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连绵, 赫连暄在又一次进阶之后，再对上同阶的三阶丧尸, 动作虽不如切瓜砍菜般容易，却也差不离了。
轰！
搅炸爆起的肉块碎骨宛如龙卷风般刮起，影影绰绰, 一道青灰身影倒挂在天花板上, 身体的表层被高速高压的风劲割切得碎碎屑屑。
四阶力量型丧尸。
脖颈姿势扭曲的四阶丧尸直直地盯着赫连暄，纯黑晶体般的眼球里混杂着疑惑和愤怒的情绪——“我讨厌一切会生出智能的异类。”赫连暄瞳孔骤缩, 蓦然反应了过来。
时间距离她离开津城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末世第六十五天, 出乎意料的，就已经有丧尸开始表现出不再完全受本能驱使的进化倾向了。
赫连暄想起了上辈子，末世第二年, 她亲眼见过席卷大小基地的丧尸潮。和前期一群仅凭本能战斗的丧尸潮相比, 那一次的丧尸潮俨然是经由一个具备智能的丧尸首领组织起来的分工明确、阶级分明的丧尸军队，它们覆灭了一个又一个基地……
“好吧，既然现在就已经出现了四至六阶的中阶丧尸了，那就说明, 上辈子的经验不能全盘套用了。”赫连暄舔掉了唇边溢出的鲜血。
上辈子直到末世第二年, 中阶战力才陆续出现, 而高阶战力，则直到末世第四年, 才渐渐有高阶异能者、异兽、丧尸……的消息传出来。
壁虎般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四阶丧尸蓦地动了。
“诶？”
赫连暄惊异地轻呼一声，身影几乎和四阶丧尸同时消失。
——好快！
力量和狂风相撞。
极致的硬碰硬，疾速带起的破空巨力将周遭不断扑袭而来的丧尸群全部轰碎了。
赫连暄随着凌乱的飓风倒飞了出去，在被砸进墙面的一瞬，她蜷身瞪腿，一脚踩在崩陷出了巨大裂缝的墙壁上借力，重新冲向了四阶丧尸。
厮杀。
最简单、最直接，也最原始的暴力厮杀。
如果使毒，赫连暄想越级杀掉四阶丧尸并不难，她的三阶毒系异能足以令四阶丧尸短暂的丧失行动力——阻挡住了四阶丧尸爆涌出的可怕巨力的左臂无力地垂下，赫连暄右手尖锐的利爪暴涨，直直地穿过四阶丧尸的眼球，刺穿到了它的脑后。
沉闷的嗡嗡风声乍停，空气中卷起的脏尘渐散了。
水墨线海浪般涌出，转瞬，便将剩下的丧尸全部清理掉了。
赫连暄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瞥了眼暂废的左臂，疼得龇了龇牙，她右手拎着化爪成刃的水墨短刀，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叶晶晶，过来给我来一个治疗。”
正在配合程丽一起清理医院外围丧尸群的叶晶晶闻言立时炸了毛，“班长！你怎么又受伤了！”
解决掉了最后一只丧尸，程丽也连忙扬声问道：“赫连，你没事吧？”
负责补刀和捡晶核的高海林也担忧地朝赫连暄看了一眼，旋即，他视线就在赫连暄的左臂上顿住了，“……”
高海林皱了皱眉，转而看向了队伍里最为靠谱的倪蔓，温声说道：“你去劝劝？”追求强大没问题，但是，再如何年轻厉害，也经不住这样成天的负伤啊。
“……哦。”
倪蔓怔愣地望着赫连暄，觉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难得在这一处小城里，第一次追赶上了他们撒手没的疯狗队长，倪蔓却恨不得时间倒流，只按惯例来接浪完了、休息好了的赫连暄就完事儿——倪蔓一点儿都不想亲眼看到赫连暄在打完架之后，那和封野一模一样的小动作。
再怎么不愿意，倪蔓也不得不相信，赫连暄和封野真可能认识很久了。
视线转而落到赫连暄的脸上，倪蔓紧抿了抿唇，叶晶晶今年十八岁，她和赫连暄同岁，也就是说，今年也才十八岁的赫连暄……还是未成年的时候就和封野认识了？
……他们野哥……和未成年少女……
不，等等。
冷静，仔细想想，她和赫连暄之前打那一架的时候……操，想不起来了，当时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压根就没注意到任何的细节。
倪蔓仿佛听见了房子正在坍塌的声音，她稳了稳心神，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程丽他们善后，一边走到赫连暄面前，淡声问道：“暄姐，你也会刀术？”
随意平静的语调。
赫连暄单手拎着水墨短刀，懒洋洋地转了个刀花，“眼熟？”
“……嗯。”
“封野教的。”赫连暄极其随意地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