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玉离经一闯昊正五道,结果自是不必多说,他成功通过了昊法修堂和玉凤台内两位尊驾的考验,从而得到了法儒与凤儒的帮助。随后一行人便按照计划来到了血巣螟窟外,却也遭到了傀一以及众精灵的堵截,而打头与君奉天呈对峙之势的两个人正是地冥与越骄子。
看见最前方的地冥,陆思危默默的将身体躲到了玉离经的身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个世界的地冥可不是她的父亲,她可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然而血脉这种东西,实在是奇妙得很,尤其对于是血元造生而诞生的地冥来说,他对于血脉的感应更是比平常人还要敏感得多。
他在那群德风古道的小辈之中,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极为亲切的气息,那是……与他如出一辙的血脉气息。
越骄子还在挑衅君奉天,却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忽然沉默了,他侧过头,看到地冥正在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扫视着德风古道的众人。
“怎么了,好友?”越骄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你在看什么?”
地冥没有说话,他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敢置信中还隐隐带着一丝困惑,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令他极度震惊和不解的事情。
因为双方大佬都没再说话,所以现场竟是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而德风古道众人则被地冥的目光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没什么。”地冥终于收回了目光,转而将注意力又放回了君奉天的身上,“好久不见了,法儒大人。”
看着又战在了一起的地、法、鬼三人,儒门众人也与傀一率领的精灵战到了一处。
巧合的是,本来混在众人中打算打小兵划水的陆思危竟然对上了傀一。
她看着这个世界的大哥,看着对方看她如看蝼蚁一般的眼神,沉默了几秒后,决定好好教他做人。
她和傀一早就不知切磋过多少回了,对方的招式她自然无比熟悉,招式之中的漏洞她更是一清二楚。因此对上傀一,哪怕她仍旧伤势未愈,但想将对方打趴下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傀一被击飞撞在了山壁之上时仍旧没回过神来,他一脸不敢置信地从碎石中踉跄爬了起来。冥冥之神赐予的末日武典,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儒门之人给破了?!
“你是谁?”傀一的声音中有股气急败坏的味道。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陆思危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四周,幸好其他人都打得难解难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
“能破我的末日武典,岂会是无名之辈?”傀一握紧了手中的离奇,“你叫什么名字?”
陆思危:“陆珏。”
“陆珏……哼。”傀一冷哼一声,再度抬手运起末日武典朝她攻了过去。
“小心。”然而这次却被玉离经注意到了,他一剑挑开攻击自己的精灵,闪身来到陆思危身前,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这样打下去不行,我们不能都被牵制在这里。”玉离经内心思忖,“必须有人进去血巢螟窟消灭虫祖。”
而显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主事,这些人由我们挡下,凤儒尊驾也会助你,虫祖就拜托你消灭了。”
“这……”玉离经犹豫了,如果他离开,他们是否能支撑到他回来?
“主事,让我去吧。”陆思危忽然说道,“我体质特殊,骷尸血螟不会咬我。”
血巢螟窟之内的骷尸血螟数量何其多,哪怕因为凤儒的术法,玉离经一时三刻不会被它们咬到,但也绝对坚持不了多久,届时骷尸血螟一拥而上,哪怕他修为不俗,被咬上几口也不是开玩笑的。
玉离经闻言一愣,确实也想起那名队长曾经说出的疑惑:“奇怪的是,那片虫潮竟然没有袭击我们,好像我们之中有它们惧怕的东西。”
他还在犹豫,陆思危却是直接动手从他身上顺走了可以杀死虫祖的血清。
玉离经:“诶???”
陆思危朝他眨了眨眼:“魔术的手法罢了,不必惊讶。”
恰逢傀一再度攻来,玉离经阻止不及,眼前瞬间便失去了陆思危的身影。
她来到血巢螟窟之内,数不尽的骷尸血螟静静攀爬在洞窟的山壁之上,空中飞舞着的骷尸血螟在她靠近时也是各自避开。
陆思危环视一周,很快便在虫海中找到了毫不起眼的虫祖。
由于她没有露出任何的杀意,因此在她将血清撒到虫祖身上之前,虫祖都没反应过来便已被血清杀死,而虫祖一死,其余的骷尸血螟也尽数死去,之前被骷尸血螟咬过的还未完全化作活尸的人也接连清醒恢复了过来。
大功告成。
陆思危随手将空了的瓶子一丢,转身出了血巢螟窟后却没有再与德风古道众人汇合。毕竟回去后肯定会面对他们的各种询问,而她根本没办法解释。
唉,新身份还没用多久,就又得换个样子继续浪了,至于对于她的失踪,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那就不在她的考虑之内了,毕竟她终究只是一个过客。所以陆思危毫无心理负担的又换了一副模样,然后混迹在了劫后余生普天同庆的百姓之内。
然而她安分了没多久,那颗不安分的心就又开始蠢蠢欲动。但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陆思危其实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但那种冥冥之中说不出道不明的一股被人窥伺的感觉,却如芒背在刺一般提醒着她,暗中有人正对她心怀恶意。
她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敌人,那么会盯上她的那个人,也许也如她一般是一个外来者。
接下来的日子她越发警惕,一边尽快恢复自己的伤势,一边试图找出那个暗中潜藏的人。
陆思危明白,对方既然觊觎她,她就必须比对方更有耐心,相信那个人迟早会露出马脚,这也是人觉伯伯从小教导她的。
果然,随着她伤势的逐渐恢复,暗中那人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这一日,陆思危正在人群中闲逛,忽然之间感觉寒毛直竖,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瞬间便席卷了她的神经。她脸色蓦地一变,瞬间闪现离开了原地,只见她原本所在的位置竟是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数条透明的丝线,那些丝线一缠一绞之间便已将笼罩的所有东西绞杀成了碎片。
周围的百姓呆滞了几秒后才尖叫出声:“啊啊啊啊啊!死人了!!!”
陆思危当机立断,以防波及到其他百姓,她立马化光远离了这个城镇,而暗中之人在暴露之后也不再隐匿身形,立马打蛇跟了上去。
“这些日子在暗中窥视我的人,就是你吧?”陆思危冷冷打量着眼前之人,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你是谁?”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个似哭非哭的诡异面具,他的手指间还缠绕着一圈透明的丝线。
“你可以称呼我为猎杀者,而如你们这般不该存在之人,可是我们最美味的食物。”面具之下传出一个沉闷而怪异的声音,那人仿佛含着东西说话一样,“能被我吞噬,是你的荣幸。”
“呵。”陆思危闻言轻笑了一声,然后手腕一转,母亲送给她的梦魇剑已然幻化而出,剑尖划过空气,直直指向这个诡异的男人,“来试试。”
那人同样不再多言,十指连动之间,那些锋利的透明丝线形成一片蛛网朝她绞杀而去。
这一战声势十分浩大,哪怕陆思危伤势未愈,但两人战斗的余波竟然也穿透出了数十里,瞬间便引起了正邪双方的注意。
“这股力量……”地冥抬头看向了那股波动传来的方向,身形一动便赶了过去。
“奉天,这股力量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些熟悉?似乎……是仙门的招式。”天迹同样看着那个方向,神情严肃。
“嗯。”君奉天身形一动,直接便也朝着那里赶了过去。
“诶?奉天!你走慢一点!你等等我啊!奉天!”
“有趣。”越骄子声音含笑,同样朝着那里赶了过去。
轰——
陆思危一剑将他劈飞,那人身上此时已是鲜血淋淋,而她自己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身上的伪装也早在打斗中被破坏殆尽了。那些丝线虽然纤细却十分坚韧,也不知是何材质,竟然无法用剑斩断,甚至二者相交时还发出了金属碰撞般的声音。
但所幸,最终仍旧是她技高一筹,猎杀者被她以伤换伤割下了自己的头颅。
大量的失血已经让她有些头晕了,这个人造成的伤口带着股诡异的力量,竟然无法快速自愈。但在包扎伤口之前,她还是先选择摘下了猎杀者的面具,然而可怕的是,那颗头颅上竟是一片空白,只在五官的地方有几个凹陷。
陆思危沉默片刻便将他的尸体直接焚毁了,而那一圈丝线则被她留了下来。
刚刚做完这些,她便感到一阵剧烈的头晕,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我不会死于失血过多吧?这也太丢人了。”陆思危内心苦笑,却在身体触碰到地面之前感觉到自己被人一把拉了回去,然后便落进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之内。
昏过去前,看着来人控制不住而露出了一丝震惊的面孔,陆思危同样内心一个咯噔。
哦豁,这次怕是药丸。
作者有话要说:
仙魔篇我不会写太多,毕竟已经写过了,所以再有个两三章,我就要换地图了!
第4章 第4章
地冥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场中只剩下一个正背对着他的一身黑裙的女孩,她的身上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看起来伤得不轻。
看到这一幕,他不知为何竟是感到一阵心悸,因此在那女孩倒下去时,他竟然下意识地过去抓住了她,并顺手将她搂进了怀里。而在此时,他也终于看到了对方的面孔,再加上靠近时感觉到的血脉之力,这股冲击也终于使他控制不住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是……他的血脉?可这怎么可能!他当初只创造了邪说和离凡,根本就没有第三个孩子!
可这个女孩的面孔,再加上这股不容置疑的血脉气息,这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就是他的孩子。
地冥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嗯?”感觉到两股熟悉的气息,地冥抬起头,看向刚刚赶来的君奉天与天迹,抱紧了怀中昏迷的女孩。
“地冥?你怎么在这儿!”天迹眼神不善,随即看向他的怀中,但却被地冥的衣袖挡住了视线,“你抱着谁?这里的波动又是你弄出来的吗?”
地冥冷哼一声:“她是谁与你无关,我要走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没时间和你们浪费。”
“放下你抱着的人你才可以离开。”天迹同样冷哼一声,“谁知道是不是又有人被你抓了去干坏事。”
“你!”地冥微微一顿,“天迹,你不必激怒我,我们之间的帐可以以后慢慢算,现在,你最好让开。”
“你怀里的人似乎伤得很重,若是再不治疗,只怕会有性命之危。”一旁的君奉天忽然开口道,“昊正五道的凤儒医术不错,比起你再去找其他的医者,她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地冥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女孩惨白的脸淡淡开口道:“那我就随你们一走昊正五道,走吧。”
天迹惊了,地冥竟然愿意为了怀中之人孤身随他们去昊正五道,他抱着的人究竟是谁?
而在地冥走过他们身边时,他们也终于看到了那人的脸。
天迹呆住了:“地冥,这、这是,这是你女儿?”说完他又想起先前秦假仙说过的那名女孩,“还真是你女儿?!我差点以为……”
“地冥的女儿?”暗处的越骄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陆思危醒过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一缕金色的阳光随着打开的窗户斜斜的射了进来,也给她带来了阵阵暖意。
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人,陆思危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得到了细心的包扎,伤口里面那股诡异的力量也被祛除了,此时伤口自愈正带来阵阵痒意。
她环顾了一圈屋内,发现这房间的布置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德风古道,然而来不及细想,她立马便穿好了放在一旁的衣服,准备趁现在没人赶紧溜之大吉。
陆思危轻轻打开门,发现四周并没有人在看守时松了口气,然后她回身轻轻关好了房门,却在转身时被突然出现的几道人影惊得一呆。
“小姑娘,你这是准备要去哪儿呀?”天迹笑眯眯地看着她,竭力做出一副慈祥的模样。
“你……”地冥张了张嘴,原本犀利的口舌在此时却只能干巴巴的吐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玉离经、云忘归以及邃无端三人则是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窃窃私语。
邃无端:“那小姑娘和天迹前辈长得好像啊。”
玉离经:“天迹和地冥长得一模一样,所以那姑娘到底是谁的女儿?”
云忘归:“不管是谁的女儿,看他们两人的表情,明显第一次知道她的存在,哼,管生不管养,渣爹。”
天迹&地冥:“……”你们当我们是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