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沈虞的意思是告诉他,父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其实李循心里也明白,当时那个情形下,父王这么做是权衡之后最理智的决定,正如当年的他也做了同样的选择,娶沈虞保卫王府。
只是他怎么也无法接受,父王放弃母妃的代价是母妃的性命。
他曾经想过,一旦卫王府出事,他会立刻和沈婼和离,或者说的大逆不道些,干脆带着一家人反出了长安,总之他不会要任何人出事。
可是当沈家迟迟不肯完婚拖延与他的婚期时,他还是心软了,最终还是选择去退婚。
只是阴差阳错之下才不得不娶了沈虞。
他忽然很害怕,当挚爱之人与权势富贵摆在自己的眼前的时,他究竟会选择哪一个?
李循的眼眸中光芒渐渐有些黯淡。
“你怨我吗?”
他忽而低声问。
沈虞一怔。
李循又说:“当初我是不得已才娶了你,婚后我也一直冷待你,甚至在你为我试药生病之时都未曾去看过你一眼,你心里怨我吗?”
沈虞垂下了眸子。
说一点不怨是假的,毕竟人心都是肉做,嫁给李循,看到李循第一眼的那一刻,她几乎将他当成了哥哥沈逸。
她希望他能如他一般对她好,对她温柔,对她笑……可是,怎么可能呢,即便两个人再像,他也终究不是他。
阿槿的那些话,更是令她幡然醒悟。
失望大于怨,然而对于她来说,连失望都不够资格,因为李循就是李循,她又凭什么要求他为一个不爱的人而改变。
“从前的那些事,妾身都不记得了,”她摇头,“妾身只会记得世子对妾身的好,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世子,你也一样。”
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当真没有丝毫的怨怼。
李循望着她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眸久久不能回神。
他第一次开始认真地审视眼前的女子,明明是这样弱不禁风的一个人,明明两人相识亦才不过短短数月,她的话语却仿佛有种魔力,能够令他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怨他。
或者说,她总是这样,什么回报都不要。
能够被一个人这样珍视和认真地悦慕着……
这种感觉很奇异。
李循心中微微动容,但他不发一言,只沉默地低头将她绵软的小手拢在大掌中。
女孩儿的手很凉,李循攥着她冰凉的小手,只觉得手中塞了块儿冰。
怎么能这般的凉?他不禁皱了眉,又将少女白嫩的柔荑擩进自己的怀里,小姑娘却又不听话,掂着脚尖挣扎,“世子,妾身不冷……”
下一刻,尖尖的小巴被他勾起来。
“撒谎。”
他眸光晦暗地看着她,视线落于女孩儿那饱满圆润的朱唇之上。
片刻后沈虞瞪大眼睛。
她下意识地就像往后退去,男人的大手却仿佛先有预知般按在了她单薄的后背上,将她往自己结实的胸膛上一扣,抚着她柔软的下巴将她的甜美尽数吮入口中。
以往李循只有在云雨时情到深处才会吻她,可是这一次,即便没有肉.体沉沦,仅这绵长的吻,竟也会让人无比的愉悦与回味。
一开始的时候和风细雨,慢慢地,他故态复萌再次变得急促和粗暴起来,好像要将她拆吞入腹般用力,徒余她一人艰难地应付着这场不知何时结束的暴风雨。
察觉到她快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才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分开。
“日后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妾身。”他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
沈虞觉着有些痒,侧身躲了躲在,尽管不解,但仍是开口拒绝,“世子,这于理不合……”
况且过于亲近,总生狎昵。
“可还冷?”他不置可否,淡淡问她。
沈虞迟疑地“嗯”了一声。
“我抱你回去。”
男人语气清冷,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抱了起来盈月院,转身往盈月院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没头没尾地淡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