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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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傅清时挂了个外科,医生简单地给他敷了一下。那一片印子已经微微红肿了,那口子也是,虽然不大,但留了很深的一道,上药时,傅清时十分淡定,眉头也没皱一下,反倒是温溪紧张得都屏住了呼吸。
走出医院时,温溪跟傅清时道了一句话,她说:“我是对的吧?如果你不处理,肯定会更严重的。”
傅清时看着她,点头,说:“嗯,你是对的。”
出了医院,傅清时带温溪去吃了一顿,这才回家。吴姨看到傅清时这样,吃了一惊,连忙询问,傅清时摇着头说没事,便上了楼。温溪便把事情跟吴姨说了。吴姨听到了,忧心地叹了一口气,她说:“少爷就是这个性格,你要问,那肯定就是没事。”
温溪回想了一下,好像如此,没事仿佛是他的口头禅。
“我们少爷是最不怕痛的,很小他就独立了,小学的时候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破了脑袋,家里没人,他就自己打了个120,等医生到家里时,少爷的额头上的血都流到连上了!”吴姨说起来时,还有些心有余悸。幸亏运气好,那一次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万一摔成了傻子,那就完了。
后来傅清时优秀的成绩证明,他没有摔坏脑子。
温溪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也想起自己,也是如此,发烧了,一般都是自己吃药,自己敷着热毛巾,慢慢退烧。刚回温家的那一会儿,有一天她发烧了,起来,壮着胆子跟施婉莹说,施婉莹一脸的不耐烦,如果不是摸到她滚烫的额头,施婉莹是不会当一回事的。那晚,施婉莹把她送到了医院,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这给她留了下一个心理阴影。
那时候她也发誓,如果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绝对不麻烦别人。
那傅清时也是一样吗?
洗了澡以后,温溪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她想起医生叮嘱的事情,便不由自主地跑到了傅清时的房间。刚好,房门正敞开,她犹豫了一下,探出脸。
傅清时正在电脑面前打着字,很认真地在做着什么,此时,他还戴了一副眼镜,那模样看起来优雅又气质。
“不进来吗?”他忽然笑意吟吟的转了转椅子,看了出来。被抓包的温溪一阵尴尬,她轻轻推开门,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
傅清时起身,坐到了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温水。他说:“怎么还没睡?明天要上学。”
“你涂药了吗?”她看着放在一边,还未拆封的药盒子问。听到这句话,傅清时身子一僵,他缓了缓,笑:“忘了,一会儿。”
温溪还盯着他的手臂,就像要看穿他的手臂。傅清时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不由得无奈,他说:“温溪,你这是干什么,在监视哥哥吗。”
“嗯。”温溪承认。
“好,我现在就涂。”傅清时起身,利索地把药盒子拆开。因为刚好是右手,所以傅清时左手拿起来,有些不太方便。温溪见状,倾身上前,抢过了他手里的棉签。
傅清时一怔。
“我会。”温溪说。
傅清时似乎不大习惯被人照顾,他说:“哥哥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回去睡觉。”
温溪当作没听到。
“真的,我都是这样的。”傅清时说。
温溪假装一个聋子。
傅清时终于认输,他摇头,干脆半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用左手开了盒子。温溪瞄了眼,那人正优雅地吃着水果捞,跟个大爷一样。而她正小心地给他涂着伤口,怕弄疼了他,跟个孙子似的。
傅清时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用叉子弄了块苹果,很自然地递到了温溪嘴前。温溪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傅清时倒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开着游戏,单手把对面给秒杀了。
对面一阵脏话。傅清时笑意吟吟,又逮着那个人杀了一遍。
“你自己吃……”温溪躲开。
“哦。”傅清时听了,又把苹果放进自己嘴里。
因为心不在焉,所以,搞了半天,才把药涂好,涂完了以后,温溪习惯性地朝着伤口吹了一口气。每回她痛的时候,都是这样做的。本来在打游戏的傅清时眸子忽然冷了一下,他扭头,看向温溪。温溪也很是后悔了,她放好东西,梗着脖子,有些心虚,但很努力地假装淡定,勇敢地迎接他困惑的目光。
“这样就不痛了。”温溪淡定地说。
傅清时愣了下,点头,道:“嗯。”
温溪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没有嫌弃。她连忙起身,准备逃之夭夭。傅清时看着她,道了句:“温溪,谢谢。”
虽然傅清时一向是个有礼貌的人,经常谢谢不离口,但这声谢谢,仿佛蕴含了什么,让温溪一下子动力十足。
她咬了咬唇,道:“我会提醒你的。”
“哦。”
温溪想了想,又走回去,站在他面前,倔强又坚定地说:“以后我偶会提醒你的。”
“所以,我能教你说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