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磬随手拿了一颗杨梅衔在口中,唇舌柔软灵巧地将它送到了男子口中,手上却也不安分,肆意撩拨着男子,她知道萧明稷喜欢些什么,来温泉之前就明白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稍微用些风月的手段,已经足够安抚住皇帝。
“三郎要是一直这样好下去,我当然天天都能这样待你,”郑玉磬按住他的肩头,细长的腿勾住他并不是没有知觉的膝,却始终不肯越过来坐下,“只有狗才送自己心爱的骨头给主人,狗不懂事也就算了,三郎也不懂事吗,你以后还送不送那些东西给我?”
猫会送给主人老鼠、蛇、鸟雀,狗也偶尔送些自己捕猎来的东西,向主人炫耀讨好,想要获得主人的夸赞,一旦那些战利品被主人丢弃,它们还会觉得伤心。
但它们觉得无比贵重的东西在人的眼里只会觉得害怕,只是因为种族不同才会觉得好笑,萧明稷送同类的骸骨给自己,那只有心惊肉跳,没有一点温馨好笑。
“音音说得是,以后再也不送那些给你了,”他听郑玉磬那轻柔的嗓音在自己耳边不依不饶地训斥,心里却迫不及待拿到郑玉磬的奖赏,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捧住她身前那对盈盈,含笑一吮,声音略低道:“郎君固然是君主,但是在这里,音音可以郎君的主。”
“那以后也不能送给别人,没人会喜欢那些东西的,”郑玉磬略有些满意地坐到他想要的那处地方上,但是却不肯沉身,只是俯视着他,“若是有人将我的骨头送给你,郎君会不会喜欢?”
萧明稷面上的笑意微微一僵,“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做得出来!”
坐上了皇位后,除了坠楼病重,他还从未觉得有人能够威胁到郑玉磬的性命,他顿了顿,柔声道:“他们威胁到音音之前,郎君一定会将他们都杀尽的。”
溧阳长公主如此,清河王、安乐侯亦如是,伤害过她的人并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是皇帝,当然不觉得还有这一层,我也不过是打个比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三郎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对旁人做?”
郑玉磬从他腿处下来,随意拿他方才用过的酒盏斟了一杯酒,闲适地品尝:“三郎方才不是说学了手艺吗,那我现在想享受行不行?”
萧明稷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敷衍了事,情愫戛然而止,甚至还没来得及同她说自己已经服了药的事情,但看郑玉磬如此放松地待在自己身边,他按下了那想要起身把她拽过来的想法,那样的大开大合,音音该疑心自己是不是在骗他了。
他将自己的衣物遮掩严实,抬手敲了一下铃铛,清脆的声音响起,两名丰满妖丽的女奴已经躬身进来,手上拿了一应的东西,请郑玉磬起身往另一块太湖石上去。
“音音要是想要郎君伺候,郎君也有些力不从心,”萧明稷面上略微有些无奈,似乎又是在博取她的怜惜:“音音先随她们去,郎君叫内侍进来抬过去。”
他不能行走,这原本还是她做下的事情,郑玉磬见状也不疑心,起身拢了轻纱随那两人从木质游廊上过去。
那女奴虽说一直养在庄子上,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温泉小院,她们都是服侍人服侍得最好的,内侍监也说起过这位皇太后的厉害与圣人待她的情意。
她们本来一直憧憬着君王的临幸,但主子的无情与专情也足够叫人害怕,皇帝这些年身边又没有旁人,许久也没有想起她们来,一想起来还是因为想要和太后来此私会,因此生怕郑玉磬有一点不高兴,叫内侍监折磨她们。
郑玉磬饶是在宫中见惯了美人,对这里养着的女奴也有几分惊讶,她倒不怀疑萧明稷私下会与这些女子有什么瓜葛,只是瞧她们穿得单薄可怜,身形姣好,有些想要上手试一试。
那女奴领她来的是一处略小些的汤池,木桥尽头通向汤池中心,那里有一块可供人平躺的光滑岩石,石头经过泉水浸润和人工打磨已经温热润泽,足够几个成年女子在上面嬉戏躺卧。
但是这两名女奴并不敢下水沐浴,又或者和郑太后一并上到岩石,只是跪在木板上,轻轻为郑玉磬调制油膏。
郑玉磬也见过不少现调的保养品,因此饶有兴致地支起一侧,看着她们来弄。
一个女奴从胸口紧裹的布条里拿出温养许久的白玉与珍珠,用工具捣成细粉,而另一名女子注意到郑太后的目光落在二人胸口,膝行到太后颊侧,将自己的身前捧给她,轻声询问道:“娘娘可是口渴想用水了?”
郑玉磬也是生养过孩子的,闻言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摆了摆手,心跳得比寻常还快:“你平日里也这样服侍过旁的女子吗?”
“回娘娘的话,圣人从不让奴婢等进这里来,不过之前倒是有些女奴出去服侍过公主与王公贵族,奴婢虽然不曾让旁人沾过身,但知道怎么伺候您。”
她神色恭谦柔和,不见半点不悦,俯身露出脆弱白皙的颈项:“您想要奴婢怎么伺候都成。”
贵人们的喜好多种多样,有些时候那些公主抑或是王妃会主动找些容貌姣美的奶娘,倒也不是因为生养,只是天生有着古怪癖好,喜欢征服女子,又或者想要人||乳涂抹服用,保养身体。
她们为了殿下做事,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只是后来皇帝不需要她们伪装进入各府打探,这几个还不错的就一直放在这里,没有了下文。
服侍太后的女子怎么能被男子碰过,古书上说养玉需要用处子温热肌肤,总管也怕太后有对人||乳的喜好,没敢送已经被人捷足先登过的女奴。
“我不用你伺候,”郑玉磬还没有体验过长安勋贵们的快乐放纵,但是已经大感震撼,她看见那女奴脸上颜色一变,心里有些可怜她,“我不是说嫌你伺候不好,你调制药膏,给我一杯水,拿点果子来就够了,不用弄旁的,皇帝纵然性情不好,倒也不会怪罪你们服侍不周。”
那女奴微微一愣,柔声应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太后要是真看上了她,就凭着圣人的心思,只怕不是她的福气,反而是她的祸事。
当然,太后觉得她委屈,觉得圣人残暴,可她自己却没什么感觉,能服侍郑玉磬本来就是总管的看重,她除了惶恐之外,也有几分期待。
她们本来会被发配到军中去做营||妓,又或者没入掖庭为奴,过猪狗不如的日子,有数不尽的脏活累活等着她们,即便是有幸被哪位贵人私藏入府,除了会辗转于各种宾客之间,也会有不测之时,哪怕只是劝一杯酒不合意,也会有杀头的风险。
与此相比,生活在皇帝的潜邸里默默老死,又或者偶尔服侍圣人太后一次,那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郑玉磬听说她没有与男子合欢过却有哺育的能力,心中稀奇非常,同她多聊了几句,那两名女奴没有料到传闻中能降伏圣人的太后对这些妖丽女子倒也没什么恶感,虽说惶恐,倒也是有问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