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在中东找了不少乐子,”夏洛克撇撇嘴,“莫里亚蒂的犯罪网络,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把他们都消灭掉,塞尔维亚那些人是最后的残余。”
“是的,你还深入调查了莫波吐依兹男爵,他酝酿了一个大阴谋。”麦考夫翻阅着文件。
“是惊天大阴谋。”夏洛克纠正。
“什么?什么东西?”伊莎贝拉一头雾水。
“无论如何,你现在安全了。”麦考夫说。
对此,夏洛克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作为回复。
“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说一句谢谢吗?”
“谢你什么?”
“谢我拔刀相助,或许你已经忘了,我很少亲自出马的。”麦考夫提醒。
“说起来Myc这次外勤时间格外长,我都无聊到去玩了两次滑雪和一次跳伞。”伊莎贝拉毫不避讳地在麦考夫面前谈论自己的调皮经历。
麦考夫瞥了她一眼。
说起这件事,夏洛克好像气上心来,他挣扎坐起来,“你当时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抽!”
“是我把你救出来的。”麦考夫纠正。
“不,是我救了自己,”夏洛克坚持己见,“你为什么不早点让他住手?”
“我不能暴露身份,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看我挨抽你心里特别高兴吧。”夏洛克一针见血。
“噗。”伊莎贝拉没忍住,笑出声来。
“还有你。”夏洛克愤然对着伊莎贝拉开炮。
“胡说。”麦考夫绝对不会承认。
“你肯定特别高兴。”夏洛克说。
“夏洛克,你知道我潜伏进去是什么滋味吗?那么小心翼翼地潜伏在他们中间,那些聒噪的声音,那些粗暴的混蛋!”
夏洛克勉强接受这个说法,他又躺了回去,“没想到你会说塞尔维亚语。”
“我本来不会,但那种语言源自斯拉夫语,借鉴了很多土耳其语和德语中的词汇,我花了几个小时就学会了。”麦考夫说。
“所以是在飞机上学的?”伊莎贝拉问。
“当然,从上飞机到下飞机。”麦考夫扬了扬眉。
“那你的学习能力大不如前。”夏洛克还在嘴硬,拆哥哥的台是他的乐趣。
“人到中年嘛,我的弟弟。我们都一样。”
“对了,夏洛克,我为你的回归还特地准备了一份大礼。”伊莎贝拉说。
“什么?”
“新的化学器材还有药剂什么的。”
“oh,thank you.”夏洛克随口说道。
“好了,我们得谈一谈关于伦敦将要遭受袭击的事。”麦考夫敲了敲桌子。
可惜夏洛克的所有念头都在衣服上,他试着新的白衬衫,在镜子面前整理着纽扣,“这件衬衫怎么样?”
“夏洛克!”麦考夫吼道。
“我会为你找到地下恐怖网络的,麦考夫,”夏洛克穿上西装外套,“约翰?华生近来如何?”
“约翰?”
“是的,你最近见过他吗?”
“哦当然,我们每周五见一次,一起吃顿快餐,”麦考夫假笑道,“不用你吩咐,我一直在监视他,我们没联系过,他还不知道你没死。”
“约翰的话,我前几天刚见过他,”站在一旁的伊莎贝拉开口道,“他看起来挺好的,还告诉我他要求婚了。”
实际上华生的状态像是丢了魂,不过能给夏洛克添堵她还是很开心的。
“天啊……这个胡子真蠢,像古人,”夏洛克翻开档案袋,“你说什么?谁要求婚?”
“约翰,”伊莎贝拉耸耸肩,“你这会儿去找他说不定他能给你预留一个伴郎的位置。”
“不、不!他怎么能?啊,还有这个胡子,我们得让他把胡子剃掉!”夏洛克喋喋不休,像是受了刺激。
“我们?”麦考夫怀疑地问。
“我可不想和老头为伍,”夏洛克自顾自地说,“我得找到他。”
“你确定?”麦考夫用看戏的目光看着夏洛克。
“当然,我会到贝克街找到他,或许从蛋糕里跳出来。”
“等等,夏洛克,约翰已经不在贝克街住了,”伊莎贝拉提醒,“他搬走了。”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麦考夫补充。
所以夏洛克才是被抛下的那个。
“没有我,他有什么生活可言?”夏洛克反问,“他今晚要去哪?”
“我怎么知道?”麦考夫假笑。
“你肯定知道。”
麦考夫笑了笑,“他在玛丽勒布恩路上的餐馆预订了晚餐,挑的地方很不错,那家餐馆有圣达美隆2000年份的红酒,不过我喜欢2001年份的。”
“或许我可以跟他来个偶遇。”夏洛克若有所思。
“你确定不是他的拳头和你的鼻子来个偶遇?”伊莎贝拉白了他一眼。
“他很有可能不欢迎你。”麦考夫补刀。
没理这两人的吐槽,夏洛克接过安西娅手里的黑呢子大衣,转身离去的时候竟然还向麦考夫道了谢。
伊莎贝拉自觉站到麦考夫身边,望着夏洛克离开的背影说道:“让我们打个赌,夏洛克今晚会不会挨揍?”
“显而易见,”麦考夫都懒得去想,他话锋一转,颇有秋后算账的意味,“你刚才说的滑雪和跳伞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你知道。”伊莎贝拉心虚地说。
麦考夫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你刚才说的伦敦袭击事件是什么?”伊莎贝拉问。
“是一个情报,我最近忙于别的事没有精力去管它,”麦考夫叹了口气,“希望夏洛克别给我出什么岔子。”
“我觉得约翰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他的,而且说不定连你我都会被他狠狠记上一笔。”伊莎贝拉开玩笑道。
“我已经习惯了,在约翰那里,我就是冷漠无情的代表。”麦考夫挑挑眉。
“今晚你去么?”
“去哪?”
“去看夏洛克挨打,我觉得现场一定很精彩。”伊莎贝拉笑得开怀。
“免了,我今晚在餐厅定了位置,一起?”麦考夫邀请道。
“当然。”她点点头。
算上出差塞尔维亚的时间,她和麦考夫也很久没见了。
已然是伦敦的深夜,街灯亮起,小黑车缓缓驶入停车场,法式餐厅的私密性很强,伊莎贝拉挽着麦考夫的臂弯在餐厅落座。
席间,麦考夫摇了摇手边一瓶浅粉色的酒,说道:“品尝一下,塞尔维亚的特产,某种西梅、李子和树莓酿造的果酒。”
“特产?难道是你带回来的?”伊莎贝拉惊讶极了,会到出差的国家买特产带回来的麦考夫怎么看怎么怪异,一向对外勤避之不及的人竟然有时间去特产店买什么果酒?
一眼看穿对方在想什么,麦考夫解释道:“是安西娅买的。”
“哦。”
看来去塞尔维亚卧底还挺闲的,一点也不像麦考夫忽悠夏洛克时那么艰险。
精致的菜品、愉悦的音乐环境,还有醉人的酒,伊莎贝拉惊异地发现这种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果酒竟然出人意料的好喝,口感甜甜的,她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麦考夫手边的手机一震,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邮件,是安西娅发给他的监控截图,照片上夏洛克捂着被打破了的嘴角和鼻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伦敦街头,而华生和玛丽则乘坐出租车扬长而去。
很好。
麦考夫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福尔摩斯先生?”
麦考夫抬头去看来人,是他在大英政府里的同僚。
“你好,兰代尔先生。”他精准地从记忆宫殿里调出对方的资料。
“您好。”那人又扫了眼伊莎贝拉,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传闻里福尔摩斯先生和伊莎贝拉公主殿下是政治联姻,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冷不淡,就连出席晚宴也不加掩饰,能分开坐绝不肯同席。
但是,看今天这情况,两人的关系好像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差?
兰代尔脑袋转得飞快,福尔摩斯先生位高权重,在大英政府里说一不二,他就是内阁里的小透明,忽然撞破什么秘密,不会被发配去埃及吃沙子吧?
“鄙人只是下班之余和公主殿下吃个便饭,”麦考夫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威胁,“您应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啊?”兰代尔回过神来,忙说,“不会!不会!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您慢慢用餐,我想起来还有个文件要批,先走了。”
在麦考夫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男人落荒而逃。
麦考夫收回视线,讶异地发现那瓶果酒已经快被伊莎贝拉喝得就剩个底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它的酒精度数很高。
伊莎贝拉只觉得果酒味道很甜,喝起来有种西梅汁的感觉,直到酒精上头,她脸颊通红,眼睛也水汪汪的,看着眼前的天和地都在晃。
她一把抓住麦考夫的衣袖,带着鼻音小声埋怨:“你别晃了,我晕。”
“…你喝多了。”麦考夫招呼侍从过来结了帐,他皱眉搀扶起软得像面条似的伊莎贝拉。
她自觉寻找离她最近的支撑点,然后双臂环上麦考夫的脖颈,在熟悉的檀香和雪松的香水味中把头靠在他胸前。
“……”
麦考夫拖着像树袋熊似的伊莎贝拉,费力把她塞进小黑车里,吩咐司机回蓓尔美尔街。
“Myc……”伊莎贝拉的头一点一点的,明明眼神都开始涣散了,却还执着地想抬头看着对方的脸。
麦考夫低头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警告道:“别乱动。”
不同于闹市区的繁华喧嚣,蓓尔美尔街安静得好像处于另一个世界,唯有街口时不时“假装”路过的特工证明这条街还有人。
小黑车稳稳地停靠在路边。
伊莎贝拉已经靠着椅背睡得正熟,麦考夫干脆一只手垫在她的腿弯处。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头,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同一个夜晚,有人死而复生被最好的朋友怒揍,也有人在高级餐厅享受着美酒佳肴。
麦考夫心里没有多少涟漪,他平静地开门上楼,单手开门还是有些吃力,还好这次出外勤前他特地减肥减了六磅。
或许从明天开始,221b又会恢复往常那种鸡飞狗跳的日子,咨询侦探和他的助手又会出现在伦敦的大街小巷,在苏格兰场给雷斯垂德探长添麻烦,弄坏巴茨医院的马鞭和尸体标本。
但,福尔摩斯兄弟俩依旧会是英国无坚不摧的防线。
麦考夫看着怀里熟睡的人恬静的睡颜,低声道了句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在年前把番外发了!这样这篇文总算画上句号啦~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QwQ,这也是我第一篇长篇文,现在再看看感觉有些地方写的还是不够好,谢谢各位的包容。
然后打个广告,之前说的莫莫的短篇也已经发完啦,在专栏可以看到~打算再开一本夏洛克的衍生,虽然现在还没有文案……希望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点点收藏(恳求.jpg)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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