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切都解决了,”伊莎贝拉还以为和王室的抗争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她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突然间好消息就这样轻松传来,她还觉得像是做梦,“你都和祖母说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我想你不会有兴趣知道的,”麦考夫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他低头看着伊莎贝拉手里的王冠,问道,“珍珠泪?”
“是,”伊莎贝拉摩挲着珍珠温润的表面,她略带嘲意,“1825年,希腊国王奥托为自己的妻子阿玛丽亚定做了一顶王冠,可惜没多久,国王就得了重度精神病,只留下终日以泪洗面的王后。它也因此得到了一个充满悲伤的名字——珍珠泪。当年,我的母亲曾经戴过,所以难逃不幸的婚姻。这简直像是一个诅咒,不是吗?”
“无论如何,因为主人的不幸而得到诅咒之名的王冠是无辜的,”麦考夫缓缓说道,“造成一切不幸的是人,不是王冠。”
“你说得对,只是人们为自己的错而找的借口罢了,”伊莎贝拉说道,“不过我应该不会戴它了,就让它永远沉睡吧。”
“如果你是因为我……”
伊莎贝拉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不,我只是觉得现在就已经足够了,你不想被无谓的关系束缚,正巧,我也是这样考虑的,至于未来的事,以后再说。”
他们以“王冠”指代“婚姻”,双方都听得出来彼此话中的深意。
或许对于向来“感情无用论”的大英政府先生和从小对婚姻有心理阴影的小公主殿下而言,这已经是最佳的结局。
恰到好处的距离、两个理性而睿智之人的爱情。
没有婚姻的约束、自由而浪漫的感情关系。
大英政府和大英公主之间的故事,依旧在伦敦继续,尽管不曾有过誓言和承诺,但他们两人都明白,这是一场没有休止符的爱恋。
Love is blind, but also sincere.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了结局了!!!感觉这样自由的关系是最适合他俩的了~也许后续麦哥和伊莎会选择结婚吧~
这篇真的到此完结啦,感谢一路蹲在坑里的姐妹们支持!!可能还会有一两篇番外qwq然后初步打算写一篇莫里亚蒂衍生,应该是短篇,然后再写小夏的衍生!这个估计会长一点,可能需要时间去构思,当然隔壁hp也会更的(鞠躬。感谢在2021-10-21 23:45:23~2021-11-09 20:0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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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4章 番外四:归来
英国伦敦,阴雨天。
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上的女人已经在这里消磨了快一下午的时间,她面前除了一杯拉花拿铁咖啡和一小碟方糖以外别无他物,不同于其他客人,她既不是来咖啡厅办公休闲的,也不是在这里等人谈事的,女人就那么空坐在座位上,盯着窗外滴滴答答不知何时停下的细雨望得出神。
自从夏洛克"死亡"后,伊莎贝拉就很少涉足贝克街,和麦考夫一样,他们二人都开始对有关夏洛克的一切讳莫如深。
哈德森太太受到的刺激太大,至今还没走出来,也不想为221b再寻找一位新租客。
夏洛克死后的两年里,民众幡然醒悟,开始互相指责,将污蔑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责任纷纷推到旁人身上,好似自己有多么明智,不曾被莫里亚蒂的谎言蒙蔽。
同时,各种阴谋论也层出不穷,有人认为夏洛克没有死,那具尸体是易了容的莫里亚蒂,真正的夏洛克早就用绳索攀附着墙壁从密道逃走了;还有人说华生医生被人催眠,误将尸体认成了夏洛克。
位于221b楼下的咖啡厅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成了伊莎贝拉名下的资产,就算后来麦考夫偷偷往咖啡厅安插了好几次特工,她也多次协助夏洛克把人调去守午夜班。
夏洛克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涉足这里。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是路上已经没有人打伞了。
在柜台忙着招呼客人的侍从一心二用,他不仅仅得完成客人的点单,还得分神去注意那位坐在窗边的贵客——这家店的真正的老板、他的顶头上司福尔摩斯先生的夫人,也是大英帝国尊贵的公主殿下。
伊莎贝拉从记忆宫殿里走出来,将有关夏洛克的一切封存,端起咖啡杯,喝了口已经冷掉的拿铁。
据麦考夫手下的特工反馈,军医先生花了很长时间来做心理辅导,在经过漫长的治疗后搬离了221b,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伊莎贝拉没有再去打扰华生,他们这些夏洛克的旧友还是尽量不要出现为好,没有人再想谈论伤心事。
擦着柜台的侍应生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给伊莎贝拉换一杯新做的拿铁,新走进门的客人自顾自地打开了一旁的电视机。
“经过警方调查,理查德·布鲁克已经被证实为金·莫里亚蒂编造的身份,结论一出,法庭上一片哗然,夏洛克所有的罪名都已经被洗刷......”
“可惜对于这位两年前爆红的侦探而言,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人们都在质疑,为何警方会让事情发展至如此地步。”
“夏洛克从伦敦巴茨医院楼顶跳楼身亡,虽然他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但他的朋友却说另有可能。”
伊莎贝拉漠然地将视线投向电视,侍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把电视关上,她却缓慢地摇了摇头,侍从见状只能顺从地任由电视里传出有关夏洛克的报道。
“伊莎贝拉。”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却略显憔悴的脸,那毛茸茸的像泰迪熊一样的栗棕色头发和疲惫不掩锐利的眼眸还和两年前一样。
“约翰。”她说。
伊莎贝拉不意外华生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她花费了半天的时间坐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
“我....我从外边路过,看到你坐在这里,我想可能有什么话......”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华生身上还是少了当年的意气和锋芒,现如今的他更像是失了灵魂的躯壳。
“又是雨天,很适合缅怀旧事。”伊莎贝拉轻声说,她招招手,在一旁待命的侍从马上小跑过来。
“是啊,旧事。”华生深吸一口气。
“再上两杯拿铁。”伊莎贝拉低声嘱咐。
华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他拉开伊莎贝拉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的事,撰写报道的人没有明说,但我们都能猜到那位政府官员是谁,对吧?”华生说道。
伊莎贝拉想起来了,那是很久之前发表在《太阳报》上的一篇关于自己新恋情的八卦报道。
“你说的没错。”
“所以......你是知道的吗?麦考夫做的一切?”华生的声音变得很低很压抑。
“是的。”伊莎贝拉坦诚地迎上华生的目光。
华生紧紧地抿着唇,他注意到伊莎贝拉左手无名指戴着的素圈银戒,很低调小巧的款式,和麦考夫手上的如出一辙,他当然不会傻傻的以为这只是一枚装饰品。
“你呢?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她问。
“好,也不好,”花生硬生生地扯了扯嘴角,“我准备求婚了。”
“真的吗?和谁?”
伊莎贝拉表现得很惊讶,尽管她早就已经通过麦考夫的消息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我的同事,玛丽。”
“恭喜你了,我想,如果夏洛克还在,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伊莎贝拉垂目说道。
“谢谢,呃……人总是要往前看,不是吗?”华生自嘲道。
“是的。”
伊莎贝拉刚说完,她感觉到手机震了几下,向华生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她点开邮件信箱。
「有事出外勤,近期可能不会回伦敦,自己注意安全。——M.H」
能让稳坐伦敦的大英政府肯离开英国,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联想到两年的期限,伊莎贝拉心中了然。
「某人的假期该结束了吗?那让他想想回来怎么和约翰解释。ps:我个人认为塞尔维亚语还是很难的,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学起。——Isa」
返回手机桌面,伊莎贝拉的屏保是她和麦考夫的合照,照片里两人坐在泰姬陵前的白色长椅上,姿态亲密,伊莎贝拉身着白色短裙套装,侧腿挽着身边男人的臂膀,麦考夫则依旧是西装三件套,不过款式和颜色都比平常穿的庄重些,他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自傲和矜持。
只不过那微微柔和起来的眼神和唇角还是暴露了他愉悦的心情。
泰姬陵对于伊莎贝拉而言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当年戴安娜王妃和查尔斯王储分居冷战的时候,戴安娜王妃曾经独自一人前往泰姬陵,在象征着爱情的泰姬陵前孤独的坐着,回顾着自己那令人唏嘘的爱情。
而这一幕也恰巧被人拍了下来,人们称之为“孤独的王妃”。
几年前威廉王子带着凯特王妃访问印度时还特地在泰姬陵前的长椅上留下了合照,用来缅怀自己的母亲。
所以,在得知伊莎贝拉前往印度的行程时,聪明如麦考夫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
伊莎贝拉没跟他提过这件事,她知道麦考夫几乎从不出外勤。
不过那天她如愿以偿地在飞机上见到了拎着行李箱的麦考夫。
在代表着爱情的泰姬陵前,他们也终于留下了这一张珍贵的合照。
「谢谢提醒,不过我觉得飞机上几个小时足够了。——M.H」
伊莎贝拉笑了笑,收起手机,轻抿了口咖啡。
“呃,我想我先走了……”华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现在吗?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哈德森太太。”
“不用了,我是说,我……我还没想好,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华生落寞地说。
“说的也是……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回221b再说吧。”伊莎贝拉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再见,伊莎贝拉,希望你和麦考夫能一直幸福。”华生站起身,虽然内心千疮百孔,但还是秉持着善良,真诚向她祝愿。
“谢谢你,约翰,你也是。”
伊莎贝拉看着华生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和上一次在咖啡厅见面一样,他竖起衣领,一头扎进绵绵细雨中。
她摩挲着手机侧键,盯着那张合照看得出神,她知道麦考夫对自己的行程了如指掌,也知道麦考夫会跟着自己一起前往印度,自从两人的关系在皇室和英国政府里呈现出半公开的状态后,她很喜欢这种默契的小把戏。
英国政府里不乏有些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无法接受的官员,在麦考夫一个又一个把他们派往叙利亚、智利和海地后,那些人学乖了,至少不会明面上反对。
再加上伊莎贝拉时刻谨记女王的话,在一些晚宴上表现出和麦考夫疏离的态度,那些人也渐渐相信了政治联姻这一说法,看向麦考夫的表情甚至有几分同情。
当然,这一部分蠢货也被麦考夫以各种理由调离了大英政府。
照片里的泰姬陵洁白纯洁,隐隐带着些佛教的禅意和虔诚。
她拿起雨伞和提包,出门开车去了趟巴茨医院,她知道哪里能搞到夏洛克感兴趣的精密的化学仪器和各种试剂,阔别两年再度重逢,她总要给这位“法律上的弟弟”准备些礼物。
……
第欧根尼俱乐部,阴天。
“一直以来你都没闲着啊,就像勤劳的小蜜蜂。”麦考夫悠闲地将报纸折叠好,望向正在享受刮胡子待遇的亲弟弟。
“你不也是吗?我才走了两年,你就已经把英国整个收入囊中了,”夏洛克的声音平淡地响起,“政府、王室,老天,这个世界还有能管得了你的人吗,我亲爱的哥哥?”
麦考夫故作惊讶,“你这么说我就不能苟同了,何来的王室?”
“伊莎贝拉,”夏洛克语速很快,“让我好奇的是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那群脑满肥肠的愚蠢金鱼同意你们的事?”
麦考夫微笑不语。
“是他们私下里贪污受贿的证据,还是私会情人并生下三个私生子的丑闻?或者是你拿着枪要挟对方了?”
“夏洛克,我不是恐怖丨分子。”麦考夫颇为无奈。
“但某种意义上也差不多。”夏洛克毫不留情地吐槽。
所以,当伊莎贝拉熟门熟路地推开麦考夫的办公室之一的大门时,映入眼帘的不是印象中穿着白衬衫修身西服的卷发侦探,而是躺在椅子上,拿布满剃须泡沫的下巴对着自己的“流浪汉”造型的男人。
“…夏洛克?”她试探地问。
“毫无疑问是我,这都认不出来可以去看……”刚想说去看看眼睛,夏洛克想起麦考夫还在这里,那刻薄的嘴巴“善解人意”地熄了火。
“欢迎回来,你不在的伦敦少了很多乐子。”伊莎贝拉大度地无视他刚才不礼貌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