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丽娅对此感到有些意外,她只知道妈妈目前是在法国魔法部的法律执行部门工作,平日里负责起草和修订法律法规,偶尔也会处理些案件,所以她想不到这场比赛能和她妈妈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因为马克西姆女士向部里指名要我去协助她完成这次交流活动,原本他们是打算让外交部出个人的。”布兰琪·杜波依斯说,“我和她提起过你,她也很乐意见你一面,只是可惜她总是抽不出空闲。不过她向我保证过布斯巴顿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这是看在你那可怜的早就过世的外祖父面上。只要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们随时都能去新学校报道,我亲爱的小月亮。”
虽然清楚妈妈生性固执,嘴上说着会顺她的意怎么样都行,但实则却仍然惦念着让她改变主意。当听到妈妈为了让她改变主意,都不惜喊出她儿时的昵称时,卡米丽娅还是忍不住笑了。
“妈,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瞧,我现在还是个级长了,你总不能让我才上任几天就向弗利维教授提出辞职,这会伤了他的心的,他那么看好我。”
沙菲克先生在这时也开起了玩笑,“布兰琪,我们的小月亮忙着去照亮霍格沃茨的黑夜呢,我们可不能耽误了她的使命。”
于是卡米丽娅的母亲只能说:“好吧,但你还是要见见马克西姆女士和她那群可爱的学生,我想到时你会改变主意的。”
“你们这一年一定非常有趣,如果允许的话,我想我也会过来看一部分比赛的。”沙菲克先生眼里闪着光芒,“我们当年读书要是也有这样……”
一些可怕的画面快速在卡米丽娅的脑海里闪过,她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浑身发抖,因为在那一刻她想到了死亡。
对她而言三强争霸比赛早已成了死亡的最佳代名词,没有任何危险能与之相提并论,除了伏地魔,这个在魔法世界人人都畏惧到连名字都不敢提起的黑魔王。
“爸,这不有趣啦!你还是不要来了。”卡米丽娅皱眉对父亲说,接着她的妈妈也认同了她的观点,还点评了一番这个比赛的危险性。
“我不明白,这么危险的比赛就该被永远禁止,要知道曾经有多少优秀的青年巫师在这上面出了意外,这是魔法界的损失。”
“可在我看来这就是比赛的魅力所在,真正的勇士会是那些披荆斩棘往山顶不要命冲的人。”沙菲克先生说。
在正式登车前,沙菲克先生偷偷和卡米丽娅说:“别听你妈妈胡说,我们都知道霍格沃茨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魔法学院。”
说完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笑了,像是在一起密谋着什么坏事那样,但其实本质也差不了多少。
哨子吹响了,可雨还在下个不停,卡米丽娅透过满是水汽的车窗和站在站台上目送她的家人隔空挥手,车子在快速向前驶,很快站台在向后远去,卡米丽娅这才收回向窗外望的目光,拎着行李箱前往位于火车最前面几节的级长车厢。
接替珀西男学生会主席职务的是赫奇帕奇的七年级级长亨利·斯特宾斯,同时他还是爱普莉的男朋友。由他和那个同样新上任的斯莱特林女学生会主席负责给所有级长分配这个学期的工作,按惯例在达到学校前,所有级长得先在车厢内开个简短的会,不过这个会议的主要目的是来帮助那些新上任的级长们熟悉他们的工作。
一般都是由已经有了一年经验的六年级级长带领这些五年级的新人去完成第一个任务——在列车走廊上巡视维持秩序,而且基本上都是自己学院带自己学院的。至于七年级级长则继续留在车厢内听学生会主席交待事情,一起商量讨论。
和卡米丽娅搭档的拉文克劳五年级的男级长是艾勒·加里克·奥利凡德,他是对角巷奥利凡德魔杖店主的孙子,平日里看上去就是那种读太多书读傻了的男孩,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类男生在以智慧闻名的拉文克劳学院中一抓就是一大把,但他们中大多数人又表现得极为自负,瞧不起任何人,不过奥利凡德却并未染上这一坏毛病,他本人倒是十分谦逊,待人也很真诚,只是有些古怪,同时还继承了他祖父对魔杖学的那份痴迷。
在还没开会前,他便滔滔不绝和卡米丽娅讲解不同木头做出来的魔杖有何不同,一根魔杖又如何反应了所持者的性格。
虽然做同学这么多年了,但之前他们一直没有怎么交流过,只是偶尔在课堂或是在公共休息室遇到时打个招呼,而且奥利凡德似乎也不怎么和其他男生聊天,每次见到他时,他总是埋头专注地做自己的事,但他还是有几个聊得来的朋友,不过卡米丽娅对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也许奥利凡德认为拿自己的专业和别人聊天会是个不错的打开话题的聊天方式,另外他看起来似乎很想和卡米丽娅快速熟络起来。
“梨木魔杖真的很不错,就算你用了很多年它依旧看起来和新的一样。而且据我爷爷所知没有一个黑巫师是用梨木魔杖的。”开完会后,奥利凡德和卡米丽娅并肩走出车厢到走廊上等待六年级的级长带他们去巡查的间隙,他抓紧对卡米丽娅的魔杖进行一番点评,“一般用这种魔杖的人通常都是比较受人欢迎和尊重的巫师。”
卡米丽娅说:“可是我并不受欢迎,也不受人尊重。”
“梅林的臭袜子!你是在和我说笑吧。”奥利凡德似乎吃了一惊,上下打量起卡米丽娅,随后憋红了脸说,“沙菲克,明明就有很多人喜欢你,你特别受欢迎,真的!要不是我成了级长,我简直不敢相信像我这样的男孩有一天能和你站在一起,和你说上话……”
“如果你不是级长,我也很愿意和你说话的。”卡米丽娅说,“我可以直接叫你艾勒吗?如果你觉得冒犯的话……”
“当然!当然可以!”
奥利凡德一激动猛然抬头,结果脑袋磕到了后面的车窗玻璃上,弄出不小动静,让其他学院的五年级级长都停止了交谈,纷纷看向他。这弄得鲜少会被人关注的他不好意思极了,于是卡米丽娅在关心完他后,便拉着他往更外的走廊走,好让其他人都看不见他们免得弄出更大的误会,却不知这一下子让奥利凡德的心更乱了。
在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后,奥利凡德的眼里充满着期望看向卡米丽娅,“所以我也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是吗?”
卡米丽娅同意了,只见奥利凡德欣喜若狂,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高兴。在高兴了一阵后,他又开始在卡米丽娅面前变得紧张起来。
“你知道今年有舞会的事吗?他们为了那个比赛特意准备的——那个比赛我是听爷爷说的,因为他们让他在赛前检查每个勇士的魔杖,以确保万无一失。你知道魔杖对一个巫师来说十分重要,要是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奥利凡德吞吐了许久才把话说清楚,“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啊,或许现在说这个太早了点,但我怕到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我就更没机会了,我听说了你和迪戈里分手的事……是这样的,卡米丽娅,我想到时舞会的时候,邀请你做我的舞伴,你愿意吗?”
卡米丽娅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发出邀请,正想着要如何委婉拒绝,奥利凡德看向她的身后低声说:“啊,迪戈里他们过来了。”
卡米丽娅转身,看见塞德里克正大步向他们走来,跟着他身后的是爱普莉。
塞德里克直径走到卡米丽娅面前,“就由我和爱普莉带你们可以吗?”
他的话虽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但他根本就没有看过奥利凡德一眼。
没有眼见力的奥利凡德这时还傻兮兮地对塞德里克说:“不应该由我们自己学院的人来带我们吗?”
“我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规定。”塞德里克朝奥利凡德微笑着说,“去年爱普莉他们就是由我们学院的斯特宾斯带的。”
爱普莉说:“谁带都一样了,重要的是让你们知道自己的工作就好。”
待看见不远处拉文克劳的六年级男级长和瓦妮莎已经带着赫奇帕奇那两个五年级级长出发了,卡米丽娅便和塞德里克说:“我都无所谓,反正你高兴就好。”
塞德里克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笑,爱普莉和他们招招手,站在前头说:“没问题的话,我们走吧。”
卡米丽娅边走边和奥利凡德说:“那件事让我考虑考虑,到时候再说吧。”
奥利凡德略显失望,但也只能说句好。
“什么事?”走在他们后面的塞德里克凑上来问。
对此卡米丽娅有些生气地说:“没什么事,你不要偷听别人说话,这个习惯很不好。”
于是塞德里克和他们道歉,但奥利凡德这回学乖了,在塞德里克道完歉后,他和他们说了一声,便往前跑去追爱普莉。
等奥利凡德一跑开,塞德里克便说:“没什么好考虑的,我要比那小子优秀多了。偷偷告诉你,你是我唯一想要邀请的女孩。”
塞德里克笑起来的时候一直都很好看,但现在这张笑脸在卡米丽娅眼里中却显得有些烦人,“塞德里克,请你以后不要再偷听我和其他人讲话了!”
塞德里克有些委屈地说:“这是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卡米丽娅没有理会他,气鼓鼓地往前走,塞德里克抬脚就追,边追边说:“唉,你先别生气嘛,听我解释。”
在车厢走廊里走来走去这份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一般来说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期间他们帮助几个落单的新生找到了位置,把因火车开动而从架子上掉下来行李放回原位,除此之外爱普莉和塞德里克在路上抽出了点时间,说了些他们级长日后要做的事,其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走到还剩下三分之一节车厢没巡视到时,塞德里克发挥绅士风度让两个女生先回去休息,剩下的就交给他和奥利凡德。
于是卡米丽娅和爱普莉结伴一起往回走,路上途径不少车厢听到里面的人都在回顾前阵子举办的世界杯赛。
尽管这次比赛才仅仅持续一天,后面还发生了如此耸人听闻的事件,但不妨碍魁地奇爱好者回味赛场上爱尔兰队的精彩表现。
爱普莉并没有去观看比赛,因为她们家只有女人且对魁地奇都不是很热衷,爱普莉还谢绝了迪戈里先生要带上她同去的好意。
说到这个,爱普莉就像是故意的对卡米丽娅说:“迪戈里一家人都很好,总是很照顾我们。”
卡米丽娅便说:“该不会是塞德里克嘱咐你要多和我说这些的吧。”
爱普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开门见山地说:“就真的不考虑下复合的事吗?”
卡米丽娅摇着头苦笑道:“你相信吗?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好。”
“塞德瘦了很多,还晒黑了点,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暑假一开始他就发疯了似的到处找人打球,我想他可能是想借这个发泄发泄,特别是因为你一直不给他回信。大家见他这么不要命地打,便都知道出事了,之后谁都不肯和他打了,他这才消停会。”爱普莉顿了顿,“分手对他的打击很大,就连拿到十二张证书都不能让他高兴一阵。对了,你知道他拿到十二张证书了吗?”
卡米丽娅说:“我知道的,他写的那些信我都看过的。而且去看世界杯赛的时候,他爸爸把这件事拿出来和人炫耀了很久。”
“你既然都看了塞德给你的信,那为什么不……唉,总之你对他来说很重要,我们都看得出来他爱你爱得很深。”爱普莉说着叹了口气。
卡米丽娅心想,她又何尝不是爱惨了塞德里克呢?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付出,哪怕代价是她的死都心甘情愿啊。可她不能说,也决不能让塞德里克知道这些。
她们走了一会,看见德拉科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小跟班堵在一个包间的门口。那两个小跟班块头大得吓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且经过一个夏天他们俩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包间里传来哈利的声音,“我们好像并没有邀请你们进来,马尔福。”
哈利的语气冷冰冰的,但马尔福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然后他的表情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韦斯莱,那是什么?”马尔福指着包间里的什么东西问道,还未得到罗恩的答复,马尔福便已经伸出手去抢了。
“看看这个!”马尔福开心极了,把一件看起来像是长裙的破旧长袍举起来,展示给克拉布和高尔看,“韦斯莱,难道你想穿这样的衣服吗?我想它们曾在十八世纪九十年代左右还是很时髦的……”
那不是什么长裙,而是一件酱紫色的天鹅绒长袍,领口镶着仿佛发了霉的荷叶边,就连袖口上也有相配的花边,正如马尔福所说的那样按现代的眼光来看这确实不是一件时髦的衣服,可以说土极了。
“去吃鼻涕虫去吧,马尔福!”罗恩的脸涨得跟他的衣服一个颜色,他一把从马尔福手中夺过长袍。
这时马尔福发出一连串高声的笑声,克拉布和高尔也跟着傻笑起来,声音粗野刺耳。
“怎么你也想参加,韦斯莱?你也想试试看?给你的家族争荣耀?又或者你知道这事儿跟钱也有关系吗?那就对了,如果你赢了,就有钱给自己买几件体面的长袍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罗恩气恼地问道。
“你想参加吗?”马尔福又说了一遍,但他这回看向了哈利,“我猜你会的。是吧,波特?你从不错过一个炫耀自己的机会。”
卡米丽娅和爱普莉看不惯马尔福这副耀武扬威的嘴脸,于是走上前使用起了级长的特权,“你们三个是想开学第一天就给斯莱特林扣分吗?”
“呦呦呦,我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我们多管闲事的沙菲克小姐跑过来端架子了。不过就是当上了一个区区级长嘛,有必要在开学第一天就跑过来得瑟吗?”马尔福轻蔑地看了卡米丽娅一眼,“喂!报纸上不是说你去法国了吗?哦,该不会是你妈妈又不想要你了吧,所以你只好灰溜溜地跑回来,看看你爸爸还肯不肯继续收留你。”
爱普莉呵斥了他,“没有教养的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对别人家的事指指点点的。你们三个一人扣……”
“如果你们敢扣分的话,我大可以去斯内普教授那告你们一状,要知道你们这是在滥用级长权利!”马尔福说,“斯内普教授最清楚不过了,我们三个都是遵纪守法的乖学生。如果你们敢的话,我会回去和我爸爸说你针对我的,等着吧,你们的家族都会惹上大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