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拉文克劳的新生成为昨晚四个学院中唯一一个在吃饭时不必湿漉漉地享受他们在霍格沃茨的第一顿大餐的,再加上无论多么稀奇古怪、异想天开的问题,卡米丽娅都能为他们解答,一下子便博得了不少新生的好感。
拉文克劳男级长的奥利凡德也收获了不少好感,因为很多新生对他家族的那一套魔杖学理论感兴趣,把暑假里在他家买的新魔杖举到他面前询问各自的魔杖芯和做魔杖身的木头有什么奥秘。
拉文克劳的这帮一年级看起来都比较喜欢这两个级长,所以昨晚引导新生的工作十分顺利,也没有人捣乱。
自从上学期奥萝拉的那件事情发生后,玛丽埃塔这几个女生大概也是意识到是自己间接害死奥萝拉的,对此她们都害怕极了,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喜欢胡说八道了,开始变得谨言慎行,甚至对一向被视为眼中钉的卡米丽娅也恭敬了不少,但这样情况并未持续很久,因为很快她们就开始放假了。
人的本性是屡教不改,一个夏天过去了,玛丽埃塔似乎淡忘了奥萝拉的事,再加上卡米丽娅抢走了她心心念念的级长职位,这让她感到生气。
秋·张扫了一眼四周向她们投来的目光,然后淡淡地开口说:“玛丽,少说些吧。”
“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她明明就……”玛丽埃塔不耐烦极了,在被秋瞪了一眼后又变得老实了,闭上嘴不再说话,但暴躁地用勺子不断搅和碗里的粥。
秋·张对此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吃她的面包,在早餐结束后,她抱着书在礼堂附近一条人少的走廊拦下了卡米丽娅。
现在是早上,大家都在赶着去上第一节课,不过由于这条走廊总有皮皮鬼出没,所以学生们就连老师都喜欢绕点远路,想着能避着走就避着走,但卡米丽娅吃完早饭后便去找同在礼堂用餐的海格,向他说清楚为何放弃了他的课程,这耽误了不少时间。
海格对她不上他的课起先是很生气的,觉得这是朋友的背叛,卡米丽娅说了很久才得到他的原谅,不过确实如她猜测的那样,这个学期海格打算让学生饲养炸尾螺,他认为他们可以搞一个大项目,但事实上他连炸尾螺会吃什么都搞不清楚,因为他之前也没有养过。
一想到海格所钟爱动物的类型,卡米丽娅便知道如果日后这些炸尾螺要向他们发起进攻的话,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它们扼杀在摇篮里。
由于在海格那里耽误了不少时间,卡米丽娅不得不抄这条小道去上课,但在这遇到秋·张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秋向卡米丽娅伸出一只手说:“算术占卜是门很有意思的课,我很高兴这个学期能在维克多教授的课堂上看到你。”
卡米丽娅颇感意外地握住了秋的手,有些敷衍地摇晃了几下便很快松开了,随后微笑道:“让你失望了,我想也就这周的这一堂课和你一起上吧,因为我知道我马上就会去高年级待的那个班了。”
秋瞥了眼卡米丽娅胸前别着的级长徽章,冷笑道:“其实刚刚玛丽说得也没有错,瞧瞧,你现在多嚣张,还是说以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本来就是装的,好让大家都能同情你。”
卡米丽娅觉得其实秋这句话说错了,撕下伪善面具的明明是她。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对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而且我保证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特别是对你们。”卡米丽娅继续保持着微笑,“所以现在可以让开了吗?我得去上古代如尼文课了。”
秋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要拦着她的去路,且越发咄咄逼人,“你是不是以为和迪戈里谈过恋爱了就能高人一等?如果是的话,那麻烦你去别处秀你的优越感不可以吗?你不是要去法国吗?你不是想你的妈妈吗?为什么又不去了?非要留在这,留下来羞辱我们这些平凡又普通的女孩,什么都不如你的女孩,你——你为什么非要在我的生活中出现?”
卡米丽娅冷静地说:“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不想理你,请不要把所有的火都发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好吗?没有人要惯着你。”
“因为所有人都在惯着你。”秋又冷哼一声。
“我在想你都睡得着吗?都不会做噩梦的吗?”卡米丽娅突然撇开话题开始说些别的,“你知不知道奥萝拉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城堡的大门前的那块空地有一半的面积都被她的血给洗礼了一遍,直到现在那些被清水不知冲刷了几遍的瓷砖还透着玫瑰色。昨天下着的大雨的时候,我还留神看了一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是自己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的。而且散布谣言的是玛丽她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秋面不改色地说,“我所做的不过就是和我的好友分享和科普了下我们东方的习俗,但你能告诉我,这有什么错吗?怎么啦,你连这个也要管了,就因为我知道你一些不知道的知识,所以你就不高兴了?”
“我知道那天夜里就是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还想强行亲吻……我的前男友。”卡米丽娅说,“可是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已经没了回不来了。我多希望出事的是我,大概这样你们才会满意吧。”
秋的表情有些古怪,她咬着嘴唇不发声,像是在隐忍着不让自己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被卡米丽娅抓到她的把柄。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说你什么,但作为塞德里克的前女友,我倒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件事。”卡米丽娅死死盯着秋,用比雨雪还要冰冷的目光看着她,“他永远也不会爱上你这样的女孩。”
秋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内心积压已久的怒火涌上心头,她抬起手想也没想就要往卡米丽娅的脸上甩去,可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冲到了她们身边,下一秒秋感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
她抬眸刚好直直对上塞德里克眼睛,她是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塞德里克的眼睛和卡米丽娅多么相似,有着很多共同点,一样的瞳孔色,在平日里看人那么温柔,像是盛了满天的星河,一旦冷酷起来也足以一眼就让人如坠冰窟。
于是秋走了,可以说走得很狼狈,像是失了魂一样。
卡米丽娅没有兴趣去理会她,双手抱胸看着塞德里克,“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喜欢偷听,没想到现在还学会跟踪了。”
“我要是不跟着你,你会出事的。”塞德里克说完又匆匆补上一句,“我不放心你。”
卡米丽娅没好气地说:“我没有那么好欺负。”
“是我不好,我惹出来的麻烦。我以前还以为她和伊里丝差不多,是个善良的女孩,好吧,是我看走眼了,伊里丝比她善良多了,我也不该将她们放在一起比较……那天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样,我发誓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塞德里克紧张兮兮地说。
“你非要把这个事再提一遍吗?”卡米丽娅不满地将脸别过去,“其实也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为这个抱歉的,只能怪我没有处理好同学关系。我也够傻的,居然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她原来是这样的人。”
“那件事你不要再自责了。我不认为这是你的错,只能怪……不,怪不了谁,也许对奥萝拉来说这样倒是种解脱。”塞德里克轻轻地抚摸着卡米丽娅的头说,“至于张,我想我爸爸是对的,有些人的心就是捂不热的,遇见了这样的人就不要去理会了,因为不值得啊。”
卡米丽娅沉默了一会,随后说:“我要去上课了。”
塞德里克露出了一个赖皮的表情说:“什么课?我和你一起上。”
卡米丽娅吃惊地说:“你这么空的吗?没有课?”
“有啊,不过变形课的东西我还是可以自学的,我想和你一起去上课。”塞德里克说着习惯性地去拿卡米丽娅手里的书,这回卡米丽娅没有拒绝,把书一股脑塞进他的手里。
“你喜欢就好。”卡米丽娅嘟囔一声,转身向前走,塞德里克欣喜地抱着书追了上去。
“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又要快成为我的女朋友了吧。”
“塞德里克,你好烦啊。”
过几天卡米丽娅去上了算术占卜,课前维克多教授给每人发了一张卷子,想摸下全班的底。结果卡米丽娅仅用了几分钟便完成了所有的题目,而且比标准答案的步骤还要简单完美,全班的人都被她解题的速度吓了一跳,就连维克多教授也不敢相信。
在卡米丽娅接连准确无误答出来向她抛来的每一个难题后,这位教授认为让她待在普通班实在是太屈才了,便邀请她去上六七年级的提高班。
可是在去了一次后,卡米丽娅便有些失望地发现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提高班的知识大多是她已经掌握了的,维克多教授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甚至在班上和那些学生说要是她有什么题目讲了,大家还是听不懂大可以在课后去找卡米丽娅,她很有一套能让人听得懂的解说。
有时候维克多教授自己遇到什么解不出的题也会私下里跑来找卡米丽娅求助,在听闻卡米丽娅志不在此时,这位教授还直呼她简直在浪费天赋。
塞德里克虽然从未选过算术占卜课,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维克多教授,让他也能来上这门课,卡米丽娅后来去上这堂课时便经常能遇到他了,他总喜欢坐在她的后面,时不时会在课上给她传纸条和零食。
虽然以玛丽埃塔为首的那帮拉文克劳女生不再怎么主动找卡米丽娅的麻烦了,但卡米丽娅的绯闻还是在霍格沃茨里到处传。
近来他们都说卡米丽娅在四个学院都有交往的对象。这个说法最早大概是出自马尔福之口,他对开学那天在列车上发生的事怀恨在心,便索性将卡米丽娅回击他的话当成真的,逢人便说她甩了塞德里克后,又和哈利在一起了。
喜欢马尔福的斯莱特林女孩——潘西·帕金森有一次在楼梯上遇到卡米丽娅还故意大声嚷嚷,她对身边的朋友说:“不知道沙菲克看上波特那小子什么,她选迪戈里,我还能理解,毕竟他长得还不赖。哎呀,说起来真是替我们的西奥多感到不值。”
关于斯莱特林的西奥多·诺特也喜欢卡米丽娅的消息不知又是怎么流出来的,总之等卡米丽娅本人得知这件事时,大家口中的她已是拥有两个男朋友的人,还被人戏称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平衡点,因为两个学院矛盾和冲突如此之大,波特和诺特竟还能做到心平气和地分享同一个女孩,真让人感到惊讶。
哈利平日里要他和不认识的女孩说个话都很容易脸红,更不要提现在大家都在问他和他女朋友的事了。私下他为此过来道了好几次歉,为了避嫌近来越发躲着卡米丽娅。而另一个绯闻男友西奥多·诺特的表现则无时无刻不在给那些造谣者打脸。在传出谣言后,他立马当众表示要和卡米丽娅划清界线,严禁身边的朋友提和她有关的任何事,谁提就和谁翻脸。
只是西奥多越是想让自己和卡米丽娅撇得干净,大家就越发相信外头说得都是真的。
另外大家都已经知道塞德里克和卡米丽娅分手了,可是谁都看得出他们藕断丝连,分得不彻底,而且塞德里克毫不避讳的和每一个人表示他是要复合的。
所以说法很快又变成了卡米丽娅有三个男朋友,而塞德里克绝对是被美色迷昏了头,才会这么不惜自降身份加入他们的队伍中。
不少不了解真相的霍格沃茨学生对如此败坏道德之事骂骂咧咧的,特别是那些本就迷恋着塞德里克的女生骂得最凶,认为塞德里克一定是被蛊惑了,不然他怎么就如此执着于卡米丽娅这样不检点的女孩。
厄尼·麦克米兰就是听信了这些胡话,他已经拒绝与卡米丽娅交流,认为她玩弄了塞德里克的感情,他是无条件站在塞德里克这边的,他甚至还想拉上汉娜·艾博等赫奇帕奇的小伙伴一起和他这样做,但其他人还没有他那么蠢兮兮的。
汉娜之所以会认识卡米丽娅,和塞德里克的关系并不大,再加上她本就相信卡米丽娅的为人,于是这样一来汉娜很生厄尼的气,决定什么时候等他想明白了再理他,所以他们俩已经很多天没有说话了。
伊里丝和伊恩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和卡米丽娅的关系也是极好的,但这主要不是因为她和塞德里克交往过的缘故,更何况塞德里克本人是相信卡米丽娅,他生气外头的人总是喜欢造谣生事,而且他对厄尼也感到失望。
可是厄尼却忧心着塞德里克在这上面陷得太深了。
还有很多人一直在说卡米丽娅这样,怕是想把四个学院的男生收集一遍,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确实什么样的话都有。
很快那些人就给她物色好了一个拉文克劳的绯闻男朋友。
某天,卡米丽娅出于级长的责任没收了一位七年级学斯莱特林学生的自制药水,因为他当时正在向一位五年级学生兜售他的这些来历不明的药水。
他声称当年他就是靠这些药水在O.W.L.s考试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虽然这位学生的成绩没有作假,但他口中逢考必过的神药有极大的问题,看起来不过是从校医院偷来的镇定剂,然后自己往里头掺了大量的水进去,便如此明目张胆地拿出来骗人。
被当众拆穿的那个七年级生颇为不悦,趁卡米丽娅转身想要对她施个恶咒,好在被罗杰·戴维斯及时制止了。
罗杰·戴维斯长得人高马大,那个七年级学生却堪堪到他的胸口,明显不是这位比较强壮的魁地奇队长的对手。
戴维斯只是稍微向他挥了挥拳头,那个七年级学生便吓得抱头逃跑了。
后来在算术占卜课上戴维斯又一次出手相救,那时塞德里克还未来与他们一同上课。
格兰芬多六年级学生中有一个头发又粗又硬的大个子,名叫考迈克·麦克拉根,他似乎自我感觉良好,每次在维克多教授讲新的知识点时,便喜欢大呼小叫,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惹得所有人都不太高兴,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卡米丽娅有着极大的兴趣。
那天上课后,待维克多教授一走,麦克拉根便到卡米丽娅面前吹起牛来,他似乎有意想要在她面前显摆自己一番,但他只会些花架子,没说几句便暴露了。
被骚扰的卡米丽娅也是只是好脾气地笑道:“那你都会些什么?会解中学生都觉得简单的初级方程式吗?还是连这个都做不好?”
“少瞧人了。”麦克拉根恶狠狠地说,他太阳穴上的一根血管突突直跳,因为此时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出糗,这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卡米丽娅觉得好笑,笑了一会便想走,可麦克拉根朝她逼近了一步,压低声音带着些许威胁的口味说:“沙菲克,你知不知道我叔叔在魔法部里担任着什么职务?还有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