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延误会不会给其他旅客带来不便,季宁不知道,对于她自己来说,可是太不便了!
要知道她接下来的火车票,都是掐着时间点买好的,中间间隔时间只够她坐机场大巴到火车站。
飞机延误,火车也就相应地赶不上了。
季宁定了定心神,迅速上网搜索有没有更晚一点的火车票。
没有,春运期间,连站票都没有。
季宁握紧手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甚至连套路严北承的心情都没了,接下来的时间,她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看手机时间,直到确定火车百分百赶不上时,忍痛将火车票退了。
只能下飞机打客运电话碰碰运气了。
今天S市是个阴天,飞机落地时,从舷窗望出去,空气里雾霾很重。
头等舱优先下机,季宁在廊桥里就迫不及待拨了电话出去,却被告知没票。
季宁绝望了,万般愁虑之下,传送带上行李都差点拿错。
拉着行李箱往出口走,手忽然被轻轻拉了一下。
“去换下衣服。”严北承道。
季宁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马来西亚上机时的夏装。
S市作为国际化大都市,机场有专门的换衣间。
换了衣服,出了机场大厅,属于隆冬的风吹来,季宁下意识地将脸缩在围巾里。
脚步就那么定在机场外,不知路在何方。
“送你回家。”丢下沉静的一句,严北承不疾不徐往前走去。
季宁一顿,抬头望着他的背影。
一时间心里各种情绪纠缠,其中还夹杂着那么一丝……愧疚。
她握着行李箱的手指紧了松,松了又紧,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还是不争气地抬脚跟了上去。
司机应该是放年假了,车子停在机场停车场。
等走到车边,她望了望前面的男人。
忽然轻声说:“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家离S市不远,三个小时的车程,平时倒是可以打出租回去。
可今天是除夕,有没有出租车愿意跑长途不说,会喊出多少倍的车费又是个未知数。
所以她这话说得异常没有底气,自己都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严北承正开车后备箱放行李,闻言偏头不咸不淡瞥了她一眼。
“……”
季宁莫名心虚,弱弱地将行李箱递过去。
行李放完,打开副驾车门,季宁愣了一下。
座位上居然有个软乎乎的南瓜抱枕!
对这类软萌的东西一向没有免疫力,她不由自主地拿起抱在怀里,手感特别好。
这种东西,肯定不是严北承这种冷硬无情的人会买的。
季宁想起上次见过的严北承的司机,没想到地中海大叔也有颗少女心。
不过,司机可以随意地按照自己的喜好装饰车子么。
这么想着,季宁不由得转头看向驾驶座严北承。
刚好对上他也往这边望过来的视线,他目光轻轻掠过她手中大南瓜,倒没说什么,稍抬下颌,示意了下车载导航。
季宁低头设置导航地址,小声说:“你送我到我们那个市就可以,到时候我坐城市公交到我家,这样你再赶回来,也不会耽误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严北承:“不用,就我一人。”
季宁指尖一顿,抬头看他。
东格作为国内汽车品牌的翘楚,背后的严家也有不少人关注。
网上资料里,严老爷子膝下三子,大儿子偶尔会出现在媒体镜头下,是个儒雅斯文的,二儿子不常露面,三儿子英年早逝。
而严北承,就是这个三儿子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