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谬攥着帘子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他细嗅了一下,跟自己猜测的没有错。
“你怎么了?”
“啊?”明裳歌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有些懵,“什么怎么了?”
见明裳歌这样的反应,沈谬也没有再深究下去的理由了,他把帘子放下,等着明裳歌下马车。
晚饭是大伙搭伙起锅随意煮的一些汤饭,里面煮了一些青菜。
明裳歌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现在对她来说,吃什么都一样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勺哥竟然还给她端来了一小碗肉沫。
大锅里面的,都见不到几滴油,这碗肉沫拌饭才算是能叫肚子里加点油水。
明裳歌谢过了勺哥,但是隔着篝火,她把碗举起,朝着另一头沈谬笑了笑。
这个她还是知道的,肯定是沈谬吩咐的,不然勺哥不会随便乱动肉这种稀有食材。
不过沈谬好似没有看到明裳歌的这个动作,他一直在跟周围人谈笑着,眼神都没往这边瞟。
秋月和春花都坐在明裳歌的左边,她的右边是一个寨里的人。
明裳歌的那番动作,算是叫那人尽收眼底,他突然来了兴趣,朝着明裳歌打趣道:“娇娇小姐,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寨主啊?”
明裳歌“啊”了一声,看着旁边的人,年纪也不是很大的样子。
那人继续说:“不过这也正常,咱寨主那么好看,多的是喜欢他的女子,先前还有县令的女儿要上山来做压寨夫人呢!不过后面被她爹给抓回去了,强行嫁给了一个举子。”
明裳歌没有应他的话,他就一直继续说着:“你说,你们这种官家小姐,是不是都要嫁给那种文绉绉的当官的啊。”
“不是。”明裳歌捧着自己的碗,碗里已经没啥米粒了,先前她一直就在喝着汤。
“我要嫁给我喜欢的。”
“啧。”那人叹了口气,仿佛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天下女子都这样想,能嫁的最后也没几个。”
好一会儿,明裳歌喘了口气,眼底映照着火光,弯唇道:“那我就要做那几个人之一。”
晚上这顿结束的快,也可能是土匪寨这群糙男人都习惯速战速决了,明裳歌刚放下碗,他们那边就打算收锅了。
这次来这里的女眷就明裳歌这一行人和婉娘了,所以她们这些女眷就被安排住进了一个帐篷里,每一个大帐蓬旁边都架起了一个火堆,用来烧些热水。
秋月忙着去溪边打水烧热水,明裳歌不太舒服便回了帐篷里。
婉娘也刚好在帐篷里,不过她的手里却抱着一个铜盆,里面正是明裳歌换下来的带血渍的衣裙。
见到明裳歌后,她倒是显得有些局促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大家洗一洗衣物的,我见到这里有沾了血渍的衣物,便想拿出去洗洗。”
说道最后,她问了问:“这衣裙是小姐你的吗?”
废话,这种布料的衣裙,也只有明裳歌会穿了。
不过明裳歌还是没有说什么,反而接过了婉娘手里的铜盆:“谢谢你了,这些衣物我还是自己洗吧,毕竟还是不干净的东西。”
明裳歌笑笑,婉娘再怎么说还是一番好心,她也不好多说。
只是她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她的东西。
明裳歌抱着铜盆出去,刚好撞见了正欲进来的秋月。
秋月见着明裳歌抱着铜盆,便赶紧过来接过铜盆:“奴婢把水烧好了,小姐赶紧去洗漱洗漱吧。”
水是开水,就这么洗肯定是不行的,秋月和帮忙打了一盆热水,便想着去溪边再兑点凉水洗洗。
明裳歌觉得来回跑挺麻烦的,便想着直接去溪边找个偏僻的地方擦擦得了。
秋月想了想溪边都是一些树林子和大石块,这样也可行,更何况现在天这么黑,也没人看见。
二人叫上春花,便一起往溪边去了。
溪水潺潺,一眼望去,月光反射在水面,映照出了一摞的碎银子,亮闪闪的。
明裳歌刻意往上游走了几步,她叫秋月和春花站在外围望风,自己便抱着铜盆去溪边打水了。
只是她没想到,越过层层的密林,溪水那边竟然充斥着人声,更准确地来说,是嬉笑声。
大秋天的,她竟然看到了,一群白花花的男人的裸|体。
不对,好像都还穿着裤衩子。
但是,那是,裸着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