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丽娅有些意外,摆摆手,“教授,不必这么客气,而且我的生日已经过去有一阵了,忘记就忘记吧,这种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其实我一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想着在你生日那天送出去的,只是最近既要照顾曼德拉草还要上课,忙得我晕头转向,现在才想起来。”斯普利特教授说,“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是一盆漂亮健康的风信子,你是个好孩子。”
卡米丽娅原本没想收,但一旁的塞德里克也帮着教授劝她,加上她想到这么拒绝教授的一番心意不好,最终还是欣然接受了。
斯普利特教授笑着点头,对塞德里克说:“那么塞德麻烦你,陪卡米丽娅去第一温室走一趟吧,我在花盆上标了她的名字,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应该很好找的。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过去了,这边还有别的事要忙,你是知道钥匙放在哪的。”
塞德里克回道:“好的,教授。”
“春天要来了,温室里有很多花开了,你们可以去看一看。不过说起来,前阵子情人节的时候有人偷了我的郁金香,原本我是打算等花开了送给米勒娃的,虽然我们都知道送朋友的话,最好是选黄色的郁金香,但她最喜欢红色……好了,我就想问下你们有没有见过你们的同学或是什么朋友曾在情人节的那天收到过郁金香吗?特别是红色的。”
斯普利特教授向来欢快地声音现在却显得闷闷的,她最讨厌有人未经允许动她的花草了,哪怕只是温室里一盆普通又好养活的吊兰也是她倾注了许多心血的成果,不过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她所憎恨的偷花贼,此时就站在她的面前。
只见塞德里克面不改色地说:“教授,你知道的,我对这种事向来是不怎么留意的。”
“我……好像也没见过。”
卡米丽娅对塞德里克表现得那么自然,惊地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但她来不及多想,忙帮他隐瞒。
“自从我开始给温室施防偷咒语后,很久没有过丢花了,不过去年九月的时候我还是丢过一丛桔梗,原本我是想留着那些桔梗做祛痰药的。所以说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让人头疼。”斯普利特教授说到这时还跺了下脚,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往常和蔼的面容对他们说,“不过我相信像你们这样的乖孩子,肯定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只是天真单纯的斯普利特教授怕是没想过会有内鬼这种事吧。
一到第一温室,卡米丽娅便迫不及待地说:“你是什么时候学坏的?都敢当教授的面撒谎了。”
“也不算是撒谎吧,花是伊恩摘的,我只是开了个门和把风,顺带破解了下上面的防盗咒语。”
卡米丽娅听后,瞪大眼睛故作惊讶道:“迪戈里先生,真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居然还试图将自己的罪行嫁祸到同伙身上,可怜的伊恩,交友不慎啊。”
“所以正直又讲义气的沙菲克小姐是打算大义灭亲到教授那告发我吗?还是想说服我去投案自首?”塞德里克也很是配合地演上了,“不过你可要想清楚,那些花你都收了,赃物最后都流到了你的手里,算起来你也是和我们一伙的。要去告发的话,谁都逃不了。”
塞德里克说完上前一把捉住卡米丽娅,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卡米丽娅一边去推他一边嬉笑道:“哎呀,你放开我,你这个坏蛋,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你说。”塞德里克附在她耳边笑道。
卡米丽娅掰着指头开始胡扯,“你以前还信誓旦旦和我说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赫奇帕奇。大家都知道真正的赫奇帕奇都是诚实的,我本来是很相信你的。但你现在公然欺骗教授,明明偷了她的花还不承认,真是一点样子都没有。”
“没办法,我没有花,整个霍格沃茨就只有斯普利特教授的花是最好的,更何况我无法找到说服自己不去给我这么可爱的女朋友送花的理由。”塞德里克好像喝醉了一样胡言乱语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变坏都是我的错喽。”卡米丽娅忍住笑意问。
塞德里克往她耳朵吹了一口气,惹得她浑身战栗了一下。
“嘉米,还记得你和我前几天和我说得关于伊甸园的故事吗?你就是我的夏娃,引诱我去吃善恶树上的果子,哪怕明知吃下,等待着我的将是万劫不复,但我还是无法拒绝得了你的请求,你是我缺的那根肋骨。”塞德里克含情脉脉地盯着卡米丽娅说,“你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
卡米丽娅羞得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小声怪嗔道:“塞德里克,你又骗我,明明就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塞德里克低头凝视着正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的小脑袋失笑道:“我除了你,从未哄过其他女孩,而且哄你也有段时间了,熟能生巧很正常的。”
“那你盗用亚当的情话,经过他老人家的同意吗?”
“当然,他还祝我好运。”塞德里克理直气壮地说。
卡米丽娅朝他吐舌头,“不要脸,又在骗人。”
接着塞德里克用唇堵上了这只聒噪的小夜莺,他们周围全是泥土和各种花草混杂在一起来自大自然的气息,算不上好闻也算不上难闻,偶尔有那么几天温室里都是刺鼻又难闻的化肥味,但他们运气不错,这几天不是施肥日,不然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接吻有些倒胃口。
过了许久塞德里克才舍得放开卡米丽娅,但他的嘴角蹭到上卡米丽娅的口红,还有一大半口红早已被他吃下了肚,卡米丽娅见状连忙掏出随身带的手帕帮他擦嘴,怕没擦干净待会出去被别人瞧去了影响不好,可是塞德里克不以为然笑得没心没肺,弯下腰顺从地让她擦。
卡米丽娅瞧着他这样有些欠收拾,便忍不住悄悄伸出手想要掐一把他腰间的软肉,但这些小动作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呢,反手扣住了她那作祟的小手,再一次没羞没躁地亲了上来。
正值热恋期的他们,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吻对方的欲望,只恨不能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正因如此近来免不了要被周围几个尚未有恋爱经验的好友嫌弃,其实塞德里克和卡米丽娅在尚未交往前,两个人都不能理解那些成天在走廊上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难怪都说智者不入爱河,一旦坠入爱河大脑中哪还有空间去装什么所谓的真理和宇宙奥秘。两个人没有在一起时总会忍不住去思念对方的眉眼,在一起的时候又只想着腻歪。
当然以塞德里克的人气,他们交往的事很快就在霍格沃茨内传遍了,这也是续前几次的袭击事件后,为数不多让学生们议论纷纷的消息。
男生中有一些人嫉妒塞德里克能追到卡米丽娅,但大多人也只是颠来倒去嘲讽他是个奶油小生,脑袋空空只有鸡蛋那么大。爱慕着塞德里克的女生实在太多了,而女生的嫉妒心又强,对此有百般不乐意,因为她们几乎每个人都曾幻想和渴望着有朝一日能住进塞德里克的心里,这些女孩中不乏也有个别极端的,想着自己就算永远得不到塞德里克的青睐,也不许别的女生染指了她的男神。
一时间卡米丽娅似乎成了女生的公敌,她收到了不少恐吓信件和包裹,一开始她还被吓到过几次,现在倒是习以为常,并不是很在意了,尽管如此还是被爱普莉和伊里丝暂时剥夺了拆信的权利,如今除了家人寄来的信和包裹外,其余一律都要经过她们俩人的检查。
至于塞德里克,他本就想每天能多和卡米丽娅待在一起,所以他根本不嫌麻烦总是要跑着去接她下课,就连课间那点时间都舍不得浪费,这么做的背后还在于他怕有人会趁他不在时,欺负了他的女朋友,只是他这一行为又让不少人在怀疑他是不是中了最强劲的迷情剂。
现在卡米丽娅吃饭时经常要在两个学院之间的长桌做选择,不过无论在哪张桌子上吃饭都会被很多人的注视。
斯普利特教授送的风信子含苞欲放,只有最顶端的几朵完全舒展开了花瓣,像是一件件精致小巧的鹅黄色舞裙。花盆底下还压着一张黄褐色方块图案相间的生日贺卡,上面除了写了祝福语外,还多了一行嘱咐她照料好这盆花的话,再看底下的落款日期:2月18日,正好是卡米丽娅生日那天,日期下面便是斯普利特教授的签名。
“我可以帮你照顾。”塞德里克凑过来看了生日贺卡后说。
卡米丽娅闻言立马将花盆藏在身后,“不行,这是教授送我的礼物,我得好好养。你还是继续替我照顾好辛西娅吧。”
虽然伊里丝才是小猫辛西娅名义上真正的主人,但平日里还是塞德里克帮忙照顾得更多些,而且他也比伊里丝这个主人对小猫上心很多,伊恩总说这只猫沾了它救命恩人的光。
“好了,你也知道的我又不会抢你的东西。”塞德里克摸了摸卡米丽娅的头,“花盆给我拿着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重的。”
虽然这么说,但卡米丽娅还是将手里的花盆递给塞德里克,然后很是自然牵起他没有拿东西的那只手。
在回城堡的路上,卡米丽娅问:“塞德,之前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住院的那晚,你后来是不是又来过一趟啊?”
“才想起来啊。”
塞德里克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女孩子的手热热的、软软的,捏起来很舒服。
“因为教授提到偷花的事,然后我才想起这事……所以那桔梗花是你送的?我先前还以为是戴维斯给的,因为后来他和我说,那天想带着花来看我的,但庞弗雷女士不让进,就托她送进来了,所以他是在说谎吗?”卡米丽娅说,“但不对啊,他虽然人是花心了点,在这种事上向来是挺用心的,而且他又怎么知道你那天也恰好给我送了花呢?”
“他确实有送的,一大捧很漂亮的红玫瑰,上面还带着露水。”塞德里克看起来有点紧张,“那天我看到了……”
“本来我就打算吃完饭后去看望你的,刚好撞见了戴维斯和庞弗雷女士在校医院门口说话。等戴维斯一走,我过去和庞弗雷女士说你对玫瑰花粉过敏,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怀疑,把花交给我让我处理。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卑鄙,但……”
塞德里克的皱着眉头逐渐舒展开,一脸坦然地说:“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啊,希望你能原谅我曾经对你做出过这么自私的行为。”
“没事啦,谁还没点小心机了。再说了,戴维斯不还是赚了?我和他约会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看在他送了我花。”
“是,你还和伍德也约会了。”塞德里克闷声道。
“还在吃醋呢?我都解释过了误会而已,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那伊里丝当时还告诉过我,爱普莉是你的初恋,我都没说什么。”
不料塞德里克停住脚步,一脸不可置信地说:“我和爱普莉?她在乱说!根本没有的事。”
“可是她说你和伊恩当年因为爱普莉闹了矛盾,没有这样的事吗?”卡米丽娅问。
“当年那是因为伊恩那个傻瓜以为爱普莉喜欢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他就是不听,一定要和我绝交,我气他不信我,之后我们俩就因为这件事打了一架,打完又什么事都没有了。”
听到这卡米丽娅眼前不由浮现出小塞德里克和小伊恩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偷笑道:“那最后谁赢了?”
“谁都没赢,因为我们是在河边打了起来,忘了那个时候是谁不小心滑了一跤,然后两个人便一起滚到河里去了,还好那条河不是很深。”
卡米丽娅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转眼复活节假期来了,有天卡米丽娅下楼梯时,遇见费尔奇手里拿着拖把朝哈利大喊大叫,说哈利把他刚拖完的楼梯给踩脏了。虽然费尔奇对哈利一直抱着偏见,但他也没有总在无端诬陷别人,很显然哈利是刚从外面冒雨跑进来的,因为此时他的长袍和鞋子上都是泥并且还往下淌着水,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泥脚印。
路过的卡米丽娅见状顺手掏出魔杖,给费尔奇的拖把施了咒,拖把一下子便开始自动打扫起来,接着她又对着哈利的长袍和鞋子施了“清理一新”,很快一切都干干净净的。
哈利对此很是感谢,但费尔奇不领情。
“沙菲克小姐,你违反了校规。”他的眼睛里满是仇视。
卡米丽娅耸肩道:“你只是不许我们在走廊上使用魔法,但没说过在楼梯上也不许。”
费尔奇像是受到奇耻大辱一般,衰老的脸抽搐着大喊:“总之你们妨碍了我的工作,快走开。”
哈利想要为卡米丽娅辩护, “可是卡米丽娅明明是在帮你……”
还未等他说完,费尔奇便粗暴地推搡着他们下楼,期间哈利还有听到费尔奇对着卡米丽娅不友好的咒骂,他骂了些诸如“恶魔”之类的词。等到他们摆脱了费尔奇,哈利才好奇地问卡米丽娅,为什么费尔奇要称呼她为“恶魔”。
“没什么,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卡米丽娅顿了顿,“你应该知道费尔奇先生是个哑炮吧。”
哈利点点头,卡米丽娅拉着他坐到长廊靠墙的一张长椅上才继续说下去。
“一般来说一个哑炮要想在我们魔法世界生活是很艰难的,因为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角色,而且一辈子也翻不了身。费尔奇先生之所以仇恨学生,性格那么糟糕,那是因为他的日子一直都不是很好过。”
哈利说:“可是这也不是他随便骂人和喜欢惩罚学生的理由。”
“你说得很对,可是如果你是他,和他一样长期处于一个压抑、周围人都对你不友好的环境下,同时还得保持乐观善良的心态,不迁怒于他人,这很不容易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所以也不能完全怪他是那样的人。”
接着卡米丽娅小声地说,“哈利,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曾经被人误认为是个哑炮。”
“什么?这怎么可能!”哈利惊呼道。
“有一阵子我的名气甚至还不输于你呢。”卡米丽娅自嘲道,“那么你知不知道曾经有个无聊的巫师,罗列出一份28个纯血统巫师家族的名单。不知道没关系的,反正那是个挺可笑的玩意儿。我的家族就是那28个中的一个,就是那种古老又有点儿传统的巫师家族,外界普遍认为像我们这样家族里出来的小巫师,在三岁左右就会觉醒体内的巫师天赋,但我直到九岁才觉醒出这种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