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相处得不是很愉快。
她将干净的布条放在石桌上, 刚要去抱兔子,余光瞧见温桓手背上的一道血印,是新伤,还有血自伤口渗出来。
沈姝皱了皱眉:“是兔子咬的?”
温桓漫不经心地点头。
沈姝下意识看了那兔子一眼,兔子卧在石桌上,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上去有点紧张,但是应该没什么大碍。
温桓的长指在石桌上虚虚一点,黑眸半垂,眼睑上覆了层金灿灿的日光:“没对它做什么。”
温桓原本不讲什么以德报怨,若是有什么让他不快,他不会忍着。
可沈姝喜欢这只兔子。
所以他不会对这只兔子做什么。
沈姝握着他的手臂看,眸中浮着心疼和愧疚。
少年弯了弯唇角:“行了,这么小一只兔子,能咬成什么样子?”
沈姝顾不上兔子了,只咬唇看着温桓,长睫轻轻颤了颤。
温桓冰凉的手指自上面缓缓拂过,现在,她的眼中只有他了。
他喜欢这份独一无二的关切。
兔子的唾液中带菌,沈姝从院中的水缸舀了清水给温桓冲了伤处,自怀中取出盛伤药的小玉盒给他上药。
温桓的手背上留着几道水痕,沈姝的动作放得轻缓,碰到他的伤处时,她自己先紧张地抿了唇。
少年弯着唇,故意动了下手腕,将伤处按在她的指尖。
伤口疼中带着痒,被她指尖的温度捂暖了些,温桓并不怕痛,这种感觉使他兴奋地微微战栗。
沈姝蓦地移开手指:“你不疼吗?”
她的声音依旧轻轻软软,却带了点恼意。
“疼么,”温桓的指尖搭在衣袖,“疼有什么可怕的?”
他儿时习武,每日都会添新伤,这些着实算不得什么。
不过...
他垂眸看着沈姝:“你很怕疼吗?”
“是啊。”
怕疼难道不是十分正常的事吗,沈姝抬头看着温桓,有些奇怪地想,他都不怕疼的吗?
温桓的眸光落在她发顶那团小绒花上,他认真地想,原来她怕疼啊。
“那你...”少年顿了顿,饶有兴味地问,“疼的时候会哭吗?”
沈姝:“...”
她没法同温桓继续把这个话题聊下去了。
给温桓上完药,她转身去抱那只兔子。
少年偏头:“结束了吗?”
沈姝说:“上好药了,你好生养一养,先别碰水。”
温桓有些遗憾地垂下眼眸,上一次,她上过药后,吹了吹他的伤处。
沈姝抱着兔子包扎,它受伤的后腿被缠上了一小圈纱布,少女偏着头,小心地给它吹了吹,伤处旁的一团小绒毛被吹得轻颤着。
她摸了摸兔子的头:“不痛了哦。”
少年的眸光落在那只兔子身上,那兔子似是察觉了什么,乌溜溜的小眼睛朝他的方向看了看,往沈姝的怀中蹭了蹭。
温桓没再看那只兔子。
沈姝同他商量:“要不我们先养着这只兔子吧,等它的伤好了,再放它离开。”
温桓的手搭在兔子的脊背上,漫不经心地捻了捻上面的一撮绒毛:“你很喜欢它吗?”
见沈姝点头,他若有所思地瞧着那只兔子:“那就留下吧。”
沈姝回了屋中,她有午歇的习惯,用过午膳就困得不行。
临回去时,她有些迟疑地瞧着院中的一人一兔,斟酌道:“要不我把小雪糕带回屋中吧。”
温桓皱眉:“小雪糕?”
沈姝指了指蹲在脚边的兔子:“方才给它取了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