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一片黑暗,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在。
大门口的铁栅门依旧没锁,季宁推开跌跌撞撞往里走,到内大门,按门铃的手有些颤。
她浑身湿漉漉的, 冷得厉害。丽嘉
好在严北承很快来开了门, 他身上穿着家居服, 但似乎还没睡, 见到她,微微怔了一下, 紧接着眉头深深皱起,目光落在她身上。
“突然下雨了。”
季宁艰难地扯出个笑,眼前却突然发黑, 一阵头晕耳鸣,人就要栽倒。
“季宁!”
恍惚中,她落入熟悉温暖的怀抱。
感觉到被拦腰抱起,季宁安心地闭上眼,但她依然觉得冷,不由自主地更往严北承怀里缩了缩。
严北承目光始终落在她这里,眉心更是紧锁, 抱着她的手收紧。
将人抱进屋后,摸了摸她的额头,帮她脱身上湿哒哒的衣服。
严北承的手落过来时, 季宁眼睫颤了颤, 缓缓睁开眼。
她这会是很虚弱, 但意识还没完全模糊掉,明亮的光线下眼看着自己被严北承脱衣服,到底羞赧, 可严北承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唇线紧紧抿着,看起来还有些凶的样子。
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把她剥了个精光,而后又抱起她放置到床上,扯过被子将她整个裹住。
季宁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见他起身要离开,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扯住他衣角。
泛白的唇动了动,声音涩哑。
“不要走。”
严北承将那只手塞进被窝,声音低沉:“我去给你倒杯水。”
身下的床和床品都是季宁亲手挑的,很柔软。
上面有严北承的气息,季宁像是陷入一团软绵绵的云层里,疲惫了太久的身体渐渐沉下来。
她有点困,不过还是努力睁着眼睛,眼睫缓慢眨动间一直盯着门口方向,直到严北承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一手端着水杯,另一只手在讲电话。
“……对,发烧,还有气血虚弱的症状……”
后来好像有医生来过,打针,输液,季宁的意识不太清晰,只是循着感觉,紧紧贴着熟悉的气息。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到最后只余悬在景观灯下的几滴,悄无声息落下。
屋内落地灯晕暖黄。
大概是太过虚弱,季宁一直缩在他怀里,表现出少有的依赖。
严北承低着头,长久而安静地凝视着怀中人苍白的一张脸,彻夜未眠。
第二天,季宁将醒未醒,脑子里条件反射地罗列出当天要做的事的同时,睁眼摸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严北承家。
她舒了口气,感觉身上已经轻快不少。
想要下床去洗漱,可身上还光溜溜的。
沙发那边她昨天脱下来的衣服已经不见踪影。
季宁下床到衣帽间,翻了件严北承的白衬衫,刚套在身上,有脚步声传来,她抬头见严北承神色淡淡走进来。
对上她的视线,他没说话,径直走近的同时,修长白净的手伸过来,摸上她额头。
这个距离,季宁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张脸,依旧清隽好看,不过眼底有淡淡青色,可想而知昨夜被她折腾得不轻。
静了两秒,她问:“我手机呢?”
“我帮你请假了。”
严北承答非所问,语气很淡,却也透出一抹不容置喙的意味。
季宁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没再坚持。
她已经懒得问严北承是怎么帮她请的假,公司里同事们会怎么想,对她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了。
事实上,自昨夜从杨果学姐那儿听到那些事后,说不清具体经过什么样的心理过程,好像一夕之间,什么都不重要了。
除了眼前的男人。
严北承视线往下,瞥到她光裸在外的腿,皱了皱眉,又拿了条他的家居裤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