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大殿上端坐的景珩,他只是坐在那,冷冷地看着她,好似也在等她回答一般。
她是她该如何回答?
说自己原先是将玉赠给了在凡间历劫的北极帝君,她也不知为何玉环会出现在此处?
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如此一来便将司命星君推到了风口浪尖。
可是再没有旁的回答了,她只能沉默。
容初的沉默在旁人眼里便是辩无可辩,便是认罪。
天帝起身一挥袖,“破军星君不为自己辩解,可是认罪了?”
容初脸色一片惨白。
“将破军星君押下去,听候发落。”
容初再次被带回了昏暗的天牢之内。
她听到有天兵在小声交谈。
“破军星君,可是天界最年轻的上神呢。”
“年纪轻轻便是上神,做到了旁的神仙几万年都不能坐到的位置,可偏偏动了歪心思。”
“听说勾陈帝君还想保她出来,只是此番事态严重,勾陈帝君也做不了主,兴许北极帝君在天帝面前说说话还有些作用。”
“北极帝君?北极帝君哪有那个闲工夫?一来往生灯失窃,寻灯的任务又落到他手中,其余几位北斗星君也有的忙了。二来你没听说吗,北极帝君与琼霄仙子定了成婚的日子了……”
“闭嘴!”容初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拳落在天牢的结界之上。
结界之上的雷刑被触发,整个天牢传出闷响的雷声。
容初的手被强劲的雷刑电的不成样子,好在那几个交谈的天兵吓得也悻悻地闭上了嘴。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容初无力瘫倒在地。
现在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突然陷入绝境,让她思绪混乱无所适从。
什么勾陈帝君求情、北极帝君婚期,逼得她濒临崩溃,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等死吗?
她不会奢望天帝放她一马,她手中有十万天兵,天帝对这十万天兵虎视眈眈已久。
雷刑渐渐消了,天牢之中再次陷入长寂。
容初坐在天牢中,垂着头,拼命让自己静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牢中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容初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来,入眼是满目的白。
“帝君。”容初撑着僵硬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抬头,对上景珩平静无波的银眸。
这双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
容初真的好奇,是不是三界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去在意的。
“锁妖塔的封印不是我解开的,关押在天牢的蛇妖不是我放出的,往生灯也不是我盗走的。”她分明不能证明自己的青白,可是在他面前,她还是想要再解释一下。
至少,他不要误会她。
可是那双银色凤眸之中,没有半分的动容,他根本不相信他,或者说,他根本也不在意。
容初感到十分失望,又十分委屈。
她紧咬着下唇,低着头,逼迫自己不在他面前做出什么失态的举动。
“本君信。”
男人清润冷冽的话轻飘飘地传入容初耳中。
容初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对上景珩的目光,她害怕方才的那句话,只不过是她的幻听。
“本君相信,这些事情不是你所为。”男人再一句沉稳的话让容初双眼中升起一抹抹希冀。
可就在她刚要开口时,却又听到他问:“你只要说出,为何你的玉环不在你的身边而是出现在那里,便可证明你的青白。”
容初刚刚扯出的笑意,僵在嘴角。
“玉环,是我不小心丢了……”拙劣的谎话,容初自己都不信。
她看到景珩眼中掠过的那抹失望的神色,也听到他抑郁平时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容初!”
“帝君莫要多问了,听说您与琼霄仙子要成婚了,那便祝你们心心相印,早生贵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