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佐久間一惊,“我哥也来了啊!”
不知为何,少女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赤苇点点头,像是要“报复”刚才的调侃般,挑眉道:“嗯,对的。”
“而且那个游戏。”少年随即又道,“我看到孤爪也在。”
佐久間:“……哈!?赤苇京治!你怎么不早说啊!”
紧接着,一阵哀嚎传遍走廊。
和研磨交往的事,唯并没有告诉佐久間啓。
一来是她忙着学园祭,压根把这事忘到了脑后,二来是考虑到她哥奇怪的脑回路,指不定会干出些“伤天害理”的破事。
在长期被“欺压”的生活里,佐久間啓无愧于少女心中的“最终魔王”。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位“最终魔王”在她提心吊胆、想着该如何自救时,却和另一位“三花猫魔王”,正组队游戏玩得热火朝天。
“这位同学,没想到你游戏玩得挺6啊!”
游戏区,大屏幕前。
被途中拉来凑数的研磨,盯着屏幕里的排名界面,随即放下了Wii的NGC手柄,淡淡回了句:“唔,一般吧。”
时间回溯至半小时前。
讲道理,当研磨在路上偶遇到木兔和佐久間啓,并被强行拉去玩游戏的那刻,他内心是一万个拒绝。
一个单细胞的木兔光太郎,一个混不吝的佐久間啓,从赤苇转身就走的行径来看,他完全可以预料到,场面将会如何失控。
但理性归理性,如果有送上门来的“人头”他不收,这也太对不起自己Wii里,那累计几千小时的游戏时间。
于是瞥了眼不远处,一脸笑意的谷本,研磨默默转过头,对佐久間啓说了句:“好,那就来玩4人战吧。”
似乎没料到研磨会如此爽快地答应,木兔不由冲佐久間啓比了个大拇指。
倒是佐久間啓在研磨和谷本间,视线来回探了又探,最后意味深长勾了下嘴角。
顺次挑好角色、装备、赛制以及赛道,比赛正式开始。
几人都不是游戏新手,开局倒数倒计,当数字变为“2”时,四人同时按下加速键、起跑冲刺,进入第一个弯道。
过弯讲究速度和路径,前者过快容易撞栏,后者走位错误容易落后,但除此之外还有个小技巧——漂移。
第一次过弯,谷本和佐久間啓同时刹车,在车轮亮起蓝色火花后,迅速松开按钮,成功超速。
然而漂移的操作说是简单,若是掌握不熟练,很容易便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木兔错过时机,误操失速,研磨倒是不紧不慢,保持最稳妥的方式过了弯。
“孤爪你行不行啊!”木兔急吼吼地看了眼金发少年,“黑尾不是说你很擅长游戏吗,刚才那弯你怎么不咻得一下冲上去啊!”
研磨没回答木兔的问题,而是淡定地瞥了眼总路线,在计算好时机后,这才缓缓开口,提醒道:“木兔san,你有红龟壳了。”
“咦,真的诶!”木兔欣喜道,“扔道具哪个键来着,我忘了好像。”
“L键。”研磨说。
“哦!那我得赶紧用掉!”木兔想也没想,直接向前扔了个道具。
红色龟壳顺着前进路线,大摇大摆冲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跑在前方的谷本。
“艹!谁他妈扔的龟壳!”谷本不禁大叫一声。
这红龟壳来得不早不晚,刚好是在他撑起滑翔翼,准备过悬崖时被砸中。
比起在赛道被砸中,过悬崖时车身腾空,被砸中龟壳后直接坠崖,耽误的时间会更多。
于是等谷本被系统的小蜜蜂,用钓鱼线缓缓吊起,再回到正常赛道后,身后的研磨和木兔,早就在他的骂声中跑得没了影。
距离一旦拉开,再想追击便很困难。
维持着研磨第一,佐久間啓第二,木兔第三,谷本垫底的顺位,第一局比赛顺利结束。
“这位同学,没想到你游戏玩得挺6啊!”
“唔,一般吧。”
“别这么谦虚嘛~”佐久間一把搂过研磨,忍不住rua了下那头柔顺的金发,“本来还以为你挺内向的,啧啧,看来心也挺脏的~”
“诶,没有吧,话说我要…”忽然间,脖颈处一紧,研磨睁大猫眼,“我要窒息了!你…你可以松下手吗!还…还有三局没结束呢!”
不知是否该感叹不愧是兄妹,总之猫猫现在就很头疼。
“哦,对对对!你提醒我了~”佐久間啓立刻松开手,后退投降状,“嘿嘿,我们先比赛,比完再好好交流下感情~”
研磨浑身一抖:“……”不,这还是算了吧。
4人对抗赛,一共有4局,每局赛道都不同。
谷本在第一局吃了瘪,下一局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尽力扳回一局。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佐久間啓这人吧,对待看顺眼,和看不顺眼的人,完全是两套标准。
当唯提着颗小心脏,和赤苇赶到游戏区时,只见大屏幕前围了一群人,而佐久間啓则是坐在正中央,翘着个二郎腿,“指挥”道:“孤爪同学,快盘他!”
“等等你先后退,让我扔个炸弹弄死这小子!”
“木兔,你的香蕉皮呢,往后扔啊!”
研磨:“……”
总而言之,“战况”一度十分混乱。
好好的4人对抗赛,因为研磨的“启发”,以及佐久間啓的捣乱,最终硬生生,演变成了三人对谷本单方面的“群殴”。
比赛结束后,谷本咬牙切齿,对着“始作俑者”叫了声:“孤爪研磨!你给我等着!”
研磨叹了口气,理也不想理,只懒洋洋回了句:“等着什么,等着看你怎么被吊回赛道吗。”
话音一落,周围哄堂大笑。
赤苇和唯站在一旁,听完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啊。”注意到不远处的两人,研磨抬起头,接着亲昵地叫了声,“唯,你来了啊,班级的事都忙完了吗。”
“忙完了忙完了!”少女小跑着上前,丝毫没注意佐久間啓看自己狐疑的目光。
她兴奋说:“嘿嘿,果然研磨超级厉害啊!最后我以为你要第二了,结果没想到临到终点还有条近道诶!”
“唔,玩多了路线就记住了,其实也没什么。”研磨回道。
这边小情侣聊得起劲,那边被“无视”掉的佐久間啓,见了这场景,却越想越不对劲。
孤爪研磨。
佐久間啓不由心道,怪不得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时,他总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在公寓里不算是偶遇的“偶遇”,唯吵嚷着说带她赚钱的“好心同学”,以及整个暑假都心神不宁的某人,和现在亲昵地互称名字的关系。
“京治同学。”佐久間啓走上前,忽然拍了下赤苇的肩膀,“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赤苇面无表情回道,“如果是关于唯的事,不用问了,答案是肯定的。”
“哦,不是这句话。”佐久間啓摆摆手,“这么明显的事,我不用问你,也能猜到了。我是想说啊——”
下一秒,只听佐久間啓“痛心疾首”道:“崽啊,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阿爸对你很失望啊!”
赤苇:“……”
沉默良久后,赤苇终究还是没忍住,随即深吸一口气,动了动唇回了个字:“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瑜瑜瑜、樹束述東、JK、阿洛、禾禾、河豚小姐小天使的营养液,以及JK、晚稻小天使的地雷和泡牛奶的马里奥姐妹的火箭炮~
第36章 薄荷
佐久間啓清奇的脑回路,大概得了是他们家的遗传,唯有欠揍这点,是他自行“领悟”出的成果。
要说布丁猫猫和唯两人,背着自己谈恋爱这事,他一点都不火大,那是不合理的。
可按照他那套“颜狗”理论,这位孤爪同学游戏不仅打得好,脾气和姿色也没得挑,关键是毛还很好rua!
所以说,谁会和吸猫这事过不去。
姑且撇开这些玩笑话不谈,自己那没心没肺还脑子有点轴的妹妹,在离家出走前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佐久間啓心里其实拎得挺清楚。
有多少人在青春时期里,就可以遇见那个,能和自己共同成长的人。
又有多少人愿意,在长到让人厌烦的磨合期中,依旧愿意耐下心来,去包容彼此的缺点。
佐久間啓不至于闲着没事“棒打鸳鸯”,思来想去也懒得吃些没用的醋。
再退一万步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也要看看,唯曾经“上贡”的缝纫机的面。
于是以上心理活动,在不到0.03秒被消化完。
佐久間啓脸色立刻多云转晴,并无视掉赤苇一副,看他如看狗屎般的表情,大步上前叫了声:“唯,你当你哥是摆设呢!”
“!”少女一惊,猛然意识到某人的存在,顿时汗毛竖起,机械地扭过头:“你…你怎么来了啊。”
“好笑,我为什么不能来。”佐久間啓揉了把唯的小脑袋,解释说,“音驹学园祭以舞台剧出名,我来看看服装造型不行吗。”
“哦,这样啊。”唯说完杵在原地,像是要挡住对方视线,刚好卡在佐久間啓和研磨之间。
“你干嘛啊,母鸡护小鸡呢!”佐久間啓嗤笑一声,“给我过来,有话跟你说。”
没等到预想中的“兴师问罪”,佐久間啓一把将唯腾空拎起,走到一旁的树荫下,开始了兄妹间漫长的“谈心”。
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嘀嘀咕咕,不知在讨论些什么,这边的研磨不由肩膀一松,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他走到赤苇身边,小声说了句: “谢谢。”
猫猫认生,佐久間啓又比唯还要自来熟,想来作为两人的发小,赤苇也没少“头疼脑热”。
“不客气。”赤苇笑着回道。
研磨猫着腰,抬手摸了下差点被撸秃的头顶,说:“赤苇,我现在有点理解,你当初为什么会说‘唯其实很乖’了。”
“啊。”回想起IH预选那会,赤苇无奈道,“确实,啓这人还挺麻烦,特别是和木兔san在一起的时候。”
研磨有些同情看了眼对方: “嗯,那还真是灾难。”
“嗯,什么灾难?”这时身边的木兔,咻得竖起耳朵,不满道,“赤苇!你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这样真的很很很、很过分诶!”
“是吗,木兔san。”赤苇偏头,不以为然道,“比木兔san和啓两个人课间拿着拖把打架,最后把天花板捅破,而被叫家长这件事还过分吗。”
话音刚落,研磨“噗嗤”笑了出声。
“……赤苇!不是说好那件事别提了吗!”
今天的木兔光太郎,在和赤苇京治的battle中,也依旧成功落败。
音驹今年的舞台剧是睡美人。
配合万圣节主题,剧情进行了适当改编,服饰设计以及舞台效果,也都在原有基础上有所创新。
佐久間啓坐在前排,盯着公主的裙摆,大有一副要上台亲手确认布料材质的架势,还好被赤苇及时制止。
身边的木兔“代入感”太强,在公主碰到纺锤的那刻,便立即捂住双眼,表示不敢再看下去。
倒是礼堂后排的唯,和研磨并肩而坐,目不转睛,认真“欣赏”着舞台剧。
布满藤蔓的古塔里,金发少女手握玫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一位俊美的王子走进画面,缓缓靠近公主。
优美的音乐声响起,四周照明暗灭,只留下舞台中央,那一束柔和又朦胧的灯光。
唯屏息凝神,习惯性去抓研磨的手,不料一抬手,抓到了个冒着鼻涕泡的猫猫。
唯歪了下头: “嗯?”
只见布丁头少年垂着脑袋,小鸡啄米般上下晃着头,鼻尖的鼻涕泡摇摇欲坠,还不忘随着呼吸幅度,时大时小。
啊,这人怎么坐着都能睡着啊。
少女不满撇了下嘴,正要把人叫醒,这时音乐声忽然增强,剧情也恰好进入了最高|潮。
舞台上,王子缓缓俯身低头,公主双唇轻启,等待着一个吻。
恍惚间,少女一怔,好像某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自己也是这样偷亲了研磨。
心跳声合着钢琴声,拍打在空气中。唯在心中默念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于是少女咽了下口水,余光撇了眼舞台快要亲上的男女主,也不禁跟着微微侧身,想要吻醒她的——
“啪——!”
“嗷呜!好痛!”
鼻涕泡破裂的同时,少女的悲鸣声随之响起。
研磨一惊,唰得抬起头,刚好和凑过来“突袭”的狗狗,迎面撞了个正着。
迷迷糊糊睁开眼,视野中,唯正捂着流血的鼻子,泪眼汪汪看向自己。
“呜呜呜,痛死我了,你干嘛突然醒过来啊。”唯压低了声音抱怨道。
研磨却一脸茫然,缓缓发出一声:“…诶?”
保健室门外,门把手上挂着“马上回来,急用可自取xxx柜中物品”的牌子。
唯半卧在床上,一手压住鼻翼软骨处,一手按着山根处的冰袋。
“抱歉,唯。你好点了吗。”研磨坐在圆凳上问道。
“昂,好像血已经止住了。”少女点点头,声音里还带着些鼻音。
“那就好。”研磨松了口气,随即无奈道,“话说你干嘛突然撞过来。”
“啊,你怎么不说,你干嘛突然醒过来。”唯撇撇嘴,“我本来还想……那个的。”
“嗯,本来想什么。”研磨没听清。
“唔。”少女一顿,微微提高了音量,“本来是想偷亲研磨的啦,不…不可以吗!”
研磨一怔:“诶,那你直接说想接吻就好了,我也不会拒绝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