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让你们感到不太愉快?”卡米丽娅好奇地问。
“没什么……啊,对了,你父亲和卢多·巴格曼的关系怎么样?”乔治本想和弗雷德一样企图隐瞒,但话到嘴边又变了个主意。
“问这个干嘛?”卡米丽娅皱眉,随即便恍然大悟,“他是不是欠你们俩钱了?欠多少?要是不多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替他全部还清。”
乔治吃了一惊,马上摆手说:“这倒不必了。”
弗雷德直接痛快承认了巴格曼的债务,“欠我们钱的事是他,要还也是他来还。我们不好意思问你要钱。”
“可是你们在卢多叔叔那里是讨不到一分钱的,我是知道的他根本就没有钱,他的钱都被他拿去赌博了,这些年他欠下了不少债务,为了补窟窿他甚至还向小妖精借钱。”卡米丽娅说,“我爸爸前不久刚帮他对付了一大堆债务,但那只是他所欠下债务的一小部分。这些年我们家不知道帮他还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债务,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叫我爸爸不要再管他了,他说他要自己想办法。”
弗雷德和乔治听了这些话,愤怒地说:“这么说他骗了我们!这该死的老东西!”
“其实他人还是挺好的,就是有时做事挺糊涂的,戒不掉赌博的坏毛病。不过说真的千万不要成为赌徒,这可不太好。”卡米丽娅叹口气,“所以你们给了他多少?”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好像在犹豫,随后他们中的一个,应该是弗雷德说:“三十七个加隆,十五个西可,三个纳特,还有一根假魔杖,他说那值五个加隆。”
“这相当于我们全部积蓄。”
“那可太糟糕。”卡米丽娅说。
“是啊。可不是嘛。”他们俩齐声说道。
随后乔治张大嘴巴用夸张的口型说:“怪我们当时没有听爸爸的话。他说——我们还太小,他不希望我们赌博。但——”
弗雷德接过他的话说:“巴格曼说他会给我们很高的赔率,让人听了心动。”
卡米丽娅若有所思:“我最好得想想给你们多少才会……”
“不,我们不要你的钱!”
“就当我投资好了,你们不是想开家商店吗?既然卢多叔叔在世界杯赛的时候骗了不少人,我不如就替他多做些好事吧,也好让他的日子能过得轻松点。谁让我小时候被他抱过呢。”卡米丽娅笑道,“这样吧,我可以先给你们五百加隆,要是不够的话——”
弗雷德说:“等等,你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看见这徽章没有?”卡米丽娅挺起胸,好让两个人能看清楚她衣服上别着的级长徽章,“因为我当上了级长,爷爷一高兴想要把在海边的一套房子给我,但我不要。他便给了很多加隆让我自己去买想要的东西,而且开学前爸爸也说了要奖励我。”
弗雷德和乔治起先听了她的话很吃惊,心想大户人家的小姐平日里过得生活还真是他们一般人所想象不到的。
见他们犹豫,卡米丽娅便劝说:“你们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如果因为凑不齐启动资金而放弃的话,那实在太可惜了。而且我投的并不算多,如果你们日后想要将你们的事业做大的话。大胆去做吧,就算把这些钱都亏光了也没关系,毕竟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也别想着拿了我的钱什么的,我只是在花五百加隆买个开心罢了。”
“原来要是让我们的沙菲克大小姐开心一下可以值这么多加隆!”弗雷德恢复了平日的嬉皮笑脸。
“哎呀呀,弗雷德我们怎么现在才知道这个发家致富的秘诀呀。”乔治也笑嘻嘻地说,“不过比起赚大钱,我更希望的是咱们的沙菲克小姐能一直开开心心的,这可是用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弗雷德赞同道。
随后两个人难得一本正经向卡米丽娅道谢,提起了第一次做买卖时说的VIP顾客只是当时随口一提,没想到竟一语成谶,他们又决定日后永远对她一人免单。
签完支票后,卡米丽娅说:“对了,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们去做。”
“什么事你随便说。”弗雷德说。
“从这些钱中拿点,去给罗恩买件好点的礼服吧。圣诞节舞会,他要是穿原先准备的那件,怕是没有女孩愿意和他跳舞的……”卡米丽娅想到罗恩那件浆果色的长袍有些担忧地说。
“你对我们家的小罗尼可真好,比我们两个做哥哥的都要称职。”乔治说。
“可能是在家里当姐姐,当习惯了。有时候看到哈利和罗恩都觉得好像是看到自己的弟弟一样。”卡米丽娅笑了笑,“你们也可以去给自己买套新礼服,还有要是买的话,不要忘了金妮的。”
弗雷德和乔治一起点头。
“记下了,其实我们也不希望罗恩给我们丢人,他那件礼服实在太土了,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想的。”乔治扮了个鬼脸。
终于到了下午,全校的人都挤在门厅,学院院长们正在命令着自己的学生排好队,场面一度很混乱。拉文克劳这边倒还好,弗利维教授没有花多少功夫,倒是格兰芬多那不时传来麦格教授严厉的声音,一会听到她让一个学生把帽子戴正,一会听到她让一个女生把蝴蝶结头饰取下,又过了一会她在叫一年级的学生要安静些。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鱼贯走下台阶,排着队站在城堡前。这是一个寒冷的傍晚,夜幕正在降临,一轮洁白的月亮已经挂在了禁林上空。
“快六点了。”卡米丽娅听到身边的人说,“你说他们会怎么来?和我们一样乘火车吗?”
“我想不会。”有人回答了。
“那么会是骑扫帚吗?”
“不可能,那么远,人又这么多。”
“门钥匙?”还有人猜道,“或者他们可以幻影显形,也许在他们的国家,不满十七岁的人也允许幻影显形?”
“在霍格沃茨的场地内不许幻影显形,你怎么总是记不住,还想要我说多少遍!”有个人气急败坏地吼道,大概他曾和他的朋友说过很多次了吧。
他们兴奋地扫视着渐渐黑下来的大地,过了好一会他们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急速地掠过夜空,朝城堡飞来。
随着它的靠近,大家逐渐看清了那是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它几乎有一座房子那么大,由十二匹长着翅膀的银鬃马拉着,每匹马差不多有大象那么大。
那是布斯巴顿魔法学院的代表。
马车飞得更低了,正以无比迅疾的速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学急忙后退,然后,在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中那些马蹄砰砰地落到地面上,马车也降落到地面。
车门上印着的一个由两根金灿灿的十字交叉的魔杖,每根上都冒出三颗星星组成的饰章,接着车门就打开了。
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孩跳下马车,弯下身子,在马车的地板上摸索着什么,然后打开一个金色的旋梯。他毕恭毕敬地往后一退,大家看见一只闪亮的黑色高跟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这只鞋子的码数看上去很小,可是它的主人却是个大块头的女人,块头之大是所有人之前从未见过的,不少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卡米丽娅看见了尾随女人后面下车的正是她的妈妈布兰琪·杜波依斯,便猜想那个大块头女人就是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女士。
很快她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邓布利多带领着大家一起鼓掌,许多人踮着脚尖,想把这个高大的女人看得更清楚些。
当她和卡米丽娅的妈妈一起走进从门厅泄出的灯光中时,大家发现她有着一张很俊秀的脸蛋,头发都梳在脑后绾成一个端庄的髻,从头到脚裹着一件黑缎子衣服,带了很多蛋白石做成的首饰。
只见这个女人脸上绽开一个优雅的微笑,伸出一只戴满了蛋白石戒指而闪闪发光的手,朝邓布利多走去。邓布利多虽然也是高个子,但吻这只手时几乎不用弯下腰。
邓布利多热情洋溢地说:“亲爱的马克西姆女士,欢迎您来到霍格沃茨。”
马克西姆女士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邓布利多教授,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非常好,谢谢您的关心。”邓布利多说。
这时马克西姆女士微微一笑,“这位是杜波依斯女士,是我叫她来帮忙的,她是我们前任老校长的女儿。”
邓布利多又去亲布兰琪·杜波依斯的手,但之后不知为何他神情困惑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麦格教授见他有些失态立马出声提醒。
邓布利多缓过神来,“抱歉,这位女士你让我想起我们霍格沃茨的一个学生。”
布兰琪直接就同他承认了,“卡米丽娅是我的女儿。”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是我年纪大糊涂了,让我看看,你的女儿她就在——”
邓布利多扭头望向拉文克劳学院所在的方向,企图从人群中找出卡米丽娅,却被布兰琪·杜波依斯阻止了。
“我和她说过这件事,暂时就不要管这个了,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工作。”她说。
她的语气冷淡到让邓布利多也惊讶到了,不少女生幸灾乐祸扭头去看卡米丽娅,发现她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并没有流露出让人所期待的其他神情。
站在身边的爱普莉小声问候起来,卡米丽娅拍了拍她的手,同她示意自己没事。
“我的学生。”马克西姆女士说着,抬起一只巨大的手漫不经心地朝身后挥了挥。
大家刚才只顾盯着马克西姆女士和卡米丽娅的妈妈,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大约有十二三个的学生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此刻就站在马克西姆女士身后。
从他们的模样看,年龄大概都在十八九岁左右,有男有女,一个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不奇怪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长袍似乎是用精致的丝绸做成的,看着虽然华丽,但好像并不是很保暖,而且谁也没有穿斗篷。有几个学生用围巾或头巾裹住了脑袋。他们都站在马克西姆女士身后,抬头望着霍格沃茨的城堡,不少人脸上带着敬畏的神情。
邓布利多招呼他们都进到门厅里,马克西姆女士那些只喝纯麦芽威士忌的马也被交给海格照顾了。
卡米丽娅没有在外同其他人一起吹着冷风等德姆斯特朗学生到来,她被她妈妈叫了进去。
在亲吻过后,她妈妈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马克西姆女士面前,“这就是马克西姆女士,我和你说过的,她还是你外公的学生。”
“你好,马克西姆女士。”卡米丽娅有礼貌地用法语说。
马克西姆女士极为感兴趣地上下打量卡米丽娅,然后极为亲切地说:“你好,你的事你妈妈都告诉我了。这么说你就是杜波依斯先生最喜欢的外孙女了。”
一个布斯巴顿的男生站了出来,脸上却没有带一丝他的同学那样对他们校长的敬畏,“爷爷生前倒是经常念叨为什么我们家最聪明的小孩不姓杜波依斯。”
“莱昂,回去!”布兰琪·杜波依斯瞪了那个男生一眼,“你不想我一回去,就要到你父母那告你的状吧。”
莱昂·杜波依斯耸了下肩,装作无辜地说:“姑姑,我只是想和表妹打个招呼,我们也有一阵子没见了。”
说完他走到卡米丽娅面前,用力抱了下她,带着灿烂的笑容说:“嘉米,有没有想我?”
“不想,一点都不想。”卡米丽娅用僵硬的微笑小声回答。
“我的妹妹这么不可爱,活该长不高。”莱昂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此时他脸上的笑容未受丝毫影响。
马克西姆女士在和布兰琪说:“别那么严厉,莱昂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之后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到了,他们和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一起穿过门厅朝礼堂走去。由于德姆斯特朗代表有威克多尔·克鲁姆,这引发了一阵轰动。
后头的学生踮着脚跳上跳下,想把克鲁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有几个六年级女生一边走,一边发疯似的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真不敢相信,我身上一支羽毛笔也没带!”
“你们说,他会用口红在我的帽子上签名吗?”
接着便发生了荒唐的一幕是那几个女生竟为了一支口红争来吵去的。
布斯巴顿的同学已经选择了拉文克劳桌子旁的座位,他们中不少人坐下后,东张西望地打量着礼堂,脸上带着闷闷不乐的表情。还有三人仍然用围巾和头巾紧紧裹着脑袋。
“太糟糕了,这完全不能和布斯巴顿比。”芙蓉·德拉库尔几乎一进礼堂就对卡米丽娅说。
“是啊,都不知道你怎么做到在这么没有审美感的学校里待了五年,要我就不行了,一天也不想待。”跟在她们身后的莱昂挑剔地打量着有魔力的天花板说。
听到他们这样评价霍格沃茨,卡米丽娅有些生气,“霍格沃茨很棒,不要轻易就下定义。”
莱昂却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识过布斯巴顿是什么样的,暑假就该带你去一趟的,要不是学校当时关门了。”
“亲爱的,你该去看看的。”芙蓉也这样说。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最终选择了斯莱特林的桌子,他们一边脱下沉重的毛皮斗篷,一边饶有兴致地抬头望着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其中两个学生还拿起金色的盘子和高脚酒杯,仔细端详着,显然看上去很感兴趣。
在那边的教工桌子旁,看门人费尔奇正在添加几把椅子,为了今天这个隆重的场面,他穿上了一件发了霉的旧燕尾服,看上去极为正式。
等所有的学生都进入礼堂、在各自学院的桌子旁落座之后,教工们也进来了,他们陆续走到主宾席上坐了下来。走在最后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克西姆女士,但卡米丽娅发现她的妈妈不见了。
布斯巴顿的学生一看见他们的校长出现,赶紧站了起来,就连莱昂也不例外。有几个霍格沃茨学生忍不住笑了,但布斯巴顿的学生一点儿也不显得难为情,直到马克西姆女士在邓布利多的左手边坐下后,他们才又重新坐下。邓布利多则一直站着,礼堂里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