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崽种田,爹把娘亲宠上天——云起石
时间:2022-02-15 07:44:25

  白叶看清来人,上午的恩情抛之脑后,怒道:“世无双,你来我家做什么?”
  “二哥,二哥——”白叶想把白云川扶起来,他却丝毫没有动弹。
  “你不必如此紧张?他只是暂时昏过去了……”他说的平平淡淡,好像昏过去的是一只麻雀,或者一只小兔子。
  白叶丝毫不惧,“上午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你若是来讨要人情的,那我现在还没能力还你。你若是对我家人,那我——”
  世无双似笑非笑,一身仙衣和这破败的农家院落格格不入,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你待如何?你这个女子当真有趣——我来不是向你讨要人情,也不伤害你的家人,我就是想来问问你的名字?”
  白叶气不打一处来,让二哥昏倒,就是为了问问自己的名字,他指着二哥,“那,你把他晕倒作甚。”
  世无双风轻云淡,“本公子,不想让旁人看见,那就不要看见。”
  长成那样,还怕看?超级变态狂。
  白叶捂着胸口,不能动怒,不能动怒,她指着院门:“我叫白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恕不远送!”
  世无双低头,“白叶,好,我知道了。”
  白叶扶起白云川,“那我哥什么时候醒来?”
  听不到任何回答,再看院门,什么人影都没有……
  白云川悠悠醒来,“妹子,看,看哥哥,让你晒太阳,自己先睡着了。”
  “二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云川屏息运气,浑身通泰,“没有——”
  以白云川的性格,这会子应该爬起来追到门外,即便他追不上世无双。
  “二哥,刚刚可曾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什么都没有,就听见咱家的母鸡下蛋咯咯叫。”
  白叶明白了,世无双恐怕用了什么秘术,会抹去一些人的记忆——
  她招他惹他了,救自己罢了,这次大动干戈,就是为了问问自己名字,这个世无双真是无事生非。
  白叶想过了,若是他冲撞了家里人,等自己生下双宝,能施展拳脚,天涯海角也要找他算账。
  世无双站在东山的山岩上,嘴里喃喃,“白叶,白叶……果真有趣,这河川镇倒可以住上一段时日。”
  袖中一痒,“怎么,狐小白,你也想出来透透气?”
  “嗷嗷……”
  一只通体雪白皮毛的小狐狸溜了出来,用撒娇的目光看着世无双,它落在地上,体型慢慢变大。
  “带你来大颢国,你可莫要生是非,要是让师父知道了,剥了你的皮,做成狐裘也是可能的。”
  「嗷嗷」两声,满山野撒欢儿去了。
  狐小白是一只灵兽,一会儿用爪子挠挠长满了刺刺球的植物,一会用嘴巴嗅嗅地上的昆虫,它许久不曾如此欢快了。
  主人怪怪的,南越国那么多投怀送抱的美女他没有兴趣,今日却对一个脸上带疤的农女上心,说了两次「有趣」了。
  主人的心思它可不敢猜,若谁对主人不利,那它的利爪也不是白练的。
  狐小白满山绕了两圈,乖乖地钻到男子的袖中,缩小成小小小的一只,“嗷嗷——”
  世无双听出来了,小家伙玩好了。
  他飞身在山林间,来到一处山洞口,“河川镇的歇脚地,还凑合吧。”
  从洞口进去,空间阔达,灯火通明,厚厚的羊毛毯子铺地,象牙榻上铺着天鹅绒的被子和褥子。大理石的桌上,几样青菜青翠欲滴,一只烤鸭正冒着热气……
  他慵懒地半躺下,把一颗晶莹的紫葡萄塞进嘴里,不能总是抹除记忆……怪耗费心神的,明日也穿上一身素衣,戴个面纱到处走走逛逛。
  狐小白闻到了烤鸭味,从世无双的袖中钻出来,变成大大的一只。
  世无双看着它吃得满嘴油水,“虽说你是灵兽,却总也改不了兽性,还是做不得戒——”
  狐小白肚子饿极了,小虫子还不够塞牙缝的,主人虽这样说,它也没打算停下吃的动作。
  心想:还说自己,主人修行,总也改不了人性,还是做不得戒——色。
  它也只是偷偷想想,若把主人惹毛了,不用等仙人师父,主人就把自己做成狐裘。
  白叶吃完晚饭,躺在床上,一日见了两次世无双,总觉心里不踏实。她来到大颢王朝,只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透窗的月光如白银一样铺洒,她摸着自己肚子,不小心碰到了那块冷玉,这些日子竟没有仔细瞧过它。
  她小心摘下来,借着明亮的月光看着那一行行小字,分明是一个人的生辰。
  这天煞的山贼还能抢劫到这等好物?无论如何,她与这玉有缘,戴上了,便没打算摘下来。
 
 
第26章 边关的冷月
  行军帐中,冷若辰对着摇曳的烛火发呆,想起山中一夜也是这样的烛火,一身残病,自顾不暇,也不知那位农家姑娘一切可好?
  “咳咳——”胸口疼痛,忍不住咳出声来。
  周允听见响动,闪身入帐,“王爷——”
  冷若辰摇摇手,“阿允,无妨,老毛病了——”
  周允心疼王爷,就快到达边关了,天气越来越冷,王爷的痨病也会越严重。这,这皇上派王爷前往边关,摆明着是——
  他不敢往下想,临行前他接到了太后的密旨,王爷在,他在。
  周允轻轻拍打冷若辰的后背,在几处穴位揉搓着,“王爷,可曾轻松些?”
  “阿允,不必费力气,天亮了,就好多了。”
  周允摸着冷若辰瘦弱的脊背,他最清楚不过,每一夜,王爷都是拼命熬过来的,那不是寻常人的意志和毅力。
  周允熄了烛火,继续守帐。
  冷若辰躺在简易的床上,五年,五年,不得回中土?皇兄算的滴水不漏,他的命数也只剩下五年。
  只要一息尚存,就要为国效力,为边疆百姓打出一片安宁的天地——
  驻守边关的将军霍然看着鬓边的白发,同样难眠,守卫边关二十余载,老了,老了,他东望上京。
  这两年吃了不少败仗,先皇之恩莫敢忘,大颢王朝的北门不能毁在自己的手上。
  “霍将军,朕命不久矣,大颢的北门就交于你了——”
  “皇上,保重龙体,皇上。”
  先皇一脸惨白,“霍将军,还记得年少时你与朕一起狩猎,朕只打到了一只野兔,你打到了一头小鹿,与朕互换,我这才,这才得到了父皇的赏识……”
  他闭上眼睛,看到了两个骑在马上拉弓射箭的少年——
  霍然不敢负先皇所托,死守边关,无奈这几年连吃败仗,大部队已从黄泉关退到了玄门关,再往后后退,就退到中土了——
  他死不足惜,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先皇?
  实在撑不住了才上书皇上请求援助,本以为皇上会派当年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老将,却派了辰王,圣意难测,可边关严峻形势不容耽搁啊。
  他满心忧虑,辰王,他只在十年前回上京述职时见过一面,那时他还是没有长开的少年,一脸苍白,咳嗽不断。
  算起来,如今也不过弱冠之年,如何能助老夫一臂之力?
  今日难眠,霍然多半是因为高兴,军中苦于粮草短缺,士兵食不饱,如何行军打仗。
  他悬着的心塞回了肚子里,辰王这一招粮草先行,解决了军中粮草急缺的大问题。虽辰王的军帐尚在十里之外,但霍然开始对这位体弱王爷另眼相看。
  或许,辰王并不像自己所想那样软弱无力。
  冷若辰醒一阵睡一阵,每一次都被自己的咳嗽震醒,边关百姓多年以来忍着挨饿受冻之苦,还要忍受战争的流离失所之苦,比起他的痨病,百姓更苦。
  作为王爷,他必将拼尽全力驱除外虏,既然来了,已经做好死在塞外,化为一摊冰水的打算。
  披衣起身,重新把周允熄灭的蜡烛点燃,阿允最近是看他看得太紧了。
  地图已经背过了,但他依旧展开,用手摸索着边关的山河万里。
  周允站在账外,穿的棕熊一样,依旧是冷。
  听到屋里响动,他转身进来,“王爷,你怎么又起来了?”
  “阿允,想到这一夜,很多百姓会冻死街头,本王睡不着——”
  冷若辰看着摇曳的火光,眸子中也燃起了两团火,和他冰冷苍白的面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爷,我担心你身体吃不消——”周允把一杯热水递到冷若辰跟前。
  冷若辰小抿一口,“你啊,本王的身体,本王心中有数——”
  他望着账外的夜空,“阿允,五年,我们只需五年,每一刻都很——咳咳——”
  周允知他所想,接到密旨的那一刻,王爷就没有打算再回中土。
  “王爷无须多言,阿允岂能不知王爷所想?”
  冷若辰从被窝里摸出一个手炉,递到周允怀里,“冻坏了手,到时候还能握住长枪?”
  周允抱着暖手炉,看王爷用葱白细长的手指,指着地图上的山脉,“阿允,你看这雪山——”
  周允接过冷若辰的话茬,“这雪山和龙的脊背一样绵长。”
  冷若辰按住胸口,“阿允,你怎知我会说这个?”
  周允把手炉换了一个方向握着,“王爷,你近来都念叨了十遍了?”
  “真有十遍?”冷若辰忽然不记得了。
  周允看着自家王爷消瘦的面颊,“阿允死也要同王爷一起,守住这龙的脊背。”
  两个人絮絮叨叨,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灭的。
  冷若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四个被角被塞得严严实实的。
  他瞥了一眼卷起来的地图,周允笔挺笔挺的身影映在了营帐上,一棵树一样。
  “阿允,又是新的一天了。”
  周允闻言大步走进来,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王爷的衣衫和铠甲。
  “王爷,又是新的一天了。再过四日,我们就能到达玄门关了——”
  冷若辰走出帐外,士兵煮饭的蒸汽腾腾,插在地上的牛神军旗帜,正在风中翻飞,好像插上了翅膀,好像无尽的光焰。
  每走到一处,士兵起身鞠躬,冷若辰点头微笑,睫毛上的霜雪让眼睛冰冷冰冷。
  士兵看着王爷消瘦的身姿,比哪一日都要挺拔,不由地心生敬意,王爷病体尚且屹立于冰天雪地之中,热血男儿不保家卫国何颜面对家乡父老。
  身披晨曦,冷若辰金色的铠甲分外耀眼,周允站在他的身边,被那种光芒刺得泪目。
  回到营帐的时候,冷若辰的手,冰凉,冰凉,“阿允,这几日,本王每日早晨都要去他们中间走一走——”
  周允听到一声叹息,“本王记不住每一张脸的模样,但就想看一看他们,他们都是我大颢国最优秀的男儿。”
  周允端着一碗热粥,小心地放到桌上,“王爷,喝点暖粥。”
  不远处已经有蹭蹭的脚步声,大部队又要开拔了,冷若辰只喝了一口,放下勺子,“阿允,准备起帐,出发!”
 
 
第27章 去胭脂坊推销
  白叶装上了一瓷瓶的洗头膏,她打算和青杏卖完麦编去胭脂坊推销,若能谈成合作,也不枉自己前段时间费了一番功夫。
  经历了上一次赶集被调戏事件,青杏生怕白叶一个人再碰上歹人,她抬起粗壮的胳膊,一身蛮力,才能保护叶子。
  “叶子,你看你最近肚子胖的,老在家里搞什么研制,不下地活动就是胖肚子。”
  白叶拉起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不是我胖了,是你快当姨了——”
  青杏缓了缓,才明白白叶什么意思。叶子,她,她有了?
  “杏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回头与你细说。你说我这洗头膏胭脂坊能看上吗?”白叶也把不准儿。
  青杏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叶子,看看,我以前头皮老痒痒,自从用了你的洗发膏,不痒了。”
  白叶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头是不痒了,心痒痒了吧?”
  她手一指,青杏用双手捂住眼睛。
  穿着一身长衫的何大宝正夹着一卷书匆匆走路,白净的脸皮,隔着一两里地就能闻见书卷气……
  白叶看了一眼青杏羞羞答答的样子,“哎呀,这还是我打小认识的天不怕地不怕青杏吗,何大宝有什么可怕的?”
  青杏推搡了一下白叶,“叶子,你可别取笑我了,你,你也会有那么一天,心里会住进一个人。”
  白叶撇了撇嘴,她心里倒是不曾住进人,肚子里住了两个人倒是真的。
  两个人因为看见了何大宝,在胭脂坊门口互相打趣了一阵儿。
  白叶镇定心神进了胭脂坊,胭脂坊的伙计一看来客人了,赔上笑脸,“小娘子们,进来看看,我们这胭脂坊是河川镇最大的胭脂坊,货品全,价格也很公道。”
  白叶看着橱柜里摆放的货物,不住的点头,多是一些胭脂水粉和香料。
  白叶看着胭脂坊伙计,“你们老板在吗?”
  伙计一看,一身布衣打扮,脸还毁了容,这样一个寻常小娘子找老板干嘛?
  “老板娘正好不在,如果两位小娘子不是为了买胭脂水粉,是为了找老板娘谈事情,那还是改日再来吧。”
  一张笑脸冷了下来,白叶看了一眼伙计,一张脸皮倒也生的白净,一双眼睛溜溜转着透着精明,不过这以貌取人的性格,她当真瞧不上眼。
  正要告别改日再来,胭脂坊门口闪进一个人,穿着红色的绸缎衣衫,挽着一个比脑袋还大的发髻,唇红齿白,一走路裙摆逸动,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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