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一口,嗓子还是干得很,看着她,想说话,可有不知道从何说起。
温溪也没说什么,而是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总算降下来了。她松了一口气,有些责怪,但又很温柔,她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我也不知道。”傅清时很无辜地道,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胃痛,谁知道会是阑尾炎呢。当然,就算是,他也只会一个人拨打120。因为他知道温溪在拍摄,来了也只会耽误她自己的工作。
温溪觉得那是借口,她说:“你有胃病也不跟我说啊?你真的把我当做你妹妹吗?”
“还好,不是大事。”傅清时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我从来没说过,你是我妹妹。”
他说这话时,看了她一眼,意味分明。
这让温溪想起了那个吻,也是哦,如果他把自己当成妹妹,那岂不是禽兽了?可如果不是妹妹,那是什么?
可这会儿,她还不敢问。
于是,避开,她说:“你这样会让我很伤心。每次都是这样,你有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我什么事情你都知道。这样很不公平。”
傅清时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一向习惯了独立,很少去依赖别人,就算有,也会极力克制自己。他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能一个人解决的。
更何况是她呢?他不愿让她分担,不愿让她神伤。这样错了吗?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傅清时看见温溪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动,不禁蹙眉。他支起身子,伸手把温溪拉到自己面前,看见她那挂在睫毛边上的泪珠,温柔拭去,笑道:“你看,又哭了。就是不想让你哭,才不告诉你的。”
他总是这样的,总是那么温柔,那么耐心,那么喜欢说对不起。她看着他,用力地拉住他的手,握紧,真诚地起誓道:“我发誓,以后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傅清时见她如此认真,有些忍俊不禁,他嗯了声,谁知道收了她的一记瞪眼。她说:“我是认真的。”
“嗯,我知道。”
“那你笑什么?”
笑你如此可爱,笑你如此真挚,而我是如此地开心。她的父母都不曾参与他人生中那些最高光,也最晦暗的时刻。反而是面前这个人,从小到大,她的目光一直都是看向自己的。
傅清时说:“我开心。”
这就开心了?温溪看着此刻这个男人,事业有成,独当一面,可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孩子气,他的开心从眼角到眉梢。
“那你答应我,请对我完全坦白,完全依赖。”温溪道。
完全依赖?傅清时觉得这是个荒谬的词。他迟疑了一下,又不忍看她失望的眼神,即便这与他的人生信条背道而驰,可他这一次,却想试一试。
他总以为天底下没有什么可以依赖的。
“好。”他下定了决心。
听到他的保证,温溪笑开了花。她与他拉了勾,转眼,这才发现身后一直有一双幽怨的目光看着他们。他们完全忽略了星雨也还在那边守着。温溪没有把她赶走,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她便一直呆着,谁叫也不走。
傅清时顺着温溪的目光,看到了星雨,那一瞬间,神色复杂,眼里的温柔也顷刻藏了起来,而是一种淡漠。
星雨看见傅清时终于舍得看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看向温溪,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温溪正迟疑着要不要走开的时候,傅清时看着她道:“温溪,你不用走。”
星雨缄默。
温溪本来也不打算走,傅清时这么一说,她就更心安理得地坐在傅清时身边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人非要撞到南墙才肯回头。
星雨自嘲地笑了一下,看着傅清时,刚走近两步,却又停下,她道:“为什么?这样还要拒绝我?”
“你明明知道,这样可能毁了我。”
“就算你不喜欢我,那你也不在意你公司旗下艺人的声誉吗?我是清时的,是你的王牌,你一点也不在意吗?”
就算网上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可怜她,同情她,那又如何呢?那些廉价的同情无法变现,也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因为她□□裸地看到了一个可笑的自己,是怎么地乞讨爱情。
“我讨厌别人威胁我,算计我。”傅清时道。
这一连串的事情,无非是星雨策划好的,就连他否认新闻的舆论,她都想好了,他当然不会不明白。
原来傅清时什么都知道。
星雨脸色微变,她笑了笑,说:“他们都说你很温柔,其实你很残忍,不是吗?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都视而不见。”
从他把她从酒吧驻唱捡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对他一见钟情了。长达多年的喜欢与追求,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来不给机会。
“你回去吧。”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