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研磨笨蛋!”唯放下冰敷袋,双手挥舞激动道,“你怎么能把接吻,说得像吃饭一样普通啊!”
“难道不是吗。”研磨淡淡地回道,“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啊。”
“咦,真的?”唯眨巴眨巴眼睛,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紧接着,唯又咽了下口水,问,“那研磨不许动哦,让我亲一下试试?”
研磨:“……”
佐久間唯这人吧,在亲近的人面前,就属于典型的“蹬鼻子上脸”。研磨被她问得哭笑不得,最终却还是点点头,无奈应了下来。
像只傻乎乎的小狗,连接吻都是笨拙又可爱。
只见少女凑近嗅了嗅自己,随即轻轻覆上双唇,在确认他真的不会乱动后,才伸出舌尖,小心翼翼舔了下两人相接的唇角处。
“怎…怎么样!”蜻蜓点水的一吻过后,唯退后一步,期待地问,“研磨觉得,我的吻技还可以吗!”
咽下千万句吐槽,研磨皱着张脸,回道:“唔,太…太刺激了…”
“哦!真的吗!”唯内心大喜,心道原来自己是“无师自通派”吗。
然而正当她沾沾自喜时,研磨又摆摆手,浑身似炸了毛般,说:“不…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薄荷味,太刺激了…”
“啊!”少女一惊,反射性捂住嘴,这才想起来找研磨之前,她在教室门口和赤苇聊天那会,是吃了颗薄荷软糖。
回想起曾经研磨吃薄荷大福时的反应,唯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颗香草味UHA,可怜巴巴地递给对方说:“唔,对不起啊,我忘记你对薄荷苦手了。”
“啊,谢谢。”研磨撕开包装袋,迅速将奶糖卷进口中,竖起的猫毛,这才缓缓落了下来。
见状,少女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从舞台剧那会开始,好像就一切都没法顺利进行,按照她这个磨叽的进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亲到啊。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
“唯,张嘴。”
“啊,什么?”
少女转头的瞬间,琥珀色的瞳孔忽然放大在眼前,紧接着一颗温热又湿润的奶糖,便顺势被渡进了口中。
香草味甜而不腻,柔软中带着丝清爽。单是咽下那口香甜,却依然意犹未尽。
于是像是受了蛊惑般,少女忍不住探出舌尖,去追逐那颗逐渐消失的糖球。
两片柔软的包裹下,奶香味愈发浓郁,鼻息交缠间,心跳声早已乱了节拍。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少女以为自己要窒息时,研磨才稍稍拉开距离,问了句:“唯,还有糖吗。”
“啊…”唯怔怔地点了下头,“应该…还有?”
“那——”舔了下嘴角,研磨眯起那双猫瞳,笑道:“我还想再吃一颗。”
十月底的天气,早在五点太阳便落了山。
音驹学园祭进入尾声,最后一项保留节目,是历年都备受欢迎的烟火表演。
学生们收了摊位,结队成群凑到操场,纷纷讨论着,今年的烟花会出现哪些图案。
“哦!原来大家都在这啊~”
教学楼顶层,木兔打开天台的门,入眼便看见黑尾几人,已经铺好了坐席准备就绪。
“木兔,你们好慢啊。”黑尾朝来人招招手说,“你再不来,章鱼烧就要被我们吃完了哦。”
“啊,黑尾,你只是自己想吃吧,居然还学会找借口了!”木兔不满回道。
黑尾挑眉:“你以为我是你吗,谁会干这种幼稚的事。”
一旁的唯凑到多田野耳边,悄声说:“其实我觉得,黑尾前辈和木兔前辈凑到一起时,两个人的幼稚程度半斤八两。”
“Kuma同学啊。”黑尾忍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我一直想问,你和研磨两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每次都拿我当枪靶呢!”
“噫——”唯吐了吐舌头,躲到研磨身后,“我们可没有,对吧研磨!”
研磨撇过头不答,干脆避开了黑尾的视线。
“诶,你们别闹了,烟火表演要开始了哦。”
几人闹到一半,不知有谁提醒了一句,下一秒,便听见操场处传来“咻”得几声。
夜空中,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地面缓缓升起,最后相继在最高点,绽放出一簇簇绚丽的花朵。
这时唯扯了下研磨的衣角,凑到对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
研磨转过头,问:“唯,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说啊——”
唯朝研磨笑了下,随即站起身,小跑几步,趴到了围栏上,对着夜空大喊道:“我说啊!研——磨,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我多么有幸,能在最美好的时光遇见你。
我喜欢你,今后也会一直喜欢你。
漫天的烟花下,少女转过身,那双无垢的杏目里,自始至终倒映的都是少年的身影。
研磨笑着站起身,微微张开双臂,将向自己跑来的少女,抱了个满怀,随即也在她耳边回道:“从今往后,请多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030亲了。研总生快!
p.s.研磨对薄荷苦手指路第5章,我知道你们都忘了(指指点点)
话说我可以在完结凑到1000评论吗QAQ狗狗土下座最后感谢JK小天使的营养液和晚稻小天使的地雷~
第37章 3/9
“啊,好冷~”
朱红色的鸟居前,布丁猫猫缩了下脖子,宽大的围巾之下,藏着大半张“生无可恋”的脸。
佐久間呼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说:“再忍忍啦研磨,待会0点敲完鼓,队伍就会动了。”
2012年12月31日,大晦日,中野冰川神社。
学园祭结束后的周末,音驹有惊无险闯进全国大赛。
哨响那刻,少女鼻涕眼泪一通乱流,吓得少年们手忙脚乱递上纸巾。
倒是早就见过如此“大阵仗”的研磨,无比淡定地走上前,将人按在怀里哄了又哄。
只是俗话说,事情一码归一码。
淡定猫猫虽然习惯了如何应对狗狗,却好像并未习惯,该如何应对在零下的寒冷中,排上近半小时的队伍。
“不行,果然还是很冷~唯,可以借我暖暖吗。”说着研磨便眯起眼,贴上佐久間的后背,双手塞进了少女厚重的大衣帽子底下。
“啊。”佐久間一顿,撇了眼身后的人,“研磨,你好狡猾,我也想塞帽子底下取暖诶!”
“诶——那不然一会交换下好了。”研磨将脸埋在帽子里,发出嗡嗡的声音。
“唔,也不是不可以啦,那成交~”
佐久間哼哼几声,“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心道她可不要塞帽子后面,毕竟猫咪最暖和的地方当然是肚子。
“我说研磨,Kuma同学。”黑尾扶额,“好歹一会还要参拜神明,你俩这样黏黏糊糊,不觉得是对神明的不敬吗。”
“噫,神明才没有那么小气呢。”佐久間反驳说,“倒是黑尾前辈,这样拿神明开玩笑,可是要遭惩罚的~”
黑尾一噎,转头看向夜久:“天呐!孩子他妈,我没听错吧,这还是那个单纯可爱的Kuma同学吗,明显是和某人待久了之后,被传染上坏心眼了吧!”
夜久嫌弃地回道:“黑尾,为什么你不反省下,是不是你自己太欠揍了呢,顺便Kuma同学,怼得好!”
“嘿嘿,谢谢夜久前辈~”佐久間背上粘着只三花猫,冲夜久比了个大拇指。
见状,山本猛虎默默转身流泪,咬牙心道:“可恶,为什么新年最后一天,我还要来吃狗粮啊!”
这时福永给他塞个蜜柑,示意让他别太过伤心,虽然紧接着就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吐槽:“为什么初詣要随身带着蜜柑!”
“啊,好像开始倒计时了哦。”插科打诨之际,海信行提醒了一句。
众人顿时收了声,探头向队伍前方看去,只听声音由远及近,排队的人们齐声开始从十倒数。
佐久間拽了下研磨,示意对方看向神社的方向,在倒数至最后三个数时,拉着少年一起喊道:“3——2——1——”
“あけおめ、ことよろ!”
话音刚落,神社响起了“咚咚”的鼓声,那是为大家祛除厄运的,属于新年的第一声鼓响。
神殿上,戴着黑色高帽,身穿白色斋服的神主,手持木枝供奉着神明。
鼓声由疏转密,落下最后一声后,熙熙攘攘的队伍,开始缓缓向前移送。
轮到自己参拜时,佐久間深吸一口气,和研磨一起将5円投入钱箱内,接着摇铃后退一步,二礼二拍手一礼,默默许下新年愿望。
“话说研磨许了什么愿呢。”
从神殿走下后,隔壁便是免费发放御神酒的小木台。
双手接过巫女姐姐递来的小瓷碟,佐久間将米酒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说:“果然米酒好甜啊~”
研磨将宽大的红色围巾拉下,小口抿着酒,说:“这是秘密,毕竟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哦!也是哦!”佐久間捂住嘴,为自己差点就要脱口而的行为感到无比后怕。
“Heyheyhey!那不是孤爪和Kuma同学吗!”不远处响起了木兔的大嗓门。
佐久間朝着声源看过去,笑着挥手道:“是木兔san,还有京治!新年快乐哦!”
“新年快乐,唯,孤爪。”赤苇走近了道,随即摘下绀色的羊毛手套,接过一旁巫女递来的御神酒,欠身道了声谢。
“话说你们都许了什么愿啊,我跟你们讲,刚才我去抽签抽到了大吉哦!”木兔晃了晃手中的纸签条,洋洋得意道。
佐久間两眼闪着小星星:“哦!木兔san好厉害!居然是大吉诶,这里难道是有什么诀窍吗!”
“嘿嘿,那当然是有啊!”木兔受了夸奖,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他双手抱臂说,“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天我就将抽签的必杀技传授给你吧!Kuma同学!”
“哦哦哦!必杀技,听起来更厉害了!”佐久間愈发兴奋。
这时赤苇退后一步,和研磨并肩而站,小声吐槽了一句:“什么必杀技啊,其实那是在抽了5张小吉,2张中吉之后,才中的一张大吉。”
研磨笑得眯起眼:“像是木兔san会做的事,而且也像是唯会做的事。”
“嘛,随他们俩吧,开心就好。”赤苇耸肩说。
研磨点点头: “我赞同。”
一旁的木兔和佐久間,还不知自己正被“编排”着,反倒越聊越激动,并掏出随身的小钱包,表示要再去抽几发kuji。
好在黑尾及时赶到,制止了佐久間的散财行为:“Kuma同学,别这么迷信啊!爸爸没教过你要崇尚科学吗!”
佐久間仰头:“可那黑尾前辈,要是我抽到凶了该怎么办!还是先让我和木兔san一起作个法吧!”
“作什么法,爸爸不准!”黑尾敲了下少女的脑袋,说,“况且这里又不是浅草寺,哪来那么多的凶!”
“咦,原来是这样的吗。”佐久間转头,询问般看向研磨。
研磨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懂这些,随即又走了过来,将猫爪搭在少女手中,说:“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不是一直说我运气好吗,所以——”
“唯,我把我自己给你吧,希望你永远,平安顺遂。”
新年一过,隔周便是2013年春高。
当初许下的愿望,佐久間没能说出口,但最终,却也没能被实现。
也许青春总是要留下些遗憾,也许人生本就没有一番风顺。
在9x18cm米的橙色球场中,他们挥洒过滚烫的汗水,也流下过不甘的眼泪。
虽然是个不完整的句号,却也彼此都拼尽了全力,不为输赢留下任何借口。
黄蓝相间的排球,像被放慢镜头般,在一声哨响中缓缓落地,结束了三年间的所有汗水和努力。
转眼间,三月早春,樱花盛开。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舞,将天空和路边都染上了浪漫。
毕业典礼那天,音驹排球部组队去了学校附近的big echo。
进了KTV包厢,众人起哄着让研磨唱一首,打趣说是留给前辈的毕业礼物。研磨转手就把话筒塞给佐久間,并帮对方点了首Remioromen的3月9日。
唱到高|潮部分时,佐久間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而一旁的音驹队员们,也跟哭得“撕心裂肺”。
唯有黑尾单手托腮,坐在沙发边缘,手机安静地躺在西装口袋里,屏幕上是条发送失败的短消息。
“研磨啊,以后就要辛苦你了。”夜久忍不住抬手抹了把眼泪,拍拍研磨的肩膀说,“其实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怕麻烦的人,却没想到,原来你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毕竟——”
毕竟能把一声抒情歌,唱得如此“催人尿下”,也只有跑调跑到十万八千里的佐久間,才能完成如此高难度的任务。
“嗯,夜君你刚说了什么吗。”
正当众感叹研磨惊人的忍耐力时,金发少年拿出一边的降噪耳塞,无比淡定道,“我觉得唯唱歌挺好听的啊,习惯就行。”
众人一僵: “不,你这个骗子!快把剩下的降噪耳塞都交出来啊!”
环形的座位上,少年们顿时闹成了一团,佐久間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独自忘情地唱着那首毕业曲——
在匆匆逝去的时光里,我们曾一起描绘过梦想。
如今站在崭新的世界入口,我发现自己并不孤单。
因为只要一闭上眼,你们的身影就会浮现在脑海之中。
把这感情寄托给三月的风,让樱花的花苞延至春天不败*。
卒業、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时间如白驹过隙,春去秋来,一转眼,又是一年初春。
六本木hills大楼前,研磨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将长长的黑发束在脑后,只留下尾梢一点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