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吓唬?”陈译禾疑惑道,“我脱自己娘子的衣裳也不行?”
苏犀玉又在他胳膊上轻拍了一下,道:“要经过我同意才行,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不舒服?”
苏犀玉说不上来,思索了会儿,认真道:“你不顾我意愿,让我感觉没有被放在心上了……”
陈译禾蓦然笑开,抓住她的手道:“你怎么知道你是被我放在心上的?我好像没这么说过?”
苏犀玉颊上浮出一丝红晕,水盈盈的眼眸瞥向他,轻轻哼了一声,道:“我就是知道。”
“哎,也就我毫无心机,天真纯情,一眼就被我娘子看穿了心意……”
见苏犀玉露了笑,他又往前凑,道:“那要是下回出去玩,你又累着了睡着了,我也得把你喊醒问你能不能脱你衣裳?”
苏犀玉想了下,摇头道:“这个不用。”
“那要是你又喝醉了呢?”
苏犀玉迟疑,“我以后不会喝醉的……要是醉了也可以不用问。”
“那要是你衣裳湿了,又脏又冷呢?”
“这也不……”
苏犀玉说到一半忽然停住,脸颊一鼓道:“你又故意装傻,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译禾笑意藏不住,捏了捏她下巴道:“我哪知道娘子是什么意思啊,不过娘子说我错了,那就是我错了。是我吓着我娘子了,活该挨打。娘子可出了气?可要再打我几巴掌?”
苏犀玉被哄笑,往他身上靠去,道:“我又不喜欢打人,你好好的,我打你做什么。”
她抬起手去摸陈译禾脖子上被打出来的红痕,轻轻地揉着,带着歉疚问:“疼不疼呀?”
“你让我打回来不就知道了?”陈译禾道。
苏犀玉又笑,这话从他们刚成亲说到现在,哪会他都说要打回来,实际上没真的动过一次手。
“那你打吧。”她扬起脖子,闭上眼道,“不打回来你就是……就是只会学人说话的鹦鹉。”
她闭着眼睛等,心里是一点儿都不怕的,等了会儿,忽觉颈上一热,被人轻轻咬了一下。
不痛,就是有点酥痒。
苏犀玉睁眼,正好看到陈译禾退开,见他板着脸道:“我就是个鹦鹉怎么了?我不会打人可是我会咬人。”
苏犀玉抿着笑,往前扑去搂住他脖子,趴在他怀里软声道:“我就知道夫君你舍不得,你最心疼我了。”
陈译禾顺势搂住她,翻身将人压在了床榻上,双手拉扯着,将她凌乱的衣裳继续往下褪。
苏犀玉红了脸,但这回没说不许,也没躲避挣扎。
“我脱你衣裳了?”衣裳脱下一半,陈译禾问道,“这回脱你衣裳,可不是单单是要看你身上的伤了。”
苏犀玉脸上发烫,闭着眼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陈译禾看得清楚,偏着头忍住笑,再开口时声音一本正经:“怎么不说话?是不愿意吗?”
苏犀玉没敢睁眼,双唇微启,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不愿意就算了……”陈译禾佯装叹气,把刚脱下的衣裳往她身上盖,道,“谁让我敬重我娘子呢,你不愿意我肯定是不能乱碰你的……”
苏犀玉感觉身上一轻,似乎是人退开了,忙睁眼道:“没有不愿意……”
嘴边的话停住,苏犀玉看着虚压在身上笑吟吟的人,脸上的红霞更重了,脚趾也蜷缩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脸道:“你又骗我!”
“没有不愿意就好。”陈译禾倾身放下了床幔。
灯罩里的蜡烛本就剩得不多了,这时恰巧燃尽,噼啪两声轻响屋内就暗了下来。
陈译禾摸黑抓住苏犀玉手腕往旁边扣,俯身去亲吻她。
苏犀玉还在被人耍了的羞赧中,含糊不清道:“我不愿意了……”
“……这可不行,做人要言而有信。”
……
隔日醒来,苏犀玉晕乎乎用完了早膳,才想起周祎的事情来,懊恼又气愤,揪着陈译禾的衣袖质问了起来。
陈译禾心情好,逗了她几句,眼看人要恼羞成怒了才跟她说了起来。
“放心吧,孔明锋动手时说了是为他女儿报仇,跟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然周坛礼昨晚就该来找我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