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光又道:“王爷那次去法华寺的动静太大,已经惹了其它人生疑。”
这就说通了,闻人危去法华寺的举动让一些人胡乱猜测然后狗急跳墙才想出这等蠢招。
烛火明明灭灭,闻人危的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有意思。”
姚晏安看完热闹,笑嘻嘻道“比如将纸条递给皇上,告之您不一样,没有谋逆的虎狼心思,以此来换取皇帝的信任。”
闻人危嗤笑一声,“我要他的信任做什么?边境危急,他要是还想在皇位上安稳坐着,就不会动我。”
姚晏安一收折扇,“这倒也是。”
闻人危:“不过该让皇帝不安宁了,他近几年身体不好,朝堂上簇拥立太子的声音可以闹了。对了,闻人琰不是有这个心思吗?那就帮他一把。”
原本还可以在玩些日子,但是谢瑶回来了,闻人危就迫不及待地想尽快收网,拢了手里的权去夺位。
“下去安排吧,这皇城要有好戏看了。”
“是。”
闻人危回到房里,以前漆黑的房间此时还亮着光。一瞬间,他像是回到了人间,那些疲惫和重担在此刻都不重要。
闻人危十分高兴,然后,他又把谢瑶吵醒了。
“你最好真的有事情。”谢瑶强忍着怒火,觉得自己得原地成佛。
闻人危坐在床沿,很有兴致地观察谢瑶的表情:“你生气了?”
“不然呢,难不成我还得给你说声谢谢你吵醒我?”谢瑶怒道。
闻人危反而跟个神经病一样笑出声了。
挨凶还这么开心,谢瑶裹了裹身上的子,想着用这个一次成功蒙住闻人危脑袋的概率有多大。
闻人危没把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放在眼里,他只在乎谢瑶怎么看他。很显然,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睡吧。”
这就完了?
等闻人危熄灭了灯躺谢瑶身边时,谢瑶呆了三秒后火更大了。闻人危有毒吧,把她喊醒结果自己说要去睡觉,人干事?
第一天就这样以后还得了,谢瑶决心让闻人危知道她的厉害,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吵醒她。
想完之后没多久,谢瑶就睡着了……
完全忘了自己今晚等闻人危睡着后,还要把他摇醒的报复性想法。
谢瑶睡相也很好,一项什么姿势睡着,什么姿势醒来。
就蛮让闻人危生闷气的。
所以翌日一大早,谢瑶就一脸懵逼地看到了闻人危的黑脸,她以为和自己一样是起床气,就没管,两人住在一起总得要磨合。而闻人危见谢瑶不理他,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你怎么不问问我。
谢瑶适应性极强,昨天刚来有点不适应,但今天已经咸鱼随波逐流,几息之前,她已经融入了王府生活,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忘了身后跟着的闻人危。
直到吃饭,闻人危才停止郁闷,结束单方面的闹别扭。
闻人危:“等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好啊。”
这种没有目的的信任让闻人危分外受用。
谢瑶过了几天这样的闲散日子,什么人也不用她操心,直到听到了闻人危病危的消息。
这种消息传来的时候,她正在和闻人危下棋。
那个传闻里病重得只能躺在床上的闻人危,刚刚把她杀得片甲不留,难看得谢瑶宁愿脸滚棋盘。
“你有病?”
闻人危:“你觉得呢?”
谢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觉得你能让别人有病。”
想想也是,他还有心思在这虐她,怎么可能生病。
“传这种消息你不管管?”谢瑶问道。
闻人危手里攥着一个香囊,若有所思拿地在手里把玩,“就算外面都是这种消息也不会让你改嫁的,不用担心。”
他说得不用担心,还真的是不用担心。
因为谢瑶一个午觉睡醒,她人正躺在马车里,问号三连。
闻人危掀开窗帘,远眺车窗外的风景,见她醒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