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辰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白姑娘,刚刚形势紧急,我只能出此下策。”
白叶冷哼一声,“我不是说刚才的(亲吻),我是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胸口装着药粉的?”
一句话把冷若辰问懵了,什么时候?就是那一晚他看到她玉佩的时候,发现她那里鼓鼓囊囊的——
他当时并没有偷袭她,没有占她便宜。
“啊,那个啊,是叮当元宝告诉我的。”他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两个小崽子,怎么什么都和这个人说,白叶气呼呼,“他俩下次来,我封住他们的嘴——”
“你何苦和孩子们置气,要怪就怪我吧。”
他捡起地上的剑递到她手中,“横竖我的命在你手里,早晚都一样。”
白叶举起剑,抵着他的脖颈,“我还没有那么傻,我也不想家人为你陪葬——”
她收了剑,兀自哭了起来,她也不知她委屈什么,反正被这个男人亲了嘴,摸了胸,还要为他治病,还不能看他死,她有两万分的不爽。
冷若辰可没算到她会来这一招,“白姑娘,你若是觉得亏欠,再亲回来便是!”
“要不,你也袭我的胸,我绝不还手!”
白叶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哭,不哭了。”他摸着她的头。
第96章 他天生不会哄女人,懵——
“拿开你的咸猪手!”白叶叫嚣。
冷若辰看着自己瘦长的手,没发现哪里像猪手。
“好好好,我不碰你便是。”
他听她一边抽搭一边说,“哼,我就当被猪小白拱了。反正我早就不是什么清白之身!”
完蛋了,冷若辰想,若他日她知道是自己毁了她的清白,那定然是:尸骨无存啊。
等等,猪小白是谁?
“朱小白是哪位公子?”
“乃是我在村里时养的大肥猪!”
堂堂辰王在她眼里,和猪相提并论,惨啊。
忽听白叶道:“不过几年没练功,我的武功怎么退步了这么多!这才是真正让本姑娘郁闷之事——”
“啊?”冷若辰惊诧,那以前她的武功是何等水平?
她恍然想到前世的荣光无限,今生屈居于王府之中。
哎,武功不练,手生了,比起以前真的是,天上地下。
照这样下去,她连叮当元宝都打不过了,更不用提世无双和冷若辰这种绝顶高手,不行,她不服啊。
她的招式,不属于哪门哪派的,灵动的很,招招制敌,这,这还不满足?
“不哭了,凡是我能做到的,你说吧,我一定补偿你——”
他举起双手,“要不把我毕生修为都传给你——”
“谁稀罕?病秧子。”
他拿过那柄剑,“这是破月剑,是一把上古神剑,现在送给你!”
白叶眼前一亮,却不接。
“你不要,我将来给叮当了。”
这个人脑袋没病吧?
破月剑,上古玄铁九九八十一道工序铸造,世间仅此一把,他就这么随意送人?
他看着满地的银针,“这个你放心,我早就给你打造了一副备用的银针,看看,合不合你意?”
白叶接过一个金灿灿的针灸包,里面的银针与自己那些针长短粗细分毫不差,只是每一根都有五根备用的。
她习惯性地卷起来,“凑合吧……”
冷若辰见她情绪缓和,心中长舒一口气。
小时候教皇子的九个先生,没有一个教他怎么哄女人,他不会呀。
“不如摘下面纱吧,你这样擦泪多不方便?”他借机转移话题。
“要你多事?”
冷若辰挑眉,“放心,你多丑,我都不会吓到的。”
白叶愤愤,“你才丑!”
他叹息一声,“我的确丑,都是这病害的。若是有一日我长几斤肉,面色不再如纸苍白,那也是可以入眼的。”
白叶抬眼看着他精致的五官,见过谦虚的,没见过这么谦虚的。
他和世无双那个自恋狂,就是两个极端。
“还生气吗?”冷若辰小声问。
“生气有何用,我要化悲痛为力量——”
冷若辰莫名想到,估计接下来这几日的施针,都会比往常要痛苦几分了,他嘴角弯起。
冷若辰问,“你从哪里学的功夫?”
白叶转头,“想打听?偏不告诉你。我自学成才你信吗?”
“信。”信才怪。
他兀自摇头不对啊,不对,若是她当年有这身功夫,山贼那种拳脚怎么会把她绑架?
肯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长舌男,你记得不要和叮当元宝说我会武功的事——”
长舌男,他舌头不长啊。
“为何?”娘亲的厉害不是孩子的骄傲吗?
“你没生养过孩子,不知道育儿经,世人常说为母则刚,不对,不对,母亲柔弱了,孩子才刚。”
冷若辰点头摇头,他好像什么都没听懂。
“我替你保密便是。”
她原来是这样养娃娃的——
白叶说着说着就忘记了刚刚的不快,但她抬起头来,盯着冷若辰。
“下次无论情况多么危急,你也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她拔出几根银针,“要不然,我让你下半辈子都无法人道。”
冷若辰幽幽,“对我来说人道不人道并不重要,能恪守夫道便可。”
白叶撇撇嘴,一个爱看过无数男人背的妓女的男子,还好意思说夫道,脸皮真厚。
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空,她翻身上榻,“我要补觉!”
冷若辰也悻悻然上了床榻,刚刚自己一急,怎么就把她扑倒了——
白叶摸了一下嘴唇,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苍天啊,还是被这样一个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的男人夺走了,左思右想有点亏。
周允提着食盒进来的时候,冷若辰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他看到白叶正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四仰八叉,睡得和猪一样香。
王爷这没得手啊?他还以为两个人早就同床共枕,同床异梦了。
周允转了下头,冷若辰给他扶正,眼神道:那不是你该看的人——
周允放下食盒,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白叶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坐起身来,冷若辰正在一旁看书——
“喂,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穿上鞋子,“我要回去炼丹——”
冷若辰担心她的安危,昨夜她不小心露了两手,万一走漏风声,他不敢想那个万一,这王府之中也有皇兄的眼线。
他拉过她的手,按到桌子上的一块砚石上,后面的博物架子缓缓移动,露出一个小门。
白叶没有想到,这屋中还有暗室。
冷若辰指着,“地下有各种丹药,各种药材,当然医学典籍也很多,适合你炼丹。”
白叶看着就要关上的小门,“我怎么出来?”
冷若辰道,“墙壁左边有一个龙头,便可控制门的开关。”
白叶踏着向下的台阶,有这么个地方,小气,以前怎么不告诉她。
豁亮的地下室,果真如冷若辰所说,丹药,中药一应俱全。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宝刀宝剑。
等等,一个大大的盒子引发了她的好奇心。
她打开一看,千千万万颗琉璃球,看上去有些年岁了。
我的乖乖!这个世界的男孩子都喜欢琉璃球,冷若辰没想到和叮当的喜好一样啊。
她屏息凝神,从空间里取出来需要的中药,用真气炼化——
无人打扰,效率很高。
不过两刻钟,她揣好丹药,沿着台阶向上走去,按下龙头,门自动旋开。
桌子上摆着一桌子的美味,正好她肚子瘪瘪。
凌晨发生的不快,白叶已经忘记了,没什么是一桌美食治愈不了的。
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冷若辰坐在榻上,嘴角弯起——
第97章 想要他命的人,很多
水足饭饱之后,她看着淡定至极的冷若辰,“你怎么不留下活口,问问那刺客受谁指使?”
他淡然,“想要我命的人多了,不必知道是谁。”
他想起五个王兄的余党,还有皇兄冷若辰,都有可能——他才不要浪费唇舌。
是谁,都无所谓,定是有去无回。
白叶兴冲冲,“你这里是不是经常有高手刺客?”
“怎么,你盼着你的病人死于非命?”他眉毛挑起。
“那倒不是,世无双以前说我实战经验太少,正好拿刺客练一练手。”
她充满期待,“下一拨刺客什么时候来?”
冷若辰头冒冷汗,这个女人的想法令人匪夷所思。
他见时机成熟,便道,“那你便在这里安心住下吧,刺客习惯半夜行动。”
近期估计会更为频繁一些。
白叶一屁股坐在榻上,甚不文雅,“好,治病练手两不误。”
纱帐内,冷若辰嘴角弯起,她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共处一室,风光无限。
冷若辰抬眼,“你当真不怕刺客?”
“冲你来的,你都不怕,我怕甚?”
昨夜第二批黑衣人的身手不凡,她才明白冷若辰亲她抱她,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混淆视听……
西山别苑里,叮当和元宝在假山上玩耍,冷若辰派来的守卫惊得眼睛不够用的,万一哪个掉下来,他们必须第一时间飞身过去。
这两个小祖宗,整天除了睡觉就没消停的时候。
“叮当元宝,下来和二舅舅说说你们偷看你们娘亲之事?”
“二舅舅,你好八卦!”元宝道。
“我们没有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的。”
叮当道,“大哥哥可好了,每次他就把我和元宝抱在怀里,给我们讲故事。”
辰王不是传言不近女色,不喜孩童吗?
走了一个世无双,来了一个冷若辰,白云川脸上晴转多云。
“杀人不眨眼的王爷,还真成你们亲人了?那是因为他的命在你们娘亲手里——”
“二舅舅,不许你这样说大哥哥。”
“二舅舅,大哥哥对娘亲可好了——”
白云川扁了扁嘴,“等你们娘亲治好他的病,我们白家可和他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元宝嘟着嘴,“才不是,大哥哥说了,他病好了,带我们学骑马——”
白云川甩甩袖子,“叮当元宝,听二舅舅的,离那个人远一点,要不然你们有一天非把小命丢了——”
“呜呜,外公外婆,二舅舅他诅咒我和哥哥丢小命——”
白家旺盯了一眼白云川,“你要是闲得慌,可以把院子再扫一遍。”
院子,今日白家旺和李小珍已经扫了三遍了,实在没什么可做的,手脚闲下来,就难受。
白云川拿上笤帚,叮当元宝掩嘴轻笑,谁都不准说大哥哥的坏话,二舅舅也不能。
王府之中,白叶把丹药递到冷若辰手中,“拿着,我算过了,正常的话,再有十天,你必痊愈,那个时候就可以多进食了。”
冷若辰现在每日三顿,吃的还没有白叶一顿吃的多。
夜半,“脱衣服!”
白叶照常吩咐,冷若辰确认是她之后,反而多了几分扭捏。
他缓缓退下上衣,“骇人吧?”
“比蜈蚣顺眼些——”她嘴巴毫不留情的。
想到昨夜,便是这个瘦弱的身躯把自己压到床上,她便满身满心的不爽。
一撒手,手中的银针悉数抛出,冷若辰打了个颤——
果真,比平日里更要疼痛一些,他想象着身后她的表情,嘴角弯起。
白叶怀疑自己扎的是个木头人,她多用了几分力道,他感觉不出,怎么不反抗?
好没有成就感——不过,有报复的快感。
白叶习惯地看一眼排骨精,真的是,毫无美感可言。
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点了点那一根根肋骨,弹钢琴一样,“哆来咪发嗦啦西——”
冷若辰:调皮!
每次被她扎成刺猬的时候,都是他不敢乱动之时,她就会趁机“报复(挑逗)”自己,他知道她还在为昨夜的事情生气。
一刻钟后,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收针。
“冷若辰,我算过了,和你同住最长半个月——你便痊愈了。”
未等她说完,他脱口而出,“你放心,冷某不会冒犯你。”
痊愈?他的身体是比以前有好转,痊愈,他不敢想,这病残之身有一日也能恢复正常?
才半个月啊,太短,太短了。
“谁说痊愈之后,你可以离开——”
自从昨夜情急之下冒犯,她便开始喊他的全名,白叶以为他会生气,会制止,他却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