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筋骨伤动,朕又不是被去势了!”
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但是对上郑玉磬目光的那一刻,又有了几分迟疑,最后在她颊侧轻啄,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其实音音若是肯上……主动些,郎君成与不成,你一探便知。”
放在从前他定然不会叫郑玉磬有机会这样滑不溜手地逃出去,但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形势比人强,他强忍着一口气,在她颊侧轻抚,有几分诱哄意味道:“音音不喜欢,不想我吗?”
那曾经在旅馆中偷偷瞧过秦探花与其夫人燕好之人曾经小心翼翼地禀告过他,郑娘子颇为喜爱这样行事,反倒是不喜欢叫郎君在上。
这些事他从前知道归知道,可是萧明稷心里恨得牙痒,恨不得从来没有听过这一节,更不可能容忍郑玉磬在他身上重新做一回对她丈夫最喜欢的样式。
反倒有了几分代替旁人的错觉。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他自恃比秦君宜好上百倍,音音只要肯来一回,就知道谁更叫人舒坦些。
只怕当年的秦探花也是一身清高,不肯学秦楼楚馆里小倌模样。
“你说什么?”
郑玉磬怀疑自己听错了。
“郎君说,音音,过来上……”他实在是羞于启齿,但好在内侍们都被遣出去了,倒也不会损伤天子威仪:“……我。”
第84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郑玉磬只怕是自己幻听了, 但是那环住自己腰身的手却十分有力,不容人有半分拒绝,眼神与她对视时却有些心虚地向下,显然便是这个意思。
她的手指抵在了萧明稷的唇边, “看来皇帝最近是不咳血了, 竟然躺在榻上, 还有这份心思?”
萧明稷倒也不恼, 张口将她的手指轻轻咬住,将指尖还未擦拭干净的果子汁仔细妥帖地拭尽, 明黄御帐内,天子做起这些事情倒是十分熟稔,仿佛是做惯了一般。
一进一退, 仿佛将她的指尖当作了葡萄享用,人说十指连心,郑玉磬见他仔细服侍之际那一双含情的眼眸竟然还胶在她的身上,一时间身心略有酥意,反而被他弄得有些害羞。
她被男子滋润细养,又在享受男女之趣的年纪,却几个月没有过那种事情, 既然心中在这方面已经释怀,其实这些日子也是有些想的。
榻上的男子除却与她不太相合,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当他是个不会言语的物件, 偶尔开心一回倒也不大抵触。
说起来他这样如羊羔一般温顺轻舐, 实在是她从未看过的一面。
他见郑玉磬面色略有酡红,才松口笑道:“娘娘教诲得是,只是儿臣病中动不得, 还得劳烦娘娘垂怜一二。”
他的话里也有几分虚假的恭顺,说罢竟然虚握着拳,掩口轻咳了几声,倒是有几分病弱之意,郑玉磬却淡淡瞥了一眼外间屏风下的胡榻,“皇帝就这么喜欢在病榻侧强迫人么?”
萧明稷见郑玉磬神色间并无伤心意,但是心里如何作想他也不知道,因此忙环住她低声道:“音音,闺房之趣罢了,从前我对你用强,如今音音若是还肯,就来强迫我,我绝无半点怨言。”
他言辞恳切,气息似乎因为呼吸艰难而急促,“再说我如今手无缚鸡之力,便是音音再怎么待我,我又如何反抗得了?”
温热短促的男子气息洒落在她细腻的肩颈处,夏日的薄罗衫子质地清凉,便是隔着那一层,也若无物,郑玉磬瞧他这般小心翼翼地急色,不觉莞尔,眼波流转,那一双盈盈秋水细细打量着他。
“我的儿,你这般着急,哪里是我来强迫你的意思?”郑玉磬抬手去拿奏折在手,“三郎若是当真精力尚好,不妨多看几道折子,这东西最是清心寡欲了。”
“音音要念折子,要学这些原不急在一时半刻。”
萧明稷握住她的手,含笑说了几句话,扬声吩咐人进来。
万福进来的时候见太后与圣人共坐还有几分心中欢喜,然而等到听清了皇帝要他拿来的东西之后,面色为之一僵。
圣人往昔总是想要在床笫间讨好郑娘子,但是后来又在清平楼里学了不少,让宫中的内造处私下弄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历代君主都喜欢各种花样,这些人秉承上意,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叫人失望,然而有些还是太激进了些,圣人每每同太后生气,想要传人进来,后来想一想,又自己忍了回去,因此做是做好了,可是一次都没用上。
不过郑娘子的脸皮一向薄的很,万福也清楚,圣人从前生气,拿这些玩意儿捆住太后或许也就罢了,现在两人情好,圣人断然不能把这些直接施加在郑太后的身上。
“万福,还愣着做什么?”榻里的天子正把玩着自己名义上母亲的手,声音里稍微有些不悦,“你是聋了吗,听不见朕吩咐你的话?”
万福张口想劝几句,但是看着郑玉磬的面色除了略有些红意,其余还好,就不再替皇帝操那份心,立刻下去,让人开库房拿了东西过来。
郑玉磬听到萧明稷说那些匪夷所思的话,哪怕震惊,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先帝不欲吓着她,因此她所知道的花招也就只是招数,从来没有在这上面涨太多见识。
然而等那些御前内侍将东西放下的时候,郑玉磬看着托盘上的东西,不觉皱眉,低斥了一声,“萧明稷,你还要不要脸!”
“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音音能高兴,那就够了,”萧明稷听内造处和颖哥说起过这些东西的用途,拿出其中的细链子柔声道:“这本来是给音音造的,用来锁住朕怕是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