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捏着发簪的指节逐渐发白,沈谬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发簪轻轻地向发旋里面推进。
明裳歌摸着头发,应该插好了。
她抬眸向上看,却刚好撞到沈谬堪堪收回视线的神情。
明裳歌突然就来了戏谑的心思:“怎么,帮我带个发簪就害羞了?”
“……”
“明裳歌,你是真的被养野了。”沈谬盯着她,此时倒也不躲闪了。
仿佛先前那一时的空散落寞,已经早早的与他无关了。
明裳歌反问:“难道不是被你这土匪寨养野的吗?”
她的气势突然变盛,沈谬索性靠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沉默了片刻。
“也是,你只不过就是入乡随俗而已。”
沈谬一手撑在了桌子上,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个布包。
他偏头朝桌上看去,随即把布包拎了起来,笑道:“这不是你从镇上买的吗?”
“?”
“??!!”
当看清沈谬手里的东西之后,明裳歌火速跳起去够沈谬手里的布包。
“不是,你急什么?”
沈谬倒是没有让明裳歌蹦跶太久,跟着就把布包丢给了明裳歌。
毕竟,他还真怕那小身板跳不了几下。
不过紧接着,沈谬唇角轻轻一扯,意味深长地开口:
“不就是一条男人的——”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
“束带嘛。”
“……”这下倒让明裳歌不知所措了。
她的表情僵住,刚要出声狡辩的言语被梗在喉咙。
但是沈谬非但不及时停止这种令人发指的不礼貌行为,他还在继续说。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买男人的束带干嘛?”
最后这一句惊雷,仿佛是对明裳歌的凌迟。
妈的。
为什么不直接一句话处死她。
明裳歌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脸颊就仿佛被点着了一样,烧得她生疼。
她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努力的平复一下心情。
但是事实却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沈谬根本不顾及明裳歌的感受,继续吊儿郎当的神态开口:“怎么,买条男人的束带就害羞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
——怎么,帮我带个发簪就害羞了?
怎么?
害羞了?
现在明裳歌的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回荡着这两个词。
早知道她先前就不装了……她现在恨不得直接咬了自己的舌头。
但是,害羞?
不可能的。
堂堂将军府的小姐,怎么可能害羞?
“笑话。”明裳歌面不改色地否定了。
不到一会儿,她学着沈谬的语气,慢慢吐出了两个字:“过来。”
沈谬:“?”
虽然不解,但沈谬却把撑在桌子上的手收了回来,站定了身子。
明裳歌走过去,气定神闲地把布包里的束带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