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仰天大笑,径直站了起来,对着眼前的这只锋利的矛,毫不犹豫扯过,用腿竟生生折成两段。
一旁下人一惊:“二少爷,这可是老爷最爱的矛。”
“把这叫花子的腿给我打断!”
“二少爷,我不敢……”
“废物!”
楚白说着,接过手下的棍子,对着她举头而上,却见她一脚踹在了楚白的胸口上,楚白脸上一阵痛麻,用手紧紧捂住胸口。
“小东西,敢踹我!我让你踹我!给我拿鞭子来!”
她见这人依旧死性不改,萧白刚甩出手中的鞭子,一股强力出现在鞭子另一端,那股力量瞬间又被折回,将他毫不留情的,“什么玩意儿,各位大哥,你们你们难道都被楚炎当枪使?什么白发魔女?什么宫中妖孽?什么卧薪尝胆十八年,你们当这是过家家呢,你一言我一语就想置人于死地。
哪有人会把死囚放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养的?
白发魔女生来便与常人不同,活不过桃李之年,你们还带一队人马赶尽杀绝,真是太没人性了!
你们真当大家是猪?还有,你这个老嬷嬷也太假了吧。身上还挂着青楼的腰牌,还利用什么特殊功法。再说了,各位老少爷们们,我是个爷们!”
说着,她就要脱自己的衣服,随着她摘下自己的头巾,眼前突发的这一幕,让那个楚白的整张脸都青了。
“怎么可能!!”
楚白一把狠狠扯住自己手下的衣襟:“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我我,少爷,我一路尾随她,刚才你也看到了,她明明是银发,她可能就是白发魔女变的——她是个妖女!”
“胡扯!”
楚白气的火冒三丈。
“呵,是是是,我是妖怪,就你们是人,一群大老爷们,光天化日之下,弱不弱智!保不齐,你是还在穿开裆裤吗!”
她轻笑……
忽的觉得自己这差点走光,目光却不由得落在楚炎佑的身上,弄的他闭上眼。
下一刻却感觉自己肩膀一暖,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小兄弟还是注意点好。”
一道好听的声音再次从她耳边传来。
“什么,原来这楚白真的像这位小兄弟所说,是个弱智?”
“哈哈,今被抓了个现形,难怪被楚老爷看不起!原来还是个心智未长开的尿床娃娃。”
楚白听的脸都绿了,一双眼睛瞪的要掉下来。
青衣男子,神情凝重,阴沉沉的看了楚白一眼,一旁走过来一位宫中着装的男子在他耳边私语几句,青衣男子点头示意,随即派人夺走楚白身上的腰牌,调头就走。
此时,一辆马车打这停下。
随即,从里面走下一位衣着朴素,面带杀气的老头。
“老,老爷——”
老头上前,二话不说给了楚白一巴掌,随即揪住楚白的耳朵,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个逆子!今天,把你爹我的脸全部丢尽了!你哥今天是要接一位非常重要的人,你竟然把他给我当成乱党抓起来?还偷了我的掌印,私自动用兵权!
这兵权,皇上给了我十几年,我都没舍得用,今日你算是闹大了!我楚先何全是在整个长春城都抬不起头了——你个孽子——”
“爹,原来你也知道,就我里外不是人!”
“算你有这自知之明,我当然知道,就是为父我让的,你难道连你爹我都要杀!”
“疼疼疼……爹,对不起!都是孩儿的错!”
楚炎冷冷的看着远去的楚白,嘴角闪出一抹笑。
“少爷,二皇子那边,是不是要去说明一下。”
“不急,看看刚才那位小伙子呢——”
她看到这里,轻吐一口气,随即偷偷溜进那辆豪华马车,出来的时候,她已直不起腰。
此时的楚炎,目光不断的搜寻四周。
马车上内正赫然醒目的写着七个字:“收费二百两勿谢……”
除此之外,并未看见那个小乞丐的身影,只在马车旁看见了一小块白色衣物,和一块月牙玉佩,楚炎佑拿在手里,似能感觉到上面的温热,这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的眸子中也多出几分意犹未尽。
“有意思……”
“少爷,我们该回家了。”
“你们先回,就说我被楚白打伤,暂且在药馆休养。”
“那,表小姐……”
“她在又怎么了?”
“临走前,跟我们有过交代,说您回不来就让我们也别回来了。”
看着不远处的闹市:“那就正好说我旧疾复发,上吐下泻,只要她不嫌弃就来明德医馆找我。”
楚炎转身要离开,却听见阿珂一声惊呼:“完了完了!这,这贡品和银子都被贼人偷了,这回去,该怎么跟老夫人交代……这都是要长公主送过去的。”
“没事,就说东西被我吃了,钱被我花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
此时,街道某巷子的小路上。
她大摇大摆,抱着一堆好吃的,腰间的铜钱,银子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哇,星儿姐姐,你身上什么声音这么好听?快教教我,我也想有。”
忽的,一个扎着辫子,衣着破落,脸上脏兮兮的小丫头,从身后的灌木丛中跑出来,将她拦住。
她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妹妹。
“潇婉儿?你受伤了,你姐姐在家中还好吗?”
“服了药,大夫说需要静养。”
“那托人告诉她,好了速来这里和我汇合。”
“好,可是姐姐……”
“想知道?我可不白告诉你,那你得拿东西给我交换。”
第5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
她见这丫头不由得紧张的吞吞吐吐起来,额头已经渗出汗来。
她噗嗤一笑,替她擦了擦,却看到了小丫头头上的淤青,以及结痂的耳朵,尝试想从空间里拿点药给她,却发现自己无论我怎么召唤都没有。
她便将给自己准备的药分给了她一半。
她不由得语气放慢:“算了算了,告诉你吧,就是它。”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两个小药瓶,放在一起,叮叮当当的,甚是悦耳。
“下次,要是别人再打你,你就反抗,打不过你就跑,千万别自己吃闷亏,如果实在跑不了就派人找姐姐,让姐姐替你做主。”
“咕噜噜——”
小女孩有些尴尬的捂着肚子,冲着她咧嘴一笑,这让她想到了自己临死前团子的声音。
团子是医院里自己救活的一个小患者,当初事发突然,团子被人送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因为缺少医药费,差点没命。
是她用自己两年的生活费救了她,也因此被她缠上。
不料,三天后,一堆衣着考究的保镖出现在她家门口,说自己救了他们赵家唯一血脉。
就在自己回家前,团子还自作主张一定要找到他,她借机甩掉她。没想到,却让她看见了自己临死前的一幕。
一时之间,没晃过神来,便从包中拿了些鸡腿给她。
“真好听!星儿姐姐,你真是个好人!我姐姐知道你病好了,一定会马不停蹄来见你,刚才我看见你们家的那个老妖婆,砸了你家的东西,叫来了一些人,你回家可得小心——”
雨后的太阳将她的影子拉成一条直线。
她穿过巷子,走到家门口,看见,屋里屋外的场景,第一时间没有进去,而是走到了一旁的猪圈处,停在一只小猪面前,用手背在它的伤口处试了试,皱着眉摇头。
“按道理说,下了场雨应该会有所缓解,怎么反而更烫了?”
她正疑惑,又看见,一旁的菜叶和草不知何时成了发青,发霉的洋山芋。
伸手从空间里取出解毒剂,氨基比林注射液,抹上烫伤膏,才安心离开。
她的视线落在门外的箱子上,那箱子已被打开,箱子上已盛满了水,里面的药材被弄的哪里都是,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了起来。
这两箱药材,可是日后她和师傅未来三年的开销。
她不禁拳头紧握。
那老妇人磕了一地的瓜子皮,一身花里胡哨的打扮,手里拿着棍子,正靠在门上打着瞌睡。
她瞅了瞅眼前这人,转身到一旁拿起了一根绳子,三五下便将她绑了起来。
走进屋里,不禁大吃一惊,屋内翻箱倒柜,凌乱不堪的样子,犹如进了土匪。
“喂!老巫婆,这是怎么回事!”
她拿起一旁老妇人的鞭子,啪的一下甩在她身上。
这让老妇人痛猛的睁开眼睛来,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的蓝天星。
“死丫头,真是奇了怪了,你不已是将死之人吗?绑我干什么!我可是你大母!”
“我大母?我还是你老母!”
老妇人紧接着口中发出一声尖叫,瞪着干瘪的眼睛:“不可能!你明明已经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了!你竟敢打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当然敢打你,自己对我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从今天起,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你再三忍让,虽不知道老头他怎么会看上你,不过我看,你不过就是贪图享乐!
我真该几鞭子抽死你!就像你那样对待我一样!”
随着,抬起手来就要打,却看看她连连用手挡住脑袋:“别,别打我!我也没办法!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求你别赶我走!”
“那是,你害老头的药材被毁,在猪瘟闹的正盛之际,还故意用铁烙虐待它们,给它们喂食有毒的食物!还带人将屋中弄成这个样子,我要这样让你逃了,岂不便宜了你!”
她说着整个人脑门已经青筋暴起。
“小祖宗!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叫人来偷东西!我也没有喂猪儿那些东西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妈子何德何能有这么大的能力!你就放过我吧!
我发誓,它们刚才还好好的,打你是我不对,是我有眼无珠,我会尽量弥补我的过错,只要你饶我一死——”
“还不承认!”
她抓过老妇人的手,看了看她的指甲,没发现泥土和菜叶,却看到老妇人脸上的白色粉末,她用手蹭过,嗅了嗅,是莨菪碱?
她松了手中的鞭子:“就算你没有做,也是你的失误,你必须照价赔偿,不多,外面三箱药材,三十两。从现在开始,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把屋里屋外收拾好!给我烧水做饭去!老头回来前,钱必须还清,你必须走人!”
老妇人诶呦一声瘫痪在地上,啜泣之中卖起惨来。
她看向屋里屋外,生出几分疑惑,耳边老妇人却在鬼哭狼嚎。
她抬起眼,一脸冷漠:“耽误半刻钟,增加十两。”
她洗了澡,吃了饭,看着外面要被倒掉的虫草,她连忙喝住:“清理干净,放我房间。”
老妇人连忙点头,当夜,她看着屋中陈旧的摆设,空荡荡的米缸,一夜无眠,勉强睡着,却被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吵醒。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寄托于一件事。
她起身,开门向另一间屋子看了看,然后回了屋,拿起笔和纸在上面写着什么,最后拿着写好的纸走向门外的井边。
当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屋里的灯已经亮了。
她探头看了看那老妇人,发现并没有在床上。
准备插上门时,老妇人抖抖身体从门外进来,伸出手拿出出两个生鸡蛋递给她。
“赶紧煮了吃,免得被人发现!按道理来说你这精神头应该是大病初愈,就该补补身体。”
第6章 身陷险境
她接过鸡蛋,没有说话,心里的防线差点被打破。上一世,除了她妈妈,再没有人心疼过她。
她看了看,还是将鸡蛋扔在了地上。
老妇人看着摔烂的鸡蛋心疼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好心对你!太不识好歹了!死丫头!”
她没有说话,懒得看这老妇人一眼,默不作声转身离开。
然而却不知道,那地上的鸡蛋已经变成了黑色。
她再次醒来,她跑向井边时,发现石缝中果然出现了两块包好的油炸糕。
她心想,自己向师傅许愿真的灵验了,拿起油炸糕就要吃,吃了一个之后,还想吃,却突然停下,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中年妇女,在河边叽哩哇啦的说着,便将另外一块揣回了家,随手放在桌上。
老妇人从外面洗完衣服回来,一头汗,看见她,如看见了自己亲女儿。
“诶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醒这么早!我这还没给你做饭,说想吃啥,我给你做!”
“不用了,我吃饱了!”
“那正好我省事,我出去卖虫草去。”
“回来!”
“又怎么了。”
“不许说你在外和我们家有关系,不然我撕了你的嘴。”
老妇人撇撇嘴。
外面太阳暖烘烘的,她扭头准备晒虫草,突然感觉自己的脸一痛,摸了摸,脸上竟然干裂的出血。
空间再次被打开,她发觉使用它的法则。
这一次,不小心拿多了黑枸杞,这玩意她不爱泡水喝,可又怕浪费,干脆连脖子也不放过。
她用它自己做了黑枸杞面膜,视线落在桌子上,却发觉老妇人并没吃掉那块炸糕,她觉得哪里怪怪的,突然感到喉咙刺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