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她也只能用“你们男人不懂”这个借口来含糊过去。
两个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一侧,距离不算太远,可他却完全没有靠近的意思。
而这时,苏别予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是她刚才说的话不够明显吗?还是他就打算这么跟她坐一晚上?
天哪,她说的拷问她,可不是真的“拷问”啊。
女孩轻咳一声,目光转向他,主动出击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你另一个房间里好像没什么人住,床品应该也不是常换的,那我今晚就住你那个房间了。”
“可以。”
“你应该也没有多余的被子吧?那你被子也得分我一半。”
陆庭斟头没抬,“可以。”
“……”他答应的太过痛快,把她给噎的够呛。
他这人现在怎么油盐不进呢?
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来?他这种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言外之意?
除非,他不想。
这么一想,她也没什么勾引人的心思了。
脚尖一转,她撂下句话,“我先睡了,你自己玩吧。”
没走两步,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苏别予呆呆跟他对视,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双臂更是不自觉地缠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取悦到陆庭斟。
“这么主动?”陆庭斟挑了下眉。
她的脸更红了。
是啊,怎么就这么自觉呢。
陆庭斟的床品一直都是真丝的四件套,就算是大学时期最穷那会儿,他用的都是最好的真丝料子,苏别予笑他大少爷屁事多,陆庭斟却坚持他不睡这种身上就会过敏起红疙瘩,最少一两周才能下去。
有一次春游,那边住宿环境不好,只有纯棉的床品,结果,第二天起来他全身都过敏了。
连续吃了一周抗过敏药才痊愈。
她再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嘲笑他。
真丝冰凉的触感接触到她的皮肤,引得女孩不自觉的抖了下。
陆庭斟望着她无声地笑,眼里写满了一种暧昧:我还什么都没做,你抖什么抖?
苏别予默默挪开眼,她跟他分手以后,就再也没教过男朋友,交往最多的,也是跟她没有丝毫男女感情可能的学长,追求的人不少,但能走进她心里的人,一个没有。
在那个圈子里,她可能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
陆庭斟的双臂仍然支撑在她头顶上方,男人的黑眸一瞬不瞬地锁她,苏别予慢慢把眼睛闭上,她做好准备了。
可下一秒,身侧的位置重重凹了进去,被子一角则轻轻搭在她身上。
“睡吧,就算我想跟你重新开始,也不会这么赶进度的对你做什么。”陆庭斟声音很轻,在这间空阔的屋子里听得格外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改变心意忽然就愿意了,但我想你应该也没仔细想过你到底想要什么吧,你想的那种表面关系我不需要,你要真想做点什么,不如好好想想我们之间以后能有什么关系。”
男人缓缓阖着眼,“别予,对你我一直都很认真,不管是以前或者未来,我都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最起码,分别的时候能跟我说声再见。”
而不是,一句再见都没有。
最坏的结果,他已经经历过了,在她身上,他再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就是再等个几年?
他等得起。
身侧的人哑然无声。
苏别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对她的要求居然会这么低,低到……让她心疼的地步。
“你要不想做什么,不如跟我讲讲这几年发生的事?”她捏着被角,“或者我也给你我这几年发生的事。”
苏别予侃侃而谈,跟他聊天最后困到睡着,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她这一晚上的时间把一年的话都说完了。
从留学时候的趣事到她那位有趣又爱乐于助人的学长,无一不说,而他只是偶尔插几句话,更多的时候是在扮演倾听者的角色。
她说了太多话,又因为喝了酒,整个人很快陷入沉睡,自然也不知道陆庭斟在黑暗中盯着她看了多久。
枕头上,她呼吸平静,男人伸手把她露在外边的肩膀轻轻盖上,同时无声说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