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请问——！”
“佐久間，之前和你说的Web App。”在影山开口的同时，研磨在桌下悄悄扯了下少女的衣角，低头抢先道，“这几天我写好框架部分了，但…但是关于算法要问你一下。”
“好啊孤爪君～”少年亲昵的动作，让佐久間心情跃上了一个小山丘，“不过我不太懂代码诶。”
“没关系，我只是想问佐久間是怎样定义‘性价比’。”
少年沙哑的声线回荡在半封闭式的空间里，因为低头的动作又添了一丝神秘感，他说：“毕竟我记得佐久間数学很好，算法部分，我们可以一起做。”
少女啊了一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我的话，大概会用价格，离现在位置的远近，还有网络评价，以及曾经我是否去过等等来定义。”
“唔，‘是否去过’可以考虑dummy变量，但是距离数字太大，可能不方便计算。”
“哦，那这样的话可以取log函数缩小方差。”佐久間说。
“最后是网络评价，单词可以向量化么。”
“可以的，我记得有个算法叫Tf-Idf，可以将单词统一正规化。但是有个问题是，孤爪君知道有什么效率的方法可以把一句话分割成单词吗。”
研磨想了下说： “应该有，具体我回去查一下。”
“好啊，那我们一起查吧！”忽然有了一种并肩作战的队友感，少女雀跃地说，“顺便可以去我家吃苹果派，可以吗孤爪君！”
“好。”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研磨马上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算法模型，听得对面的黑发少年一头雾水，好几次想参与进话题，却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对此隔壁的日向翔阳捂着嘴偷笑，生怕错过了见证自家Setter吃瘪的机会。
“影山，don't mind！”日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影山立刻暴怒： “日向Boke！你就听得懂吗！”
一餐饭吃得“有惊无险”，括号，对于研磨来说。
临走前，因为吃的拉面太过油腻，日向又跑回店里上了个厕所，出来后无疑遭到了影山的吐槽。
“日向，你拉屎也太长了吧。”
“啊，影山你好没品！”日向捂着肚子说，“怎么可以在女孩子面前说拉屎！要说大便啊，大便！”
“哈，你之前不是也在清水san面前忘记拉裤链了，到底谁没品。”影山反驳说。
“什…什么！”在女生面前被提到糗事，这回轮到了日向吃瘪了，“那个是…是…不是！”
“没关系啦日向君，忘拉裤链很正常的啦！”
因为和研磨约好了一起建模，少女心中已经自动对日向解除了“情（友情）敌”警报。
佐久間走上前，好心安慰说：“我也有个认识的人经常会这样，而且他还会把自己没拉裤链的照片发给别人。”
“诶，真的么！”日向一惊。
“真的真的！”佐久間重重地点了下头，“是不是很傻哈哈。”
众人：不，这不是傻，这应该是变态加性|骚扰了吧。
“Kuma同学，你难道是收到过这样的照片？”不远处的黑尾扶额，觉得有必要给这孩子科普一下，什么是犯罪行为，“如果是这样，你还是报警会比较好哦。”
“啊，不是啦，黑尾前辈。”佐久間摆摆手，“其实那个人是……”少女想了下，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嗡——嗡——”
恼人的手机震动声，即便是搁了静音，也挡不住它将少年从午睡中吵醒。
世田谷区，独栋别墅内。
赤苇京治皱着眉，忍住刚起床的低血压，迷迷糊糊点开了line通知，入眼就是好几张图片加消息。
「京治，悲报！我的“社会之窗”今天也忘关了！（配图1）（配图2）（配图3）」
“……”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赤苇京治单手揉着太阳穴，青筋里的血液突突突地跳着。
在他的认知里，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像木兔san那样的单细胞，还有另一种就是——
从小到大就喜欢挑战自己底线，并且屡试不爽的，像佐久間啓这种欠揍的混蛋。
没了长辈们在场，也不用顾及礼貌问题，可能是隔着屏幕，也可能是刚睡醒的起床气。
于是屏幕这头的少年深吸一口，动了动手指，冷着张脸，回了个字：滚。
作者有话要说：030更了！文中的那家蘸面店，是我去仙台小排球巡礼时被当地人推荐的，真的超好吃TvT话说一直很想写赤苇女装，但毕竟是猫猫的主场，所以下章容我纠结一下要不要写。
最后感谢图图和迷柚和阿洛小天使的营养液！还有阿笙同学和河豚老师的地雷！！爱你们！（震声）
第10章 赌局
“叮咚～”
赤苇京治刚发完消息，楼下就传来了门铃声。
下楼开门，面前站着的少年们，正是自己刚刚腹诽过的两人。
“赤苇！好久不见！”木兔说。
“京治！好久不见！”佐久間啓说。
赤苇捏着眉心处，好半天才从刺眼的阳光下缓过神：“木兔san，我们前天才和井闼山打了场练习赛，并不是好久不见。”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木兔大大咧咧地笑着，“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啊！”
“抱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赤苇说着推开门，让两人先进了玄关后，开口问道，“所以你们有什么事。”
“嘿嘿黄金周最后一天，当然是补作业啦～”佐久間啓看了眼自己的同班同学木兔光太郎，又转头看向赤苇，眯起了桃花眼说，“怎么样，来我家补作业吧，我和木兔的数学就拜托你了～还有啊，京治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么，我和木兔走到一半，才发现我的‘社会之——”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谢谢。”赤苇表示帮忙可以，但那四个字，自己不想再听第二遍了。
招呼两人坐下，赤苇去卧室换下了睡衣，再次回到客厅时，意外地只听到木兔一个人在叽叽喳喳。
“赤苇！”木兔朝他挥挥手，“我听佐久間说，你又被学妹表白了，怎么藏着不告诉我呢！”
“木兔san，这个和数学作业有什么关系么。”
“诶——好奇嘛！”木兔可惜地叹了口气，掰着手指头数着，“这都多少个了，赤苇你都不喜欢吗。”
“没有不喜欢，但也谈不上喜欢。”赤苇淡淡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为了谈恋爱而谈，况且——”
少年欲言又止，抬头正好对上佐久間啓的视线，对方也像是憋着什么话似得，一直迟迟不愿开口。
“你在干嘛。”赤苇面无表情地问道。
只见佐久間啓摇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做了个扯拉链的动作。言下之意：你刚才说了，让我闭嘴。
赤苇：“……”神经病啊。
“行了，有话快说。”赤苇顿了顿，咽下了后半句“有屁快放”。
“哦，那我说了啊。”佐久間啓喘了口气。
“你说。”赤苇揉了下太阳穴，舒展着细长的眉眼，深觉自己的好脾气，有一半是遗传，另一半就是从小被佐久間啓逼出来的。
“嗯，其实我觉得吧，京治你有时候就是考虑太多。”
“就是就是！”木兔帮腔道。
“你还正值青春年少啊，哪来那么多犹犹豫豫，爸爸我真的很痛心啊！”少年哼哼唧唧地说着，正当赤苇以为他要说什么大道理时，对方又补了句，“哎，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
“……”
话音未落，赤苇就垮下了脸。
此时此刻，硬要说他是什么心情，用佐久間啓那全是粗鄙之词的语言库来形容，就是看到了一坨又臭又硬的狗屎般的心情。
佐久間家的两兄妹，彼此只差一岁，性格却是大相径庭。
赤苇还记得小时候那会，三人一起看狗血电视剧。到了男主男二为女主大打出手的情节，妹妹是扯着他的袖子奶声奶气地问，为什么两个人不能好好相处呢，而哥哥则是恨不得跳起来，拍手叫着“打起来打起来”。
“……算了，你还是闭嘴吧。”赤苇想了又想，最终如是说道。
……
到了佐久間啓家，小见和木叶以及猿杙三人已经聚在一起，打了好几局的马里奥赛车。
无视掉赤苇“说好的数学作业呢”，以及“为什么你一个话剧社的人，会和排球部的前辈混得这么好”的眼神，佐久間啓接过木叶递来的手柄，马上帮对方加速反超，从垫底打到了第一。
“yeah～换个游戏吧～”和木叶击掌后，佐久間啓提议说，“正好我们6个人，Black Jack如何。”
“我都可以。”赤苇从电视柜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刚想洗牌时，却被最初提议的人按住了手背。
“等等，玩游戏嘛，当然要有点彩头～”少年一手托腮，抬眼含笑道，“正好我们话剧社下周有演出，我做了几套衣服想改下尺寸，不如输的人就给我借我当个人台，试穿一下衣服怎样？”
“不怎样。“赤苇马上警惕道，又问，“什么衣服。”
“嘿嘿秘密，提前公布就不好玩了～”佐久間啓说，“京治，你可不准说不参加啊，这可是来自前辈的请求～”
从来就没个正型的少年，特意咬重了“前辈”两字，听得赤苇脑壳嗡嗡响，只觉得自己想揍人。
“好啦～那我来说下游戏规则吧。”
在众人没有异议后，佐久間啓拍了下手，给每人分了10枚硬币，“简单来说，保持牌面数字相加不超过21点，谁的点数越大谁就是赢家，点数相同情况下有A的那方获胜。”
“这次不分庄家闲家，最开始每人一张暗牌，一张明牌，可以选择加注(double)。赢家赔率为1:2，输家1:1，中途弃牌则退回一半赌注。一共玩三局，最后累计得分最低就算输，这样可以了吗？”
木兔点头，兴致勃勃地说： “可以了！快开始吧！总之不要超过21点就可以了对吧！”
众人：你压根没懂游戏规则吧。
在默默的吐槽声中，一局游戏开始。
如木兔所说，对于新手且没有赌注的前提下，这个游戏只是单纯的比大小。
然而一旦加上了赌注、赔率，明暗牌的规则，就不得不考虑开场下多少赌注，下一张牌爆掉的风险如何，以及对手的暗牌点数等等。
赤苇是稳扎稳打的性格，第一轮下注了2点，其余人也效仿下了同样的点数，结果等到佐久間时，对方直接10点赌注全all。
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少年笑道：“高风险高回报嘛，赢家赔率可是1:2哦～”
赤苇撇了下嘴，不以为然，心道哪还能这么玩，要是开局就死，岂不是像个傻子。
然而他刚在心里默念完，就见身边的木兔眼睛一亮，也跟着把10点赌注全押了下去，大笑道：“哈哈哈！那我也全all！”
赤苇：“……”好的，当他没说。
一局结束。佐久間啓最先爆牌，其余几人犹豫不决，最后选择停牌。
可能是新手buff加成，木兔算了半天，最后发现自己竟然刚好21点，不禁欢呼道：“没想到我排球打得好，牌也玩得好啊！不愧是我啊heyheyhey！！”
众人：……虽然但是，这就是上天偏爱傻子吗。
赤苇瞥了眼身边的黑发少年，不觉生出一丝幸灾乐祸，面上依旧平静地问：“你的赌注全没了，下一局怎么玩。”
不料佐久間啓眉宇间满是自信，啧啧啧地说道：“没了硬币，我可以押别的嘛，比如说给大家买一个月的炒面面包换10点？”
“行。”看着面前混不吝的少年，赤苇不禁嘴角一抽，“那你等着。”
第二局开始。
因为有了佐久間啓的示范，众人也有些蠢蠢欲动，纷纷加大了赌注。唯有木兔和佐久間依旧是全all。
这回幸运女神光顾的是木叶，小见和猿杙中途弃牌归还一半点数。算到最后，木叶翻身农奴做主人，小见和猿杙分数持平，赤苇第三，木兔清零，佐久間啓干脆负分。
到目前为止，赤苇知道局面对自己是有利的。
最后一轮，前辈们为了保持顺位，一定会选择保守做法。而剩下的一个单细胞和一个混蛋，则会选择全all。但无论下局是谁赢，自己只要分数不垫底就可以。
“啊，总觉得好奇怪啊。”第三局开始后，木兔挠着不太聪明的脑袋瓜说，“要是这局我不赢，岂不是我全all就要输了啊。”
木叶一惊，差点没把手里的牌抖落：“我以为你就是随便玩玩，没想到你有在动脑子啊！”
“啊！木叶你在说什么！我很聪明的好吗！”
“别急啊木兔，牌还没抓完呢，倒也不一定。”佐久間啓按住了木兔的肩膀。
“诶，那佐久間你的意思是可以all吗？”木兔瞪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
“是啊～大不了之后再弃牌嘛～”佐久間说着，又看了眼赤苇，“再说这几局一直有人想偷懒，指不定最后一局会输得干干净净呢？”
少年挑衅意味十足，一向冷静的赤苇自然不会上当。
只是当他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暗牌，又分析完下一张牌的概率大小后，一阵沉默中，赤苇动了下喉结，挑眉道：“我全all。double down。”
说着纤长的手指滑过桌面，缓缓将筹码一并推出，并且加上了赌注翻倍的标志。
赤苇京治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既然他能如此自信满满，一定是手上有好牌。
见状，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最后一局结束。
当赤苇翻开了自己的那张暗牌时，果不其然，刚好凑成了21点，他微微一笑说：“Black Jack，最后是我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