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显得坐在中间的婉娘有些局促了,不过她面上倒是不显尴尬,全程不论谁往她脸上瞟去,都是一脸笑意。
明裳歌看到那张笑脸就有些烦,她刻意把脸别开,看向窗外。
有什么好笑的。
一路上,明裳歌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走了一路,不过她到后面没多久就睡着了,车内倒也没发出什么声音,所以大家都相安无事到了边。
马车停下之后,婉娘倒是先下了马车帮忙干活,但是沈谬知道明裳歌还在睡觉之后,便叫她们慢点下马车,等他们这边收拾好了之后再下去。
秋月先下去帮忙收拾了,毕竟她们来这里是帮忙的,一直让别人照顾也怪不好意思的。
现在马车在路上还算是晃动地有规律,睡起来竟然还怪香的,但是就这么一停顿下来,明裳歌没过多久就醒了。
春花见状,马上靠近给明裳歌披上一件大衣:“小姐醒了?已经到地方了,外面大家都在忙着收拾呢,寨主叫我们等大家收拾好了再出去。”
听到春花都那么说了,明裳歌便掀开手边的车帘往外看去,外面果真已经搭建好了各式各样的棚子,还有一些油布帐篷。
就这架势,明裳歌觉得沈谬是不是快忘记她们了。既然已经醒了,明裳歌就坐不住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先下去看看情况再说。
她把搭在自己腿上的毛毯给掀开,刚想站起身,就感受到体内的一股热流从腹部流到了大腿根处。
这次热意来得气势汹汹,明裳歌屁股还没抬起来,就感觉到了血腥气在马车内弥漫。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春花也闻到了不对劲,回身一看,明裳歌坐的地方已经殷红了一大片。
“小姐你月事来了?”春花赶紧拿了一个布帕过来,不过好在秋月来的时候往马车里放了布条和布包,就是为了明裳歌的月事。
如果放在平时,明裳歌可能还会觉得没什么,但是这次来的量让她有点害怕。
外面那么多人走来走去,明裳歌尽量稳住声音:“帮我一起把这身衣裙换一下。”
马车上就春花和明裳歌两人,如果外面突然进来了人就尴尬了,更何况明裳歌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本来在马车上换衣裙就已经算是比较大胆的事情了,外面没人把风还是不行的。
春花有些犹豫了,明裳歌缓了一口气,便叫她去把秋月找来。
秋月在帮忙搭建她们自己的帐篷,春花走过去,附在秋月的耳边说了这件事。
不过这件事在秋月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倒是没什么惊讶的。秋月放下了手里正准备铺的褥子,跟着春花走了出去。
谁成想,两人刚走出帐篷里,就碰上了沈谬。
沈谬倒是没有什么事,见着两人准备往前走,便主动让出了路,就像只是碰巧路过似的。
秋月和春花拂了拂身,表示敬意,便赶紧朝马车处走去了。
虽然是一大早就从寨里出发了,但是从寨里蜿蜒山路走到镇上,再到搭帐篷这一忙活,天都已经快黑了。每隔几步,就有人燃起了篝火,火星子噼里啪啦的,火焰歪曲了空气,这让人的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
沈谬盯着春花远去的背影,她们已经快走到马车边了。
是血腥气。
这种味道,他比任何人都敏感许多。
————
明裳歌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车里,是真的不敢动一下,她猜测如果自己动了一下,那下面就是排山倒海了。
她见马车帘子被掀起,是春花和秋月来了。
春花去外面把风,明裳歌从小是被秋月服侍大的,所以这种事情秋月做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换下来的衣物,秋月用布包给包了起来,明裳歌也缠上了月事带。虽然现在换了干净衣物,但是她还是感觉身上不干净。
“这附近有什么溪流啥的吗?”明裳歌抱膝坐在马车里,看着秋月忙活收拾着。
秋月笑了笑:“一般扎营都会选在水源旁边,刚才奴婢去看了,后面有一条小溪的,那水瞧着还挺干净的。”
马车里收拾得差不多之后,秋月便想着带明裳歌出去吃点东西了:“咱们的帐篷已经搭建好了,小姐也饿了一天了,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不是说要等沈谬叫我们才能下去吗?”明裳歌记得先前春花有提过那么一嘴。
秋月怔住,随后又解释道:“这里这么忙,寨主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吧。”
但秋月的话音刚落,马车的外壁就被人给敲了敲,明裳歌掀开帘子去看。
竟是沈谬。
沈谬接过明裳歌手里的帘子,帮她掀着:“已经备好了吃食,下来吃点吧,明日开始正式施粥。”
明裳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