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萧萧并非传言中说的那样,我是曾想过陪伴她,但她一直很坚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苦笑一下,“她是我知己,以前是,以后也是。”
他少年叛逆时正遇上在风府中不受待见的风萧萧,他也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感情,或许是彼此的慰藉。
看不清红袖面纱下的表情,她说,“我信你……”
白剑飞长吁一口气,母亲这些日子说了红袖的千百般好,却不如一见。
白剑飞忽然想起玉佩的事来,他掏出锦盒,道:“一点小小的见面礼,你且收下。”
红袖开心地接过来,玉佩已被编上了绳索,“快,帮我戴上。”
白剑飞小心翼翼,唯恐扯落她的面纱,在朱雀国,那样的行为是对女子的大不敬,易水寒特意告诉他。
费了半天功夫才系好,白剑飞的手哆哆嗦嗦,红袖感觉到那份紧张,抿嘴而笑。
“你知我来是何意?”
“知晓。”
“那我有一个请求?”
“尽量答应你。”
“我想见一见风萧萧。”
“她现在和我表兄易水寒,两个人还一起共事,你说话时莫提被休之事。”
红袖明白了,白剑飞怕她说漏嘴,伤了她的自尊心。
红袖胸口酸涩,道:“我们朱雀国的女子,对女子,从来都是惺惺相惜。”
“哦……”
白剑飞正在发呆,冷不丁的,隔着面纱,红袖亲了一下他的面颊。
有少女的清香味,“呆子……”
他正在愣怔,红袖已经转身往山下跑,“我去看看,凤姨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这就是自己未来的新娘?当年那个穿着红衣服,偷偷看他练剑的小姑娘。
白剑飞赶紧跟上,第一日来他不能怠慢了红袖,“红袖,小心脚下。”
“追我呀?”她银铃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白剑飞额头出了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就要追上时,红袖施展轻功飞上来一座房顶,白剑飞也只能施展轻功追上她。
红袖坐在房顶上,白剑飞坐在她旁边,“你武功不弱。”
红袖闻言,道:“我们朱雀国女子自幼练武,就是为了将来能保护好自己的夫君。”
白剑飞想,自己还需要保护?“入乡随俗,听说赤金国都是男子保护女子,你武功如何?”
“比年少时候略长进。”他谦虚道。
“那与我比试比试如何?”
“我怕伤着你。”
“我不会让自己受伤。”
说着,她掏出腰间的五色长鞭,白剑飞只好抽出那柄很久不曾见光的剑。
她步步紧逼,他只是防守,委实怕伤着她。
凤芍药出门听见打杀声,感觉不妙,一抬头,“这两个孩子怎么打起来了。”
“红袖,红袖,飞儿,你莫伤了红袖。”
白剑飞收剑,红袖收鞭,“凤姨,我们在切磋武功。”
可明明她觉得,红袖可没对飞儿手下留情。
红袖走到白剑飞身边,“呆子……”
他很呆吗,又听她道:“在这里,我不需要保护你。”
言外之意,就是你保护我了。
白剑飞总是听不出红袖所言是何意,他今日表现的还好吗?
吃饭的时候,红袖也不撤去那面纱,白剑飞只能看到她樱桃红的唇和尖尖的下巴,红袖有些不自在。
凤芍药狠狠盯了一眼白剑飞,你未来的媳妇还能跑了,将来有你见的时候。
白剑飞只好拱手,“失礼……”
然后端着碗盘到了一个角落处,红袖轻笑出声。
不觉到了晚上,红袖偏要让白剑飞陪着她凉亭里赏月亮,“在我们那里看到的可是红月亮?”
白剑飞从未听说过,便道:“有多红?”
“和你脸一样红。”
白剑飞摸着自己的脸,有点烫,难道真的挺红。
然后听红袖继续道,“我们那里有个习俗,就是相爱的男女一起走月亮,许下,许下诺言。”
白剑飞看着月光下的红纱,心道,这是红袖再约自己走月亮,不与她走,是不是很失礼。
“那,那我也与红袖走月亮吧。”
红袖抓住他的手,这个呆子总不算太呆。
白府里寂静无声,母亲为了让他们培养感情,特意安排在一个偏僻些的清雅小院里居住。
“红袖,失礼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
“剑飞,你,你,真是——”她喊他的名字,他听来竟出奇的好听。
月光下,她抬起他的手,轻轻扯下他耳边的面纱:面纱下的脸,白皙如玉,双目有神,灵动如水,一张樱桃小口边,有一个诱人的梨涡。
这张脸,他很难和记忆中的那个红衣小姑娘重叠起来,他不知该怎么办?顿时目光涣散起来。
第99章 红袖和风萧萧一见如故
白剑飞手足无措,他忘记问易水寒,如果女子扯下面纱,他当如何?
红袖轻启朱唇,“过来……”
白剑飞靠近一点,“再过来……”
白剑飞再靠近一点,猝不及防的,红袖吻上了他的唇,他从未和女子如此亲近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红袖感受到他的紧张,也放开了他,“红袖,我,我——”
“我们的事情还作数不?”
“作数。”
母亲早已告诉他,红袖此次来就是要和他成亲的,两边父母已经约定好了。
“那就好,我们朱雀国的女子,只能嫁给第一个给他摘下面纱的男人,若不然,这一生都会受到不幸福的诅咒。”
这么严重?白剑飞结结巴巴,“我,我,尽量让你幸福。”
红袖笑了,这个呆子,看他的样子和以前的那个风萧萧,估计也没更亲密的举动,眼下还不知如何和女子相处,她喜欢他这份羞涩和呆傻。
“亲我!”红袖简短的两个字。
“好……”
他笨拙地靠近她,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吻上了红袖,红袖扶住他的肩膀,深吻浅啄,她来赤金国的路上满心满眼里都是他,此刻人就在眼前,她定要好好珍惜。
白剑飞似乎也感受到了吻的妙处,渐入佳境。
良久,白剑飞放开她,脑海中抑制不住想到那次山洞里,风萧萧紧紧抱住自己。或许情感中患得患失的不一定是男子。
“以后不准亲别的女子!”
“好……”
“明日带我去见你表兄和风萧萧。”
“好……”
“你不是说,这玉佩是他们帮你选的,我得当面谢谢。”
“好……”
“我从早上来了,还没怎么歇息,抱我回房。”
“好……”
白剑飞抱起红袖,小心地又给她敷上面纱,她比起风萧萧来可是轻多了,忽然听怀中的女子道:“以后,只准抱我一个女子。”
“好……”
他抱风萧萧只是她受伤昏迷的特殊情况,此外,便再也没有了。
送红袖回房后,两个人互道晚安。
白剑飞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日就像做梦一样,父亲的病稍稍有些起色,红袖来了,他希望白府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萧萧,我也有需要承担的。不管将来如何,我只希望你比我更幸福。
风萧萧和易水寒正在山下小憩,这些日子,风萧萧虽看上去圆乎乎的,果真又瘦了。他的马和他的驴在一起亲昵地用它们的语言交流。
这时,不远处一红一白两个身影策马而来,正是白剑飞和红袖。
风萧萧无端紧张,她这些日子一身布衣,脸上脂粉不施,就像是一个农家女。
“怎么办?我没打扮打扮。”
易水寒看她,“你打扮不打扮都一样。”
“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我是说,你打扮的再好,红袖也不会看上你!”
“切……”
白剑飞和红袖双双下马,俊男美女格外养眼,红袖虽覆着面纱,但身材修长婀娜,风萧萧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饱满,垂下了头。
她的举动落在易水寒的眼睛里,“你不比她差。”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没法比,易水寒这是安慰她?还是埋汰她?
不管了,什么世面没有见过。
“你就是红袖姑娘?”
“正是,你是风萧萧?”
“正是。”
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番,风萧萧素面朝天,一身布衣,只有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转着。
红袖听传言说风萧萧奇丑无比,至少两百斤重。
可眼前这个女子,谈不上苗条,身材饱满,看不出赘肉,绝不是两百斤。
她脸色白皙,一双大眼睛像会说话一样,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若能瘦下来,定是位美人,怪不得白剑飞他曾经对她——
“你和传言中不太一样。”红袖看着风萧萧道。
“你和传言中一模一样。”风萧萧看着红袖说。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大有一见如故的意思。
白剑飞来的路上,还担心红袖见了风萧萧,会有敌意,没想到她们还是投缘的。
“谢谢你昨日选的玉佩。”
“都是白兄自己的主意,他想送你份独一无二的见面礼。”
红袖低头有些羞涩,易水寒道:“是表兄和前表嫂的一点心意。”
风萧萧用眼睛挖了他一下,有如此说话的吗,什么表兄前表嫂?
红袖看着他们两个之间的目光交流,好像明白了什么,道:“谢谢兄嫂。”
风萧萧刚要忙着解释,易水寒便打断她:“来赤金国还住的习惯吗?你皇姨母可好?”
“都好。”红袖彬彬有礼。
风萧萧看着红袖,又看看白剑飞,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
红袖问风萧萧,“你们这是?”
“开垦荒山。”
“嗯,蛮好,我们那里有沿着山势建的水田梯田,很美。”风萧萧晓得那是什么样子的,前世她去云南旅游时见过。
“嗯,很美。”
“萧萧,你见过?”
“梦里见过。”她含糊道。
易水寒道,“于情于理,我都应尽地主之谊。中午我们四人去贵宾楼聚一聚,也算为你接风洗尘。”
红袖温婉有礼,“有劳凉王。”
易水寒面露愧色,“还是喊我表兄吧,都是自家人,不需要那些礼数。”
“是,表兄。”
风萧萧一听说要吃好吃的,顿时精神百倍。“红袖,等你嫁给了白兄,不,白剑飞——”她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易水寒接过话茬,“等你嫁给了表弟,就是弟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凡你有需要的,或者剑飞欺负你,尽管找我们。”
我们?谁和你我们了,红袖心领神会道,“谢表兄,我不欺负他就算好了。”
风萧萧一脸黑线,红袖真是率真可爱,起码在她心里,比娇滴滴的青依依强很多。
风萧萧道,“你俩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安排一下。”
风萧萧一走,易水寒也跟着走开。望着他们的背影,红袖与白剑飞道,“你表兄和风萧萧两个人很有意思。”
白剑飞尴尬道,“你不,不讨厌萧萧?”
“我曾经讨厌过,但今日一见喜欢还来不及,她很可爱!”
红袖望着高山,道:“不光可爱,还是一位有志气的女子。我看是你表兄后悔了,所以打算重新把她追回来。”
红袖这么通透?“红袖,谢谢你。”
“谢我作甚。”
“谢谢你理解。”
“哦,那可说不定,看你表现了。”
然后白剑飞听红袖道,“你和你表兄的审美,原是一样的。”
第100章 四个人和两双人
易水寒追上风萧萧,“走那么快干嘛?”
“为了早去相遇美食。”风萧萧道。
“风萧萧,你不在意红袖和白剑飞——”
她脸上并无落寞之色,“他们很般配,我真心祝他们幸福。”
“真心的?”
风萧萧翻了个白眼“假意!”
风萧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易水寒,“哦,我知道了,你定是看中红袖姑娘倾城之姿……”
“风萧萧!”他嗓门有些大,“你简直不可理喻!”
在风萧萧眼里,他难道就是那种见色起意的好色之徒,红袖是他未来弟妹。
即便不是,他也不会对她有半分男女之间的心思。
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又吵起来了。
红袖问白剑飞,“是不是我刚刚说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