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还不能离开?”这也太过分了,白叶好想早点自由啊。
“痊愈之后,也得再临床观察半个月,若是复发,冷某找谁去?”
临床这个词不是自己经常说的,他也学会用了?
白叶甩甩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好吧,最长再有一个月,你保我和家人团聚。”
“我答应你。”
“你可不许耍赖?”
“金口玉言。”
白叶躺在榻上,回头看了一眼,冷若辰还在打坐,那个消瘦的身影,竟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疼的情绪。
果然医者父母心,这都是个多大的人了,她不能母爱泛滥啊——
迷迷糊糊睡着了,迷迷糊糊有人替自己盖好了被子。
她半夜习惯把被子蹬到地下——
冷若辰站在她的床边,看着熟悉的睡颜,心道:等我好了,换我照顾你——
第二日白叶醒来时,冷若辰早已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周允提着一桶热水进来,冷若辰吩咐,“阿允,就放在那里吧。”
“白姑娘,洗脸吧。”
白叶一摸面纱,好端端地挂在耳边。
她背过身去,拆下面纱,呼啦啦地洗脸。
冷若辰轻笑,“放心,冷某不做偷窥之事。”
刚擦好脸,戴上面纱,便听见屋外嘈杂之声——
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周侍卫,我有事禀告王爷。”
冷若辰听声,那不是母后身边的丫头小莲吗?
“让她进来。”
这个小莲生的模样儿俊俏,其实是早年娴太后选中为冷若辰暖床的——
第98章 装纯情,老油条
白叶看着一个娇滴滴水灵灵的丫头推门进来,一脸深情地看着冷若辰。
“王爷——”
她一转头看到了一个以纱覆面的陌生女子,大早上的,有女人在王爷的房间?
嘴角酸味泛滥,“有外人在——”
冷若辰出口,“她不是外人,是本王请来的医者,有话你但说无妨。”
小莲娇娇滴滴,“王爷,今年小莲满十八岁了——”
“哦,这与我何干?”
“太后早在三年前就把小莲赐给了王爷,那时王爷身体——现在听闻王爷身体大好,太后让我过来伺候王爷——”
冷若辰甚是头疼,伺候,无非是暖床。
白叶抱着双臂,吆喝,一醒来,就有好戏看了。
看着眼前的妙龄少女,模样俊秀,我见犹怜,她都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感觉,冷若辰这人怎么了?
连妓女都喜欢啊,这么个丫头他还能放过。
少在我面前装纯情了,冷若辰,你绝对是根老油条。
冷若辰挤了挤眼睛,白叶不为所动。
想让我出手帮你,没门,窗户也没有。
“咳咳……”冷若辰一阵咳嗽,小莲大惊。
白叶皱了皱眉,好了,看在你演戏到位的份上,帮你了。
“那个,小莲姑娘,王爷的身体虽说身体好转,但是不能行房事的,你还是请回吧!”
这个女人没羞没臊,行房事?
得亏她说的出来,想得出来,冷若辰直接想吐血——
小莲的脸羞得红布一样,她是怀着那样的心思,可一下被说破,挺没面子的。
“那,太后那边,王爷,我是回不得的。”
“那就让周侍卫给先你找一间空房,你在王府住下来,等将来给你找个好人家——”
小莲还想说什么,冷若辰拉响铃铛。
“阿允,把小莲带下去,是太后的人,别怠慢了。”
“小莲姑娘,请随我来!”
小莲羞涩地看了一眼冷若辰,这才跟着周允踏出了门外,只要住在府里,那往后总有机会再接近(勾引)王爷的。
白叶没想到大早上的,就看了一出好戏。
“送上门的美女,还要往外推——要是我,我就——”
冷若辰一张冷脸,“你就如何——”
“我就从了——”
冷若辰站起身靠近她,“你从一个,我看看!”
白叶一巴掌推开,“冷若辰,你少在本姑娘跟前装纯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冷若辰心中大惊,莫非她知道了当年的人是自己,不可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一个青楼女子。”
冷若辰气结,“你怎就笃定我喜欢一个青楼女子的?”
“你说过,你的女人见过很多男人的背——”
白叶看着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呵呵,被我说中了吧。
冷若辰闭眼,闭眼才能平息心中的汹涌澎湃。
谁说见过无数男人背的非得是妓女,医女不行吗?
不合时宜,现在既不是叙旧的时候,也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他深呼吸一口。
“白姑娘,我看等你治好了我,我非要气出另一种内伤——”
白叶指着门口,“无妨,刚刚的小莲就是一味良药,专治你的内伤。”
嘴巴依旧是初见时的毒啊,医毒果然是一家。
他懒得和她再争辩下去,一挥袖子,半躺到了自己的雕花大床上。
女人啊——原来用来磨炼「忍功」的。
下午,周允抱着两个娃娃出现在门口,白叶惊呼:“怎么,又过了三日了——”时间真快啊。
冷若辰看着叮当元宝,“这三日委实太慢,叮当元宝有没有想我?”
两个宝宝无视白叶,直接爬到冷若辰身上,“可想喽!”
周允看着这个场面,直接退了出去。
白叶哼哼一声,两个小家伙从冷若辰身上滚落,“娘亲,你还好吗?”
“哦,你俩还记得我是娘亲?”
一来,就爬到外人身上,不丢人吗?
“娘亲,你不出去晒晒太阳吗?”
元宝附和,“今日太阳可好了——”
白叶明白,这是他们打发自己出去。
想到一月之期,孩子和冷若辰再见怕是不易了,遂了孩子心意。
“那娘亲,果真需要去晒一晒太阳了——”
待白叶走远,叮当元宝又凑到冷若辰跟前。
“大哥哥,这些日子我有好好练功,我娘亲这么柔弱,将来我和妹妹要好好保护她。”
那晚上横空出世的女侠,整日怼得他无话可说的白叶,柔弱?
冷若辰甩甩头,“好,大哥哥相信你们,等我好了,也要见识一下你和妹妹的武功。”
然后他看了一眼墙,“以后再也不要用穿墙术了,把鼻子碰坏了怎么办?”
他从床头搬出一个大盒子,“叮当,这是我小时候的,一会儿走的时候让阿允为你包好,带走——”
叮当发誓,他从来有没有见过那么多的琉璃球——他琉璃之王的梦要提前实现了呀。
“这些都送我?”自己的东西早晚不是他的。
“大哥哥,你真是太大方了,你肯定比我干爹还有钱。”元宝附和。
看着那撅着的小嘴,冷若辰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元宝,你也有份儿!”
床头上另一个大盒子,打开了,玉镯子,簪子,项链,琳琅满目……
元宝每一件都喜欢,看花了眼,她不知该选哪一件。
冷若辰摸着她的头,“不用选,这些都是你的。”
元宝懵了——大哥哥什么来头!
她嗫喏着,“我不敢要,我娘亲知道了,肯定会打屁屁的。”
叮当喃喃,“我也是,我看看,就过瘾了——”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琉璃球。
两个小家伙还是很在乎他们娘亲的感受啊。
“叮当元宝,你们都收下吧。”这都是爹爹亏欠你们的啊。
“悄悄的,不要告诉你们娘亲——”
“阿允进来,把这两个盒子打包,到时候一起带到别苑。”
周允看了一眼,这不是王爷小时候的宝物吗,一堆琉璃球,还有首饰盒子,太后留给准王妃的。
王爷彻底沦陷了,连自己多年的心爱之物也拱手送出。
王爷的命令他哪敢违抗,他只是想想白叶医女是寡妇,他就觉得万般配不上他们王爷,还有两个拖油瓶子,替人家养娃娃?
第99章 王爷长点肉,风采照人
白叶期待的刺客没有再来,冷若辰不想她有意外发生,想练手?
等自己身体好了,亲自陪她练吧。
此前是自己疏忽大意了,现在暗影就分布在王府外的各个角落,地网天罗,还未进府,刺客就被碎尸万段了。
这一切,冷若辰没有打算告诉白叶。
冷若辰看到,每夜她把自己的破月放到床边,等着一展身手,越期待越失望,半个月下来,连个鬼影都没有。
白叶心存怀疑:冷若辰不是自信自己的项上人头万万金吗,怎么,没人来取了?
“冷若辰,今晚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意外?冷某没有本事预测意外——”
最近冷若辰开始正常进食,白叶看着他红润起来的脸颊,不再深陷的眼眶,精雕细刻的五官。
不禁想起周允此前的大言不惭,“我们王爷那是病瘦的没有人形了,他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
白叶想到每夜所见的排骨精,哼,在周允眼里,王爷那是比天上的神仙都要俊美。
一次吃饭,她正叼着个包子,忽然看到了对面的秀色,不过是多长了几斤肉,怎么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冷若辰摸着脸,“白姑娘,冷某脸上有菜叶?”
白叶低头,面纱不甚落到汤碗里,无限狼狈。
冷若辰嘴角弯起——
太没有天理了,前些日子自诩地「如果长点肉,能还入得了人眼」。
白叶啊,你也并非是以貌取人之浅薄女子,他如何俊美,都不能秀色可餐。
还是包子比较好看,比较实惠,那个人的身份,是你能「染指」的吗?
现在她每夜染指——半夜时分,不等她吩咐。
前面的人便自觉地将衣服缓缓退下,白叶眼前一晃,吞咽了一下口水,没出息的。
不过是以前的皮包骨,现在有点肉了,皮肤上一层莹润的光——
她手中的银针悉数抛出,冷若辰嘴角弯起,每夜的上刑,实在是一种享受:
因为,接下来,她会用纤细的小指把自己的肋骨当成琴,吧嗒吧嗒地弹奏。
有时候正着弹完了,再倒过来弹一遍,那样的「撩拨」,非强力的忍功所能忍。
偏偏施针之后他不能言语,不能行动,这一刻钟任由她折腾。
一刻钟过去了,后面的人没有动静,他再细听,传来清浅的呼吸……
她竟睡着了。
喊周允进来,怕是要惊醒她?
他用内力催出银针,一根根放到针灸包中。
他的雕花大床足以容纳三四个人同睡,看着她的睡颜,他小心地解开面纱,再一次「明窥」那张脸,又偷偷给她系上。
他的女人本来就应该睡在他的床上……这些日子炼丹损耗太多,她累坏了。
为了不冒犯她,他们的中间还有一块空,他想着,叮当元宝在就好了,正好可以睡在中间。
天还蒙蒙亮,周允慌张敲门,“王爷,出大事了!”
白叶惊醒,什么?他竟然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岂有此理。
正要蹦起来,门外闪进一个人,冷若辰把她往被窝里塞了塞,「别出声」。
来人正是太后暖阁的李公公,是太后的心腹,他尖着嗓子,“王爷,不好了,太后,太后被皇上禁足了——”
“李公公,你慢慢说。”
“是这样的,昨夜皇上来暖阁请安,和太后起了争执。”
他看到房中并无其他人,叹息,“太后偷偷透露给我,让我来给王爷报信,让王爷早做打算,百名大臣弹劾王爷,说您在边关时,投靠匈奴人。”
叛国之罪?皇兄果然要卸磨杀驴了。
冷若辰并无激动,甚至没有拉开床幔,“李公公,退下吧,我自有打算。”
这就是一个惊天的炸弹,白叶再也无心追究,昨晚她怎么就没回到自己床榻上睡觉?
她救过来的人,还是躲不掉——「死」。
叛国之罪,那可是刮骨之刑。
太后被软禁了,太后的势力用不上了。
白叶从被子中钻出小脑袋,冷若辰摸了摸她的头,苦笑一声,“让你见笑了。”
白叶再一次领略了皇家的兄弟情。
他都病的半死了,这刚刚有一点起色,就——
“你怎么打算的?”
他无望地望着床幔,“我没有打算。”
他又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白叶想到他可能不久便会——
便任由他摸,就像自己当初摸猪小白一样。
不知她是同情心泛滥,还是医者父母心仁慈,脱口而出,“我不想你死。”
“好,那我便不死。”他说的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