娆虽有尴尬之色,却依然保持镇定,“千机非一般催/情药可比,周太医一时配不出也不奇怪,这菱花,臣女倒是有些把握。”

  冷怀安不知何时已悄悄退出,殿内四下静赖,墙角铜树宫灯灯火惶惶,光芒覆在傅娆的长睫,幽亮的眸眼,如被水浸润过,湿漉漉的,格外惹人遐想。

  皇帝扶着狂跳的胸膛,朝她摆手,“你下去吧,朕自有法子....

  他一刻都没法与她待下去。

  她的眉眼,她的娇羞,她的妩媚,她一切的一切他都抚触过,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诚实地反应。

  上次已然对不住她,他不想再伤害她。

  傅娆听他有法子,猛然惊醒。

  今夜他举办遴选宴,美人献艺,万一他瞧上了谁呢,嘴里说着不纳妃,可若要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再不济,还有随驾的宫妃。

  这菱花毒着实易解。

  是她一时犯糊涂了,还在这绞尽脑汁思索如何配解药。

  傅娆“领会”皇帝意思后,立即拧起医箱起身,待迈出两步,出于谨慎,她迅速折回,蹲下,掏出银针抓住皇帝指尖扎了一下,挤出些许血珠留存,旋即飞快合上医箱,抱着疾步离去。

  皇帝一直朝里闭目,耳觉却十分地灵敏,他的胸膛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她的脚步似千金石一下一下的压在他心尖,胸膛闷出如岩浆般的暖流,正在激烈地撞击着心膜.....随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那股暖流触冷如退潮似的,偃旗息鼓。

  皇帝仰头深呼吸,绷紧的肌肉缓缓放松,颓然靠在引枕,闭目歇息。

  傅娆离开正殿,急忙回到耳房,点燃一盏银釭,来到药房,将银针沾染那血珠,挤入一小盘中,再依着毒性来配解药。

  他是帝王,身子关乎江山社稷,马虎不得。

  大约费了两刻钟,傅娆成功配出药液,当她将药液滴入那血珠里,那血块的颜色立即发生变化,变得鲜红,傅娆莞尔一笑,她配出解药了。

  从记事起,她便帮着祖母研药,七岁能认出几百种药材,父亲祖母相继去世后,她一边担起家务重担,一有闲暇就将祖母留下的几十本行医手札拿出来翻阅,依着记载的方子配出药丸。

  入京后,她因深谙此道,也常给邻里大妈看病送药,久而久之,在坊间积有薄名,她便是打算仰仗口碑,慢慢做些药丸生意,好补贴家用,可惜徐嘉嫌她抛头露面,说什么日后他可是要当官老爷,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被人称作赤脚女医。

  那时的她,事事依着徐嘉,想着等他高中,她便是官夫人,不能给他丢脸,只得做罢。

  即便如此,她这些年从未荒废此业,每日研习。

  不成想,与徐嘉分离后,她反倒挣脱藩篱,得以真正施展才能。

  她专注细致,又极有天赋,底子也打得好,如今这制药本事,虽不能说炉火纯青,也称得上“精湛”二字,进了太医院后,她对自己的水准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越发自信,也更加坚定行医之路。

  谁也阻挡不了她。

  皇帝也不行。

  傅娆将药液小火温煮,制成三颗药丸,将之装入一小小的锦盒中,起身欲送去正殿。

  冷风从窗缝灌了进来,傅娆给自己罩上一件缎面披风,她忙了一阵口干舌燥,拧起茶盏灌了一口冷茶,肺腑都跟着颤了颤,她却顾不上寒冷,俯首吹了灯,抱着锦盒出了门。

  深秋露重,行宫灯火通明,插在四处的旌旗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明月高悬,将天际照着透亮,薄薄的云雾隐隐消散,明日该是个好天气。

  傅娆纤细的身影匆匆步入乾坤殿的甬道,沿着甬道绕至大殿后廊,路过耳房瞧见冷怀安躬身在门口打哆嗦。

  “县主,您怎么来了?”冷怀安看到她当即眼色一亮,目光挪至她手中,见是一紫檀锦盒,这是太医院专用来装药丸的盒子,他识得,

  “这是配好了解药?”

  傅娆点头,

  冷怀安激动地险些哭出来,“太好了,县主,快些进去救陛下。”

  “陛下没召娘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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