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人设又崩了——云飞鱼
时间:2022-02-15 08:57:55

  两人视线对视一秒,虞秋听穆君岩说:“听说你卖香包?”
  虞秋一看是生意找上门,立刻掏出自己装着香包的包装袋:“啊对,一百一个,有颜色需求吗?”
  她撑开口袋,把五颜六色的香包拿给穆君岩看。
  后方的张秘书抚额。
  刚来食堂的徐妤宁倒抽一口凉气。
  其他用餐的同事也都齐齐朝这边看过来,一声不敢吭。
  虞秋没发现这诡异的氛围,琢磨着老板有钱,是不是把她高档香包拿出来让他买几个。
  还是拥有丰富理论知识的守护者在虞秋耳边哇哇大叫:“秋秋你完了!你怎么把香包卖到老板面前!”
  它说完,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似乎有什么正在盯着自己。
  守护者小眼珠子乱转,也没有发现异常,刚才那被人盯上的感觉也消失了。
  虞秋回忆自己看过的公司手册:“上面也没说不允许卖东西!要实在不行,我只能忍痛和食堂告别了!”
  虞秋抬眼看着穆君岩,想琢磨一下他是怎么想的。
  可惜全被墨镜挡住了!
  而此时,穆君岩正盯着虞秋纤细的手腕,真的太细了,他可以一只手轻松握住,然而就是这样的手抬起了公司门口以吨计的石狮子。穆君岩现在还能清晰地回想起当时的一幕。
  只不过看清虞秋真实的样子,那一幕又充满了怪诞离奇,他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气氛在他的沉默中越来越紧张。最终穆君岩从那段记忆中抽离出来,在周遭所有人的注视下,伸出了手,不是拿走了虞秋装着香包的包装袋,而是伸了进去,勾出两个香包来,用清朗的声音说:“要这两个。”
  周围紧绷的气氛霎时松懈。
  徐妤宁、张秘书他们心想,虞秋真是运气好,赶上老板心情好。
  结果下一秒,他们看到虞秋熟练地拿起手机,找出收款码,亮给老板,特别熟练淡定地说:“扫这个就行。”
  众人:“………”
  大家提着心,望向穆君岩。
  他们见到大老板没说什么,和其他人一样拿手机付钱,然后揣着香包离开了食堂。
  瞬间,像是封印解除,食堂里安静的氛围被打破,用餐的同事再看虞秋时,像是在看一名勇士。
  虞秋莫名其妙,吃完餐盘里剩下的半个奶黄包。
  ……
  穆君岩回到办公室,捏着香包翻来覆去地瞧了一遍,最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剪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一张A4纸上,填的香料是柠檬草,味道很清新。但在香料中,还有一张很小的卷纸。穆君岩捏起它,小心地把这个纸条似的东西展开,看到上面一个用签字笔画出来的图案。
  他用手把纸的边缘辗平,用手机拍下,私信给张至灵。
  「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张至灵是穆君岩的发小,不过长大后走了两条路,一个开了公司做了老板,一个拜了名师做了道士。
  张至灵一直想要穆君岩做自己的师弟,可惜穆君岩敬谢不敏,如果可能,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和那些鬼怪打交道。
  不过两人的关系没变,时常有联系。
  穆君岩也看过张至灵画符,他觉得纸条上的东西和那些符有些像,但又太随便了。手里的纸是普通的纸,笔迹是那种随处可见的签字笔,并不是张至灵会用到的黄纸朱砂。
  张至灵大概不忙,很快回了消息。
  「没见过,一会我帮你查查。」
  「20号是佛道交流会,你来吗?我给你邮一张门票。」
  对于让穆君岩进入玄门的决心,张至灵从没动摇过。
  可惜穆君岩也很坚定:
  「不用了。」
  放下手机,穆君岩打开电脑,找出被他收藏的视频,他摘下眼镜,按了播放键。
  穿着红裙的女生四下里张望,蹲了下来,单手搬起石狮子……
  即使看了不下几十遍,穆君岩依旧觉得视觉很受冲击。
  他关上视频,重新拿起手机给张至灵发去消息。
  「如果有人能搬得起石狮子,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石狮子?你公司门口那个?那肯定不是人啊!哎,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东西了?」
  不是人。
  不怕太阳。
  力气特别大……
  这些关键词聚集在一起,穆君岩脑中有个答案。
  是妖怪吗?
  ……
  虞秋又混了大半天,跑到茶水间吃零食,吴诗给她倒了一杯果汁:“晚上我请你吃饭。”
  虞秋知道她要谢昨天的事,但想到刚才收到的消息,只得拒绝:“改天吧,今天晚上我有急事。”
  刚才收到汪母的消息,说是她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急着找人帮忙,于是汪母就向朋友推荐了虞秋。
  那边是真的急,听汪母说了虞秋怎么收伏桃夭的事情后,立刻就要派车来接虞秋,不过被虞秋拒绝了,和他们约了下班时间。
  汪母的朋友也是有钱的主,但和汪母不同的是,齐文菁是个女强人,一身素色的职业套装,干练利落,只不过精致的眼妆也没掩盖住她眸底的疲惫和焦躁。
  在齐文菁身边站着的是他的丈夫康建培,看起来比齐文菁小一些,他戴着圆片的眼镜,斯文温和,有股书卷气。
  虞秋过来的时候,他正揽着齐文菁,低声安抚。
  来之前虞秋有所了解,出事的是他们两个唯一的儿子齐晟羽,从老家回来后发了一次高烧,然后整个人就有些不太对。
  虞秋想详细问问情况,结果齐文菁夫妻两个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最后还是康建培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然后虞秋看到了。
  当时齐晟羽小朋友正捧着一个圆形鱼缸似的玻璃器皿,咕咚咕咚喝着里面微微泛黄的液体,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齐晟羽一脸满足,特别豪迈地一口干了!
  但齐文菁夫妇的脸色却很难看,尤其是齐文菁,紧紧捂着嘴,指节都在泛白。
 
 
第13章 她不行
  齐晟羽放下大号玻璃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虞秋他们所在的方向,眼中不见孩童该有的光亮,乌沉沉,如暴雨前堆积的黑云,说不出来的压抑沉闷。
  齐晟羽弯下腰,又抱起一个玻璃杯,嘻嘻笑着跑过来:“来……喝……请…你们喝……”
  声音粗哑,吐出来的音节怪异,似乎还带着点……方言?
  齐文菁往后退了一步,推了推身侧的丈夫。
  康建培快步上前,拦住了齐晟羽,强硬夺下他手里的玻璃杯,匆忙放在旁边,然后紧紧抱住齐晟羽。
  只是齐晟羽到底不是五六岁的孩子,挣扎起来力气不小,康建培费了不少力气才制住他。
  齐文菁着急看向了虞秋:“能先让我儿子安静下来吗?”
  虞秋的视线从齐晟羽身上移开,从包里抽出一张安睡符给齐文菁:“把符放在他身上。”
  齐文菁连忙接过安睡符,翘着小指塞进儿子上衣的口袋。
  虞秋在旁看着,发现齐文菁从头到尾都没碰到齐晟羽,像是顾忌什么似的。
  齐文菁塞好了安睡符,后退一步,与齐晟羽隔开了一段距离。
  安睡符很快发生了效用,原本还在康建培怀里挣扎的齐晟羽慢慢地安静下来,眼皮子像是撑不住似的,最终倒在他父亲的怀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他才有些小孩的样子。
  齐晟羽的五官长得很端正,只不过过分苍白,大概长时间没有休息好的原因,眼下挂在青黑。
  齐文菁见儿子真的睡着了,和康建培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
  康建培无声说:“我送他上楼。”
  他动作很轻地抱起齐晟羽,往楼上走。
  虞秋则跟着齐文菁到了客厅。
  齐文菁坐在虞秋的对面,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后背陷入松软的沙发中,似乎能找到一丝力气似的:“不瞒你说,我们一家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上周末的晚上,我儿子发烧,大概是后半夜的时候,烧退了,第二天我们把他从医院接出来。白天还好好的,晚上……”
  齐文菁像是不愿回想似的,整个身体都紧绷起,好一会,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叙述起周一晚上的经过。
  ……
  那时候不到晚上九点,齐文菁还在看助理发过来的工作文件,齐晟羽敲响了她书房的门,端着一个茶杯走进来:“妈,这是我给你泡的茶。”
  齐文菁好笑:“你还会泡茶了?”
  齐晟羽微微仰着下巴:“这有什么难的,看一眼就学会了。”
  齐文菁看了一眼儿子泡来的茶水:“我一会喝,你先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齐晟羽直勾勾盯着她,声调微微沉下来:“不,我要看着你喝。”
  齐文菁无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味道说不上来的怪,她蹙起眉,正要放下,却听齐晟羽说:“都喝掉!”
  声音莫名尖利刺耳。
  却在这时,书房门“嘭”地一声被人撞开,康建培狼狈地闯进来:“老婆,别喝!”
  齐文菁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见齐晟羽特别诡异地勾了勾嘴角,突然伸手托住茶杯底,猛地向上一抬。
  茶杯中的液体立刻洒了齐文菁满脸、满身。
  她愣了一秒后勃然大怒,把杯子重重地搁在书桌上,拔高嗓音呵斥:“齐晟羽,你调皮也要有个限度,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是啊……”
  那挑衅的语调让齐文菁训斥声不自觉止住,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齐晟羽微微仰着头,微笑地看着她,大大的眼睛中映出她充满震惊的脸,那讥诮、讽刺喷薄而出,完全不是一个不到十岁孩子该有的眼神。
  齐文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忽然觉得面前的孩子无比陌生。
  康建培快步走过来,白着脸说:“老婆,快去洗一洗,杯子里装着的是尿!”
  “呕……”
  齐文菁像是那天晚上一样干呕出来,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神色痛苦。
  康建培把茶水放在茶几上,抱住齐文菁,轻抚着她的脊背,无声安抚。
  虞秋把自己刚才伸出的手缩了回来,看了一眼茶杯,里面的茶水呈现琥珀色,澄亮明净,香气清浅飘扬,很好闻,但虞秋决定不喝。
  她端正了坐姿,重新看向这对夫妻:“刚才他喝的也是那玩意?”
  齐文菁紧紧抓着丈夫的手腕,闭上了眼睛。
  康建培无奈点头:“是,不仅给我们,他自己也是……”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似的,但最终还是说:“他小便过后,就会喝……”
  守护者在虞秋耳边惊呼:“这是循环利用啊!”
  虞秋:“…………”
  “我的职业是老师,我不相信这些东西,我觉得是儿子得了病,所以带他去医院做全身的检查,但是并没有查出什么结果。”康建培苦笑着说:“请您来之前,是我妻子的意思,直到您刚才的符让小羽安安稳稳地睡着,我才觉得是我见识浅薄了。”
  虞秋挑眉:“你是老师啊?教什么的?”
  康建培一愣,没想到虞秋忽然对这个感兴趣:“我是大学的语文老师。”
  虞秋点点头:“传道授业解惑,老师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很重要。“
  康建培不知道虞秋为什么这么说,对上虞秋那充满深意的目光,眼神不自觉颤了颤:“对对……确实很重要。”
  虞秋绕回正题:“你们儿子被灵体标记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标记,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报仇。”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天色也不早了,我待会还有事,该说的都说了吧,他做了什么,招惹了什么东西,你们做父母应该不会一点不知情吧?“
  齐文菁脊背一点点僵硬,康建培按了按她的肩膀,轻声说:“我来吧,也是我的错。上周老家修祠堂,我带小羽回了老家,因为太忙,没有照顾好他,让他和村子里那些小孩子跑到了山上,在……在一座墓地上小便。”?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攀比的时候。小孩子们要比谁胆子大,齐晟羽是个气性大的,又是家里的独苗苗,到哪都宠着,要星星不给月亮,怎么能忍受别人说自己胆子小?于是直接解了裤子,当着那些小孩的面在墓地上撒尿。
  这骚操作当场把其他小孩震住了,认他做老大,齐晟羽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见到康建培,把自己的英勇事迹和他说了一遍。
  康建培脸色当时就变了,追着齐晟羽问墓地的位置。
  “我自己不信这些东西,但死者为大,而且在墓地上做这种事情太不礼貌了,家里的长辈知道后,也都催促我带小羽去道歉,甚至还烧了一些元宝纸钱给对方。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回来没多久,小羽就发了高烧,接着做这些奇怪的事情,因为闹得太大,家政阿姨也都辞掉了,我们夫妻轮班看着小羽。”康建培望向虞秋:“我们想让您做个中间人,能不能好好谈一谈,对方究竟想要什么,我们尽量满足,就不要再折腾我们一家了。”
  虞秋还没开口,一道略尖锐的声音抢先道:“谈什么谈!他把我孙子折腾成这样就算了?没听说还要惯着鬼的!”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人夹着包冲了进来,她怒起来的时候眉毛上挑,鼻翼两侧法令纹明显,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略刻薄。不过即使这样,从这张面相上也能和齐文菁找出三分的相似。
  果然,齐文菁站了起来,走到女人身边:“妈,你怎么来了?这边有我和建培盯着。”
  齐母摸摸女儿的脸:“看看,都瘦了,我怎么能放心?你们就是太好说话了,你们越好说话,他越嚣张!这种恶鬼,必须让那些大师去收拾,让他们再也不敢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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