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太宰君说的工作就是带我从酒店搬到社员宿舍吗?”
两人走在街头,希尔拉着行李箱走在路上。
“我只有一个行李箱而已,搬到社员宿舍不用占据上班时间。”
太宰治双手放在脑后,慢悠悠的走在她身边,放着她资料的牛皮纸袋不翼而飞,不过两个人都没在意。
“帮助新人安定下来也是前辈该做的。”
嘴上这么说的家伙在看到横贯横滨的流水时瞬间改变主意,眼睛闪闪发亮的望着不远处的河流,念叨着那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水流如同一位美丽的少女在召唤着他共赴黄泉,然后一跃而下。
希尔站在岸边,深金色的发丝随着风飞舞起来。
“太宰君你这是在……?”
“入水,也就是自杀哦。”太宰治欢快的在水里扑腾,身体渐渐往后仰,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不过希尔可以分辨出来后半句话的意思。
他在问她要不要殉情。
四年了,太宰先生的兴趣从自杀改到殉情了吗?
还是这么狗比呢。
“谢邀,我现在的目标是保护好这座城市,如果太宰君没有工作安排的话,我就先去社员宿舍了。”
说罢,她对着还露在水面上的两截小腿行注目礼,转身离开。
“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叫希尔的人哦。”
身后传来青年幽幽的声音,希尔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到水面上露出来的宰宰头,微卷的黑发粘在脸上,鸢眸被水清洗后泛着淡淡的光。
“同名很常见啊。”希尔说道。
他没有听她的话,自顾自的说着,细密卷翘的睫毛垂下透着忧郁伤感。
“我认识的那个希尔很心疼我,快入冬的水流又凉又冷,她盯着我不让跳,我跳下去她会第一个捞我上来。”
那种事太宰先生还记得啊,喜欢一个人,为他做一些事,那段日子希尔其实是非常怀念的,不会后悔,也不觉得羞耻。此时此刻的她更不在意会不会被认出来,哪怕她知道太宰先生在怀疑。
“后来呢?”
“后来?”他的眼睛呈现一种空无一物的空洞,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后来情报告诉我她死了,她跳下了锻造炉。”
希尔不语。
然后太宰治好像抓住了什么希望一样仰头看着她,用那双奇特而美丽的眼睛,他有一种让女人无法说不,无法拒绝的魔力,特别是在这种处于弱势的情况下。
“是这样吗?希尔?”
“太宰君不相信自己的情报来源吗?”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一丝动容,希尔如此问道。
“我不相信她会死,我离开前告诉她等我。”他情绪低落的说。
等我。
记忆回到太宰先生消失在港黑的前一晚,她的房间,太宰先生伏在她的耳边,还带着热气喘息的声音如同小毛刷挑拨着心弦“等我。”
“如果她是一朵离开你就会枯萎的菟丝花,当时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呢?”
她不仅容貌变了,连声音也后天变成更为磁性沙哑的烟嗓,与过往的柔美明朗截然不同,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诉说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太宰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被指责的沮丧,轻声说“她看上去很弱小,也不聪明,但是我说的话她都会听,无论多么难的任务,只要我说出口,她就会完成。”
仅此一次,她失约了。
继失去好友之后,他失去了爱人。
该说些什么吗?她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当初为什么要放弃生命呢?
欧洛斯救起她后也问了相同的问题,她说她活着是为了太宰先生,死也为他而死,他离开港黑,从此杳无音信,她就没有存在于港黑的意义。
那并不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对她来说,除了死亡,别无他法。
“太宰君……”
“以前她都叫我治君。”不知是控诉还是撒娇,他如此说道。
希尔“……”
她明明叫的是太宰先生,然而她拿这样的太宰治没什么办法,无奈的说“太宰君,先上来吧。”
“你还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