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马马达
时间:2022-02-11 08:52:02

  崔沪骂一句,“病个狗屁,原来懒得理我等。”阴阳怪气说一句,“北穆王,切记谨言慎行呀。”打马走了。

  穆遥皱眉,策马往王府跑一段,又勒住——此时去也太着痕迹了。调转马头回自家。刚一进门被穆秋芳兜头拦住,“玉哥怎么了?”

  穆遥一听这俩字就来气,“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走两步停住,“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

  “萧咏三刚来,连威胁带恐吓地把效文先生带走了。说是监军病重。”

  穆遥拔脚便往外走,走两步转回来,“派个人,寻韩廷打听去。” 走回屋写一封信,火漆封了,飞羽卫百里加急连夜往危山营给沈良。

  信刚出去,韩廷亲自来了,不等问一古脑往外说,“监军一直不消停,路上便拼着醒过来,睁开眼便逼着思齐与他煎催吐汤药,吐过两回清醒些,打发萧咏三去寻二位将军说话。是崔沪自己看着监军模样吓人,自作主张来请的效文先生。”

  穆遥冷笑,“能把萧咏三吓得出来求效文先生,别是快死了吧?”

  “是……就……一直……一直吐……”韩廷嗫嚅道,“着实看着吓人。”

  穆遥一时大怒,勃然发作,“我不管他的事,不要再来烦我。”

  韩廷灰头土脸退走。

  穆遥自去睡觉,连日与齐聿同床共枕,现下一个人,按理说被窝里少一个冰坨子睡得更好,谁料醒得双目炯炯,满脑子转的都是“一直吐”三个字,天亮才将将睡着,略微打一个盹便天光大亮。

  一睁开眼便听余效文在堂屋说话,穆遥一跃下榻,掀帘探头,“先生回来了?”

  余效文捧一碗面正吃,回头看见穆遥,放下碗,“已经缓过来,天快亮时睡沉,穆王放心。”

  穆遥还他一个白眼,“我有什么不放心?”

  “放心你这会儿就起了——”穆秋芳摇头道,“翻了一夜烧饼,以为嬷嬷不知道?”把炉子上才煎好的蛋垫一只在余效文碗里,“玉哥怎么这样的?”

  “催吐药闹的。”余效文道,“他那点根骨哪里用得起这等虎狼药?我把思齐好生骂了一回。思齐也委屈,小齐公子下了死令,他也是被逼无奈。”转向穆遥道,“小齐公子那倔驴脾气,穆王还有什么不知道?别再打下药迷倒的主意,让我消停过一日吧。”

  穆遥一颗心落肚,坐下吃东西。

  余效文道,“听闻丘林清送了个美少年给穆王?”

  穆遥正喝羊奶,闻言几乎呛死,咳了好半日回过神,“先生听谁说?”

  “萧咏三。”余效文道,“回来跟小齐公子回话,说他去寻你和崔沪,你们三个人正站着商量送一个美少年给穆王。他还夸你了。”

  穆遥大感不祥,“夸我什么?”

  “虽是战时荒郊北塞,北穆王风流一如中京,半点不减当年,可喜可贺。”

  穆遥将煎蛋囫囵塞入口中,狠狠嚼一时咽下,“萧咏三如此坏我名声,以为我明日不回中京吗?”站起来往外走,“我走了。”

  余效文抬头,“穆王要去寻小齐公子吗?人家天亮才勉强睡着,好歹让人缓口气。”

  穆遥一滞,“谁说我寻他?我去寻崔沪。”

  胡剑雄正掀帘子,闻言一探头,“穆王不必跑了,崔沪不在家呢。”

  “崔沪又怎么了?”穆遥一语出口,后知后觉“又”字用得离奇,便闭上嘴。

  “丘林清投国书要求看望战俘,监军命崔沪带着,一大早便去了,此时只怕还在李秀石那里呢。”

  “齐聿命崔沪陪丘林清?”穆遥皱眉,“几时的事?”

  “昨夜。”

  穆遥愣一下,复又冷笑,“安排得真是不错。”她原是腾了一日处置丘林清,如今被撂在一旁,瞬间无所事事,索性往城外军营走一回,胡剑雄大喜,把西州堆积的陈年累月的本子翻出来,给穆遥一本接一本复函。

  过午天降大雪,不一时军士来回,“穆王,丘林海兄妹俩在辕门外,要求借道入城。”

  穆遥大喜,“不辜负我等一日。去,请丘林海到我中军帐来。”

  不一时军士推一副木轮椅入内。椅上一名面色微白的青年端坐,看见穆遥笑道,“北穆王。王庭一别,已有年余,北穆王风姿更胜当初。”

  穆遥已经站起来,“穆遥在王庭全仗额赫王百般照顾,无一日不记在心。”

  二人围炉说话,堪堪一盏茶工夫,外头摔盆砸碗地闹,穆遥皱眉。胡剑雄走进来,为难道,“色罕王在外,吵着要进来呢。”

  丘林海脸一黑。穆遥道,“今日不便宜,明日入城,我去寻额赫王。”摆手道,“请色罕王进来。”

  丘林王如今三个成年子女,王子丘林海封额赫王,可惜瘫一双腿,小王女丘林汐封色罕王,又是个半傻的——北塞王庭归丘林清做主,说到底也是无可奈何。

  丘林汐进来,恶声恶气道,“阿兄背着我,又寻什么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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