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想到预算一直在不断增加,到如今已经到了十万两金子了,哪怕崔氏再财大气粗也是伤筋动骨了。
时知当然不能跟他们直接说天下要大乱,兵祸时以前那种豆腐渣工程是起不了大作用的。
族里话里话外都是想要家主府承担这笔钱,崔教授直接没搭理这种脑子有毛病的人。
时知也知道崔氏公中的钱不多了,可家主府的私产她也是不打算拿出来当冤大头。
这碉堡内的庄园家主只占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产业,每年也是按照规矩往公中交钱的,其余都是族人私产,一个个力也不出钱也不拿想什么美事儿呢。
可看着崔汶叔祖父的脸色,时知也实在不好意思让他着急上火,钱不够,那只能开源节流了!
这个对时知来说其实也不是很难,只不过她还没想好怎么做,家族关系太密切就是不好,很多事都要瞻前顾后。
崔教授听到孙女要拿几个“这玩意儿”出来时并不反对,但他对于这东西怎么分配却提出了不同意见。
“这个不要拿到族里去,人心都是不足的,做买卖也有亏有盈,还不如直接拿出钱来买断。”
时知想了想,似乎爷爷说的很对,拿到族里去一开始可能他们会高兴,但后面很多东西就不好说了。
思虑再三,时知和崔教授还是决定拿四万两黄金给族里:“外堡是家主府坚持要建的,既然族里觉得浪费,那外堡那些建筑和新的设施就当是家主府自己建的,算作家主府的私产。”
第18章 .无语碉堡成本的……
碉堡成本的大头儿在两层内外城墙的用料上,外堡的建筑和设施加起来其实也花不了四万两金子,但时知不想跟族人扯皮,干脆花钱买安静。
崔汶实在是不好意思接过这笔钱,他知道这是为了族人安全,况且这一年家主府为碉堡操了多少心他太清楚了。
崔教授却很淡然的说:“你可以去问问族里的意思,他们不反对那就这么办吧。”
崔汶脸皮薄,可很多人脸皮是很厚的,家主府要承担外堡花销这样许多靠族里公中产出过活的人都嚷嚷着要同意,甚至有些经营不善的还想把作坊脱手了。
以前去庄园置办产业是为了家主府的庇护,可如今嫡脉衰落在清河原本就没人敢给他们为难,他们为的是在外有靠山罢了。
可如今庄园的产业如同鸡肋,每年多交一份儿钱入账不说,嫡脉在外也给不了他们多大的庇护了,说句不好听的大家都是靠头顶这个姓氏混日子了。
在崔教授带着时知辞官回乡后有这种想法的族人就越来越多了,崔氏庄园不但不再吸引人,反而因为要修一个所谓的“碉堡”,让他们感觉自己在被“吸血”。
崔教授听到这样的话后气的不轻,但又不能撂挑子不干,于是给出方案说不想继续在庄园经营的可以外迁,到公中把前两年交的钱领回去,作坊的屋舍也都可以折旧卖价,都由家主府收购。
原本是好心庇护,可人家不领情你能怎么办?早知道族人会这么大意见,刚回来时崔教授就把庄园直接买了,然后再建,那可操作性可比现在大。
条件提到这样了,崔教授觉得这下子应该可以了,可还是有人不满意
居住在崔氏庄园的人家其实大多在东武城也是有住处的,住在庄园除了是人口多也是为了照看那些作坊,毕竟离东武城不近。
家主府放出这个消息后,很多人家就动了心思,他们也怕兵祸,但真要是有兵祸了那些买卖也得停了。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很多人就打算把作坊搬迁出去,只留内堡的宅院,这样两头便宜。
作坊集聚区其实是产业链的产生,一部分作坊离开了,另外一些不想搬的就很麻烦,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族里整日里找族老断官司的越来越多。
族老们自己也有产业在庄园内,很多事并不好开口,所以官司还是吵到了崔教授头上。
崔教授这次是真的心累了,最后干脆说,崔氏庄园那片地原本就是家主府的地,后来是免费拿给族人用的,如今既然族人觉得庄园的已然没有存在的必要,那干脆所有产业都处理了吧。
旧作坊房屋家主府按价收了,族人可以重新找地方建作坊然后搬迁,并且在新作坊没建成前可以继续在旧作坊开工,只要到碉堡完工前搬完就好,同时碉堡的所有费用家主府自己承担,这座庄园以后属于家主府私产。
至于内堡的宅院,同样家主府按照原价买了,族人也是可以住到碉堡建好,没地方住的可以先住着,能在庄园置产业的都是有身价的,另外再置宅院也不是什么问题,尤其这是清河,崔氏相当于土皇帝。
崔教授听了半个月的吵架,他表示累了不想再听族人吵来吵去,就这么拍板儿了,谁来说都没用了,家主令都直接下了。
对于家主这种“掀桌子”行为,族人意识到这是把家主惹毛了,毕竟家主余威还在,大家伙儿反而不敢再说什么了。
没几天,家主府直接拿出十六万金,把公中那修碉堡的十万金补上后让搬迁的族人去公中领过去两年自己在庄园的产业交给公中费用,剩下六万两黄金把庄园所有住宅和作坊屋全都买了。
作坊机器和工匠都是要迁走的,所以这些旧房子原本也不值多少钱,这些作坊值钱是因为它是在崔氏庄园里,如今庄园的作用也要取消了,一堆旧房子而已。
族人对作坊其实并不留恋,他们有的是土地和庄子可以建新的作坊,可内堡住宅的确很安全,尤其是时知花了那么大价钱修了碉堡就更安全了,他们舍不得。
然而现在有啥用呢,得寸进尺后把家主惹毛了,就差没撕破脸往外撵人了,如今还愿意按原价给钱就是留着同族的情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