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就好像师傅话本里讲过的,食肆中火锅里的大银鱼!就是颜色些许不同!虽不能吃,但还挺好看!不知是否价值不菲!”
芽芽拿起那条金带子,用牙齿咬了咬。
第7章 误打误撞
她刚反应过来。
自己的身躯还是婴儿期的时候。
那些小小的颗颗乳牙还没长齐时。
忽感觉口中有硬物冒出,当那腰带上显现的八颗牙印的时候。
她惊呆了,真金啊!
与此同时她自己的个子也长了不少,约莫五六岁的样子。
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踩在苔藓上的脚印。
乐了乐……
才算是真切体会到一次化为人形的感觉。
芽芽实在是心情大好。
摸了摸头顶上的大包,想着没白挨。
忍不住哈哈的笑出了声,拿起一旁刨地的锄头,就往不远处的北渊山大缝隙处跑去。
此时的北渊山脚下。
所有的草木精灵们都卯足了劲。
看见一个化形的魔物欲要挣脱结界。
便上前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打。
打的是那群魔物,耳朵嗡嗡嗡,一脸冒金星。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说对魔族恨之入骨吗?现在是时候展现你对你狐族忠心了。”
张大白,见身后毫无动作的白魆,又不由得感到一阵怀疑。
白魆漠然的看了看。
眼前的那条恐怖如斯的死气,裂痕正欲炸开。
片刻间,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然后走上前去。
可当她每靠近一步,那强烈的魔气便显得愈加浓厚。
既而眼看着那些魔障下一秒就要冲破北渊屏障。
张大白眉心一皱:
“果不其然你……”
可是,随之而来不仅有张大白的怀疑。
还有两人身后软软糯糯的一句:“大白小白,我来啦!”
白魆听此像是入了魔般。
目光落在躲一旁草精中,身体瑟瑟发抖的一只小小灰毛狐狸身上。
随着在众多人面前中,白魆化为白狐的形状,口中发出桀桀的兽声。
双目也变得愈加猩红起来。
它的口中一张一合,既而发出一声咒语。
一颗金色的内丹便从嘴边显现。
“今日,我要为我白狐五条狐命报仇,父亲,父母,孩儿来了!!”
白魆言罢,眼角似流出一颗晶莹的眼泪。
内丹的一半化身一障硕大的穿刺魔障的幽绿墙壁,将那些草木层层包裹其内。
另一半则幻化成了白魆手中的血色利刃。
无奈白魆冲过去。
手中利刃欲要刺中那裂缝。
只看见那挣脱的魔障,口中吃痛一声,便刹那间灰飞烟灭。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别出来吗?赶快回去!!”
张大白,拉着芽芽就往回走。
“我不,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这边白魆手中的利刃也将裂缝中的屏障击破,恐怖如斯的魔障化为幽魂,漫天飞散。
整个北渊山的竹林间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那声音,瞬犹如地牢中的魑魅魍魉。
“我和你们拼了!!”
白魆说完,竟然用整个身体堵上那个出口。
无数的魔障随之就像是见得肥美的食物,将它啃噬残咬。
“小白!!”
“别去!”
张大白一把拽住芽芽。
“师傅!她是我今日认定的阿姐!日后也是,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吧!”
说完,芽芽撒开张大白的手,一个跃步飞向众人之上。
随风翻飞的粉红衣袂将芽芽衬得明媚脱俗。
“好一早慧的娃娃!我咋没想到用定身术!”
那只古树婆婆道。
只见芽芽伸出手。
缓缓从手心中散出绿色的幽香。
那香似通体长了无数的细叶,将散出的魔物看看固定。
蔓延整个北渊山的半空中,黑压压的,生出一片绿油油的嫩枝。
“怎么会!”
张大白惊讶。
芽芽也是欣喜之余,练了几百年的笼空竹法,今日竟然出乎意料的完成的极好。
芽芽没来得及多想,便用力踹飞一只魔障,接住了被击中的白魆。
那血色的身躯,隐匿在纷飞的白发和衣物间,更显白魆虚弱无度。
芽芽怀中的白魆,只看了她一眼,便已经不省人事。
口中还胡言乱语的说着:“我要成为芽芽最亲近的人!”
芽芽心里有些手足无措。
她随深知,情字乃毒药著称。
可对于她竹仙来说。
却是可噬她仙统,毁她仙位,严重者会危机性命,乃是万万不可之事。
可不能以性命作为赌注。
芽芽心一横。
“你别怕,阿芽救阿姐!”
芽芽刚要动用自身三成这百年来,好不容易修成的浓厚的灵力。
却感手腕一紧。
被白魆抓住拦了下来。
“没用了!我内丹已经粉碎,我白魆能够认识像阿芽这般关心我的妹妹,已死而无憾。我死后,阿芽别难过,会有人替我好好照顾你……”
言罢后的白魆通体无光黯淡下去,周身躯体刹那间化为灰烬。
“阿姐……”
灰烬之中,沉入绿萝草的地面,风声悦动。
一缕细密的半魂飘远。
随及,藏去草丛。
继而附在了那只草精旁的小灰狐之上。
北渊山裂缝勉强被封印,北渊山暂且获得了平静。
那些对芽芽不屑一顾的草精们,视它为北渊的小英雄,并将除魔的一概事宜,从今往后就交给了芽芽。
夜已深,草精们熙熙攘攘的散去。
“这位小姑娘,北渊的新生命至此你一个。若日后,有幸能将北渊重塑往昔。
我们世代的子子孙孙才能在这里扎根发芽。
我像那时大家对你说的那些话道歉!
大家也是爱子心切。
见你无父无母却能逍遥自在,不懂得我们这样做父母的心情。
无奈,这天总是不遂人愿。在这个诺大的北渊山之地,大家们已没有昔日的情爱之欲,哎……”
白发老婆婆,哀叹一声,缓缓退下。
身后的那个小灰狐也随之跟着离开。
芽芽看着那只小灰狐,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第8章 成人的必经之路
次日清晨,北渊山大好。
兴许是那日除魔太累的缘故,芽芽已经睡了三天三夜。
张大白,在一旁用锅熬着一股香浓汤药。
才将芽芽馋醒。
只看见她一脸青色,豆大的汗水从她的额头流下。
恍然发觉原是梦魇。
“师傅,你又再馋徒儿,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芽芽伸出胳膊伸了个懒腰。
一如往常的醒来,先摸了摸一旁的绿萝草。
“又是不开花的一天。”
言罢,感觉自己的腰间一沉。
低下头看了看,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脸的傻乐。
随之又徒手摸了摸那条翠金带子。
“每逢心情差时,只需摸一摸你,即可!”
一眼瞄向锅中,只看见锅中全是草木全尸。
“你这孩子!脑袋被驴踢呢这是!我要不是亲的,我能让你睡到日上三竿,还想法子的给你炖汤补身体?若是你日后……”
张大白,撩了撩自己过长的胡子。
目光落在,芽芽腰间。
欲言又止,最后转过身似没看见。
眉间的沉重又加重了几分。
“方才,你可是梦见了一冷目男子?!”
张大白一脸认真。
“师傅怎知?”
芽芽揉了揉眼睛。
上前看了看,那草木又全部成了几只味香肥美的炖鸡。
“没事,就是随口一说。”
张大白,连忙掩盖,继续熬汤,又道。
“你看,若是你日后,成了家,你那自私的舅姑能让你这般闲散。还时刻会疼惜你才怪。你就知足吧!”
“哦?师傅,你不曾说过我不会成为别人妻吗?”
芽芽揉揉眼睛,狐疑的问。
“也对!为师也就是叫你长大不少,所以就那么随口一说。”
“那你看我的金腰带好看不?!”
芽芽看着老头有些不对劲,自己长大还不好?
怎么反而一脸的欲哭相。
“姑娘大了,杂带杂好看,就是尺寸不合适!”
张大白矍铄的眼睛看了看芽芽的额头。
额头上青紫一块,还微微塌陷下去一些。
“你看看你,啥时候,把自己搞丑了?本就不是人,没心没肺也就罢了,现如今还顶着一块青紫。你身体弱,要是磕了碰了,恢复起来又是极慢!这年头,好好爱惜自己比啥都重要。”
芽芽听得晕晕乎乎,老头似话里有话。
她嘟起嘴,暗暗发誓。
找到幕后主使,顶千百遍的还回去。
谁让它的灵体太脆弱,这万一砸的嗝屁可就完了。
事到如今,能站在这里同他说话,已实属万幸。
说着,张大白让芽芽赶紧去溪水边洗漱,等着回来喝汤。
芽芽找一个隐蔽角落,小解之后,就去了绿萝溪边。
身后的不远处传来,鸡的啼叫和挣扎的痛苦声。
当芽芽再听时,又没了。
回头向赵老婆婆住的地方看去。
“奇怪了!这声音……”
“见你的样子,怕是下定决心成为人。”
师傅语重心长道,拿起另一个葫芦里的茶水,打开一纸糕点,缓缓道。
“师傅这又是怎知道的?”
芽芽乐的端着汤碗。
看着亮亮的清汤之中,点缀些许葱翠。
几片芸菇在其间漂浮,小火慢炖,浓香肆溢。
小啄一口,满肚舒畅。
“对哇!师傅不说进阶仙位之前,成人不是必经之路吗?”
“可是,光有心却是远远不够的!”
张大白,说完,便吃了些早饭。
便要离开,北渊天边升起一股幽香。
那幽香在北渊的半个天边。
一时之间,紫气袅袅,煞是惹的草木大早晨的也些许困乏。
“师傅,你不同我去处理后事?我现在体内有了不少修为!所以,您老就别总是乱跑了!让我好是担心!从今往后,该我来保护您啦!”
芽芽,吃着入口即化的鸡翅膀,心满意足的说。
“得了吧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再说吧?师傅还需差遣土地子孙们去办理些重要的业务!
为师走了,你好好打理北渊山界。
我能感觉到,你体内虽有修为。
但好像并不属于你,我怕与你这命格相冲,到时酿成大祸。
为了以防万一,你需时刻注意,万不可大意。
你饿了就吃,倦了就睡,好好呆在这里,莫到北渊山下去。
听见没?你若是需要工具,就带上我的箱子!箱子的咒语是,竹芽是个娇憨憨。”
“师傅……”
“听到了吗?!”
“呃……”
“说你呢,听到没!!”
张大白的嗓门说着说着顿时高出了几个度。
张大白捂着耳朵,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乖戾道。
“是……”
张大白的身躯随之一动,骑着手中的那只黄鼠狼便消失在不远的拐角处。
芽芽收了收拾。
途中想了想师傅说的话,又记起她没破土而出前,师傅跟她讲的。
三界中,人间可是个大宝贝。
各种美景是让他看也看不厌,眼中还能生出两颗大红心来。
那有趣的东西怎么玩都好玩,延年益寿,精神百倍。
因为师傅给她灌输的那些人间太美。
画面又多的实在是数不清。
现如今倒好,师傅这也太表里不一了。
今后,她若不凡事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怎能成长成参天大竹子?
第9章 明辨真身
思来想去,她有些动摇。
打算去找赵老婆婆询问。
她是唯一住在北渊山的人。
看到一旁师傅留给自己的百宝箱。
口中咒语一念,便体型弱小至馒头大小,带在了身上。
刚走出苔藓阵,那顺着北边的竹林间和绿萝草地间一股子的味道散发出来。
方才,她去洗漱的时候还没发现。
此时的太阳,愈发的大。
十里暖阳,折空而下,落在参天小竹和灵木上,翠美的让人神怡。
芽芽还没来得及欣赏头顶的美景,便被不远处散发的愈来愈浓烈的怪味给打断。
放眼看去……
竹林前边的半空中一群黑压压,毫无形体的东西。
此时正在烈阳之下。
烘晒着,身上刺啦刺啦冒着白烟。
流着油不说,还口中发出阵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