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懵怔到现在的原因,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一切的事物都是茫然的。
外边的天已经乌漆墨黑了,根本看不见前路。
她也看不见,这未来的路,到底是铺向何方。
今晚一过去,明天就要启程,正式回京了。
又要回到那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京城里面,一切都是波云诡谲。
有完全毫无交集的伯父、伯母,还有那她几乎没见上几面的亲身父母。
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
明裳歌现在是既期待,又惶恐。
春花从院子外面端来了一碟餐食,看样子是给她准备的。
明裳歌便上前替春花帮忙把餐盘给端了进去。
明裳歌早就让秋月和春花,跟她一起上桌吃饭了。
以前住在庄子的时候,整个庄子都没什么人,所以明裳歌一个人吃饭也怪寂寞的,便就叫秋月和春花一起上桌吃了。
这久而久之,三人便习惯了这个规矩。
三人的内心也是清清楚楚,这些年,她们三个人算是相依为命过来的。
所以大家也都心心相惜。
春花见秋月还在忙活,便招手叫道:“秋月,别忙了,快来先用晚膳吧!”
秋月听见后,便放下了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情,赶忙过来了。
明裳歌见人齐了,便简单吩咐道:“等会儿我们用完膳之后,就去知州大人那里道个别吧,咱们也借用人家的院子这么久了,明早离开前,还是要道个别为好。”
秋月和春花对此,异口同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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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岱许是猜到了明裳歌今晚会去找他,他便早早地在堂屋大厅等候着了。
明裳歌刚到堂屋的大厅,便听见了沈岱差人给她的座位上铺上软垫。
明裳歌笑着走了过去,拂了拂手道:“沈大人用心了,小女不用这软垫也是可以的,不过还是先谢谢沈大人这些天的照顾了。”
沈岱笑了笑,给明裳歌指了指那已经铺好了软垫的凳子,示意她先行坐下。
待看到明裳歌坐下之后,他才开口回道:“明小姐倒也不必如此客气,沈某这寒舍能够得到明小姐的大驾光临,是沈某的福气。”
这些客套话,明裳歌笑着应过去了,沈岱也看出了明裳歌眼底的委婉不耐,便直接直入他的话题了。
沈岱说:“扬威将军差我告诉你一声,跟你一起的刘叔,会继续给你做车夫,驾马车送你直接回盛京。此外,他还单独留给了你一小队护卫兵,以供护卫你的周全。”
说到这里,沈岱伸手从胸口的布兜里拿出了一小块兵符,递向了明裳歌。
“这是那对精良护卫兵的兵符,你拿去记得妥善保管。你爷爷还说,这一小队护卫兵,会终身守护你的安全。”
明裳歌接过了那兵符,兵符的外层镶着一层薄薄的金粉,在烛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的。
这对护卫兵,明裳歌是知道的,是明劲光从小陪练的一支贴身护卫兵。
是明劲光的贴身护卫兵。
个个拎出来都能以一当十。
只是没想到,明劲光会把这支骁勇善战的护卫兵,给了自己。
明裳歌的眸光微动,看着这兵符,有点不知所措。
沈岱看着明裳歌目光微闪的目光,不忍安慰道:“傻孩子,别哭,这是长辈们应该做的,快些手下吧。”
明裳歌抬手按了按眼角,轻声“嗯”道:“谢谢沈大人。”
沈岱笑眯眯地看着明裳歌,突然没忍住,笑着说道:“以后咱阿谬跟着你爷爷去了西北,还希望沈小姐能够多多替阿谬说说好话啊,咱沈家还指望着阿谬挣个军功回来呢。”
明裳歌听见后,突然笑出了声,她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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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荆州的汉口到盛京,慢慢悠悠地赶路,大抵得走上近一个月的行程。
不过明裳歌倒也不急着赶回去,一路上,她跟着秋月和春花,算是走哪儿逛哪儿,一路游玩着,到了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