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封去往第八夜遇到了很久不见的司小桃,她在国外的巡演已经结束,出道的限定团也已解散,她现在是打算回国solo发展。
司小桃出身名门,父母娇宠,又是傅言昇自小就结下的娃娃亲对象,更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着。司小桃去国外当练习生时江淮封刚上大学,那时候她就是个肆意放纵的性子,谁也说不赢他,如今再见到江淮封第一面就开始调侃他,无论她怎么说,江淮封一律不反驳,主要是傅言昇在一边笑眯眯的盯妻,江淮封即便是想回嘴也不敢。
直到后来司小桃接到好友电话离开,傅言昇才得空与他说话。
“城北的项目考虑的怎么样?”
江淮封放下酒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惹来傅言昇一阵嫌弃,“你喝这么多做什么?有烦心事?”
江淮封摇头,“城北的项目我决定入手,蒋氏拿大头,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得,好处全让他占了去。”
傅言昇附和他,“你说的没错,这块地要拿,蒋承烨那边也得帮。他新成立的烨年专做短视频,我觉得未来这块蛋糕肯定很抢手,他现在是与蒋先生的蒋氏水土不服,在过不久他一定将蒋氏吃的残渣不剩,烨年是新兴产业,现在最需要的是扶持,如果我们这时候入手便多了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
“傅哥,我听你的。”江淮封语气低落,一点也不像听到好消息的样子。
“下面的人说你最近来第八夜很勤,也不管许瑶在不在,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淮封还是摇头,“就是想喝酒了,你又不在少个能聊天的。”
傅言昇指着桌上的几瓶洋酒,“你上辈子缺酒?”言下之意是他喝太多了。
“嗯,是吧。”江淮封也不像是喝尽兴的模样,反而有一种借酒消愁的感觉,傅言昇如此聪慧的人他早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上前夺走了他的酒瓶,“淮封。”
“傅哥?”
“回去吧,回去醒醒酒,洗个热水澡睡一觉。”
傅言昇很少见江淮封如此不修边幅的样子,他应该是在这里喝了好几天的酒,胡子拉碴,满身酒味,靠近了酒味更浓,酒保说他来得很勤,傅言昇还不信,在他眼里江淮封不是个嗜酒的人,直到亲眼看见他从清醒到酒醉,这才信了酒保的话。
“傅哥,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问到这,江淮封又不说话了,他站起身晃晃悠悠的下楼,傅言昇要扶他也被他拒绝,“傅哥,让我自己走。”
“你看路。”
“好。”刚说完,就差点摔了,正好司小桃接完电话回来看到这一幕,躲在边上笑他。
江淮封也跟着乐呵呵的笑,司小桃回过头却见傅言昇的脸比刚才黑了几度,“言言,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傅言昇握紧司小桃的手,轻声道:“别笑他。”
“我哪有笑他啦!”
“他很难过。”傅言昇想起江淮封跟他说过的话。
那年,江淮封的母亲再没醒过来,他在母亲的墓碑前跪着掉眼泪,天上下雨,他在哭泣,雨水混着他的眼泪一并落下,只有傅言昇撑伞走到他跟前。
不顾旁人的目光,为他递上纸巾,“淮封,阿姨在天有灵不希望你如此难过,你要笑着送她离开。”
“……”江淮封哽咽着,“傅哥,我没有妈妈,没有家了。”
这天是江淮封母亲的忌日,他怎么会不难过,哪怕他这些年装的如此好,他还是会难过啊。
傅言昇的司机亲自送江淮封回去,半路上他叫人转了方向,目的地直奔齐水的初中。
听齐叔说齐水最近异常用功,每天都在学校里自习到9点多才回去,齐叔会去车站接她,只有江淮封知道她不是去自习了,她在八点出校门,然后在公交站坐一个小时,戴着耳机不说话不上车。
她在等人。
江淮封的酒醒了不少,他推开车门走向她。
齐水没听歌,她在听英语听力,眼前的阴影落下时,齐水心里有过一瞬的喜悦,直至抬头看到了江淮封。
他面色沉静,毫无生机,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的。
“他不会来了。”
齐水摘下耳机,他又说:“你等不到卫烊了。”
当即心脏猛缩。
那样细微的表情落在了江淮封眼里,他只觉得痛心,真是有够离谱,齐妙一句为了妹妹好就能让他给齐水补课,齐水不想要了,齐妙便让他离开,他算什么?名副其实的工具人而已。
江淮封常想,自己到底欠了这两姐妹什么,他倒是上赶着来受折磨了。他想了很久,或许是因为齐家太温暖了,齐叔和魏姨太好了,让江淮封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好,这种美好来自于家庭来自于父母最朴素善良的爱。
所以他心甘情愿的想要融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