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滋味到底比不过眼前娇娇软软的人儿。
前几次两人都不甚舒服,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沈虞在配合他,除非非常痛,否则也只是蹙着眉隐忍或是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般乖巧可怜的情状只会叫李循想再度狠狠地欺负她。
李循性格素来强势,凡事都喜欢掌握主动权,舒不舒服全看自己,也因此叫小姑娘床榻间吃了不少苦。
昨夜许是吃多了酒的缘故,酒后吐真言,李循才反应过来自己行这事时貌似太过粗暴,小姑娘已是忍他许久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原就对沈虞存了几分怜惜,昨夜便温柔了许多,不似先前的粗鲁急躁,小姑娘吃多了酒,又主动投怀送抱,青涩地撩拨着他,当真是令人食髓知味。
不过这次李循本没想要她,只是见她那副娇憨的模样,一时又没把持住。
这会儿看着她坐在这边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心里也有些过不去。
他一过去,沈虞就低着头往床头退了退,忙不迭地往身上套着衣服,仿佛是害怕他又兽.性大发似的。
李循眸中带着笑意,低声道:“我叫青竹来伺候你?”
“不用……”沈虞见他不再动手动脚,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哪里好意思叫青竹见到她这幅模样。
李循本就没脱衣服,只拢了拢腰带,这会儿饶有趣味的盯着沈虞穿衣服,沈虞穿完了衣服,转头一瞧,男人那双幽黑的凤眸正一眨不眨的瞧着她,看得她心肝儿发颤,禁不住将身子又挪了挪。
“抬头。”他轻轻捏过来她的下巴,命令道。
他一直盯着她,沈虞只得不情不愿地转过了头来,看向李循。
看着看着,她眼睛一亮。
李循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的松鹤纹直裰,腰间挂着一只缎锦银丝线滚边的荷包,同样是仙气飘飘的松鹤延龄的吉祥纹样,一只素白竹节玉簪束发,衬得他整个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打眼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儒生的味道。
沈虞推开了李循钳着她下巴的手,从下往上看,腰身和肩膀处窄瘦了些,因为李循常年习武,肩膀处极有力,肩头也是鼓起来的,沈虞的衣服却做窄了,紧巴巴地皱在一起,看起来很影响美观。
再往上看,李循的眉眼中其实是透着一股冷冽和威严,而那青衣与松鹤却有种飘飘欲仙的白衣书生味道,与他本人冷肃的气质大相径庭。
他并不适合这套衣服。
再像,也终究不是他,只是她一直在强求罢了。
沈虞在心底苦笑一声,眼中的光亮就渐渐黯了下去,“这件衣服,妾身做的不好……”
说着要去解李循腰间的系带,“世子脱下来吧,这衣服不合适您,妾身给你另做。”
“哪里不合适?”
李循皱着眉,低头看了看。
刚才他回琅玕院叫翠眉找这件衣服,出来的时候陈风那个大嘴巴就说这衣服不适合他。
真的不适合他?
虽然确实丑,但他为什么觉得……也还行?
以前他时常见大堂兄穿青衣,就极温柔儒雅。
小的时候,人人都说他和大堂兄生得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大堂兄温和风趣,两人很是投缘,只可惜自明熙二十三年后,他先丧兄,后丧母,此后的十几年如履薄冰般的生活在这阴森冰冷的皇城的之中,再未见有人能将一身青衣穿出那般傲然挺秀的风骨。
“不必了。”李循推开她的手,顺势从腰间解下那只荷包晃了晃,“这也是你做的?”
荷包是用银丝线滚边金线间色,看起来精致又不失贵气,颇为赏心悦目。
“世子是在哪里找到的?”沈虞睁大眼睛认了认,这好像是她绣的那只,怪不得她瞧着这般眼熟。
她抬手想去拿回来,李循却又收回去挂在腰间。
“昨晚在你枕下,既绣完了,为何不给我?”李循绕了绕荷包上的红线,有些嫌弃地道:“针脚算不上细密,也比不得宫里和府里绣娘的手艺。”
“……”
沈虞的杏眼越瞪越大。
可,这、这又不是给你做的呀……
“既然世子不喜欢,那就还给妾身吧。”她又去拿那只荷包。
“你做什么?”李循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正色道:“和你做的这衣服一样,虽然丑,但想必以你的手艺,再拿回去绣也绣不出花儿来。”
沈虞:“……”
真是的,就算真的丑也不用这么说吧……那也是她绣了好久才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