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陈译禾脸又沉了下来,“你看不起本少爷买的鸟儿?”
说罢挥手,又让人把他揍了一顿。
李福不敢还手,嚎叫着道:“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陈兄!陈大爷……”
好不容易陈译禾让人停了手,他那张脸已经被打得亲妈都不认识了,哭哭啼啼道:“你又没出事,还得了一个绝色花魁,也不算吃亏……”
“嗯?”陈译禾语调扬高。
李福立马闭嘴了。
原身是失足滚下楼梯摔死的,陈译禾就是想□□都找不着仇家,只能先简单教训下李福。
他揍完了人,想起小厮说过的李福时常流连青楼,再看他就开始觉得脏了,这要是染上了什么病……
“还不滚?”他道。
李福被仆役扶着往外走,一步一惨叫,陈译禾听着觉得油腻又矫情,道:“再叫让人把你嘴巴封了!”
李福龇牙咧嘴地没敢再叫出声,今日被打这一顿他也没处说理,只能咬牙认了,但是又怕这事儿没完没了,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道:“我真的没想害你,带你去青楼也不是我的主意,那是别人给我出的主意……”
按李福所言,那天他与原身赌钱赢了几百两银子,又去流鸢楼风流了一晚上,次日一早被他爹捉了回去,一个铜板都不许账房再给他。
被困了两天,原身派人来喊他,说自己花了一千两买了只海东青。
李福脸上带着笑,心里则是因为他的大手笔嫉妒得要发狂。
拒绝了原身,去戏院听戏时恰好见人在演贵妃,一时恼怒把人家戏院砸了,指桑骂槐叫骂了半天,被一个年轻人喊住了。
“什么样的年轻人?”陈译禾问道。
李福肿着的眼皮费力地睁开道:“记不清了,就记得长相挺好,文质彬彬的,看上去有钱又有学问,就跟……”
想了一想没想出具体形容词,便道:“反正一看就跟咱们不一样。”
不是一个阶层的?陈译禾拧起了眉,“继续。”
“我本来不想理的,可是他好像跟你有过节,三两句话跟我抱怨起了你……”李福道,“就是他给我出的主意让我带你去流鸢楼的,说你家里越不让你碰什么就让你越沉溺什么……”
他又继续为自己辩解:“我真的只是想带你去玩玩,反正你也不缺钱,买个花魁解解馋怎么了?谁知道你会一脚踩空摔下去……”
陈译禾已经没在听了,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引原身去流鸢楼的,那原身到底是不是失足摔下去的就难说了。
可是会是谁要害原身?
陈家一家虽嚣张跋扈,但并未真的谋害过什么人,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
如今他代替原主醒来,凶手会不会再伺机动手?
手上信息太少,陈译禾毫无头绪,又问了李福几句那个年轻人的事情,除了“可能不是本地人”之外,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这才放走了他。
陈译禾一路思索着回了府,回府时钱满袖已经一扫早上的苦闷,见他回来了,激动地简直要喜极而泣,“真的是言情书网啊!那么多书!数都数不过来!我陈家有福了……”
钱满袖双手合十,朝着祠堂方向拜了几拜,激动道:“还是我儿说的对,多养养,好好培养感情,过几年肯定能生个文曲星出来!”
陈译禾满脸疑惑,眼看着钱满袖拭着眼角的泪水吩咐人准备香火拜祭先人去了,他拦住后面的丫鬟问道:“这是怎么了?”
丫鬟也一脸憧憬道:“夫人去帮着少夫人理了嫁妆,少夫人那几箱嫁妆全都是书,各式各样的,看得人眼晕!”
“但是少夫人可真厉害,不管是哪一本书都能说得出名号,还专门分了类别,真了不起!”
“全是书?”陈译禾与她确认。
“是啊,全都是书!”丫鬟肯定道,“除了一箱子笔墨砚台,其他全都是书和画作!”
第5章 书房 “月牙儿,我选月牙儿!”……
陈译禾沉思了片刻,觉得有些不理解。
书在这个时代对于读书人是很贵重,但是用来给女孩子做陪嫁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陪嫁一般来说都是些可以给女孩子安身立命的东西,穷苦人家也就罢了,京中贵人,怎么说也得是几间商铺、几处宅子才对,再不济,银两总该有一些吧?
再说了,陈家下的聘礼可尽是些奇珍异宝,光是那串嵌着深海东珠的金璃璎珞就价值连城,整个广陵府无人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