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体康健, 并无多少异常。”许神医收回手,对着上方的女帝恭敬道。
“当真无事?”女帝再一次问了一遍。她虽然对于女儿的身体还算上心,但是真的让她看重的还是关于麝香是否会造成女子不孕。
花澜国贵族向来喜好奢靡,而麝香熏香正是最常见的一种。若是麝香真的有这样可怕的作用,那么影响就太大了。
“殿下的身体十分康健,只不过以后还是要少使用麝香之物做熏香。一两次还好,长久使用,必然会造成身虚体乏,腰肾黄亘,不利于子嗣强壮。”
许神医皱眉,二皇女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熏香太重,长此以往肯定不利于子嗣繁衍。
女帝面色一冷,沉声道,“麝香真的会影响女子?”
二皇女也一下揪心起来,盯着许神医生怕她点头回答说是。
许神医摇头,明白今晚为什么这些贵人急匆匆找她入宫的原因了,于是耐心解释道,“麝香只对男子有用,对于女子的身体并无坏处。但若是女子长久熏染麝香,以至于身体上染上麝香的味道,那么与他朝夕相处的男人也会受到影响,长此以往,很有可能造成男子不孕不育。
这些都是一般的麝香,若是发现的及时,只要慢慢调养,其实是完全可以养回来的。但是草民曾经走访鲜卑匈奴一带,知晓在她们哪里,有一处叫做月河的浅水湾滩,上面自然生长出一种叫做白麝香的药草。
此种白麝香乃是普通麝香的变种,活血化瘀,清肺降火十分有用。
白麝香无色无味,植株细小,乍一看与普通的麝香并无多大的差别,但是这种麝香却不仅仅作用男子,而是直接让女子的肾水变异,失去活性,从而达到天阉的结果。
更可怕的是,就算是人使用了白麝香,依靠把脉和吃药根本就查不出来身体的异常,只会以为是男子的身体出了问题,亦或是子女缘未到。
草民曾经用母牛与母羊做过实验,只要是长期熏染了白麝香的母牛和母羊,与公牛公羊□□后,根本不能让对方正常受孕。
而在之后,草民又让这群公羊公牛与其他没有熏染白麝香的牛羊配种,发现双方都能极快的受孕产下健康的牛羊崽子。
反复实验了十余次之后,草民发现,直接服用白麝香,会让母体成为天阉,无法让父体受孕。而长期熏染白麝香,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也能达到这种效果。”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许神医刚刚说完,二皇女就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指着她道,“你说这白麝香无色无味,那为什么他能一下子就闻出其中的味道!”
陆成蹊见矛头又转向自己,又气又急回嘴道,“你身上又不止一种麝香的味道,我哪里知道什么是白麝香,什么是红麝香的!就是觉得这个味道太冲了而已,神医和我又没有串通,你爱信不信!”
二皇女一哽,面色凄苦,“母皇,这些都是假的,是不是?”她真的好想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哪怕大皇姐的事情没有败露,也比现在的情况好上太多。
大皇姐是废了,她也废了啊!
“所以神医的意思是,老二现在的身体确实没问题,只是因为白麝香根本几句没办法诊断出来身体的异常?”女帝皱眉,让人将疯癫的二皇女按住,然后又道,“老二成亲将近十年,除了第一年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在无所出,朕不得不怀疑她是中了白麝香的毒了!”
许神医一愣,看了一眼神游天外的二皇女,眼中露出一丝悲悯,寻常人家的女子但凡是废了,都会受不住流言蜚语,更何况是这样的天之骄女。
“草民也不确定二皇女是不是因为白麝香才多年无所出,但是二皇女身上确实有许多的麝香味道混合。若是能找到她经常佩戴的香包亦或是熏香材料,便可以分辨一二。”许神医地目光停留在二皇女腰间的香囊上面,意思不言而喻。
二皇女满脸纠结,要是给了她,万一里面真有什么白麝香,那她岂不是坐实了自己以后再无生育的可能?但若是不给,母皇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她就算是搪塞过去,岂不是给别人一种她心虚的感觉?
二皇女只纠结了一两息的时间,便一咬牙,将自己身上的香囊扯下来,递给许神医,“您帮我看看,我就不信了,本王当真如此倒霉!”
二皇女也是赌,这么多年,那位幕僚不说忠心耿耿,但也一心一意,总不可能别人潜伏十年的探子,就一点事情都不搞,反而不断帮她壮大势力吧?
许神医接过香囊,将里面的香料一一捡出,突然捡起一粒芝麻大小的白色颗粒,兴奋道,“这就是白麝香的籽,无色无味,细小类似芝麻粒,但其实毒性强大,这样一两籽,就可以毁了一个人!”
许神医说完,二皇女双腿一软就栽倒在地,她和大皇女斗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什么?她一个注定无后的皇女,有什么可争抢的?
不,不对!
“老二,这东西是谁给你的?”女帝面色肃穆,盯着许神医手中的麝香籽,眼中蕴含着熊熊怒火。
好点子啊,隐忍整整十年,就为了让老二绝后!
难不成是老大干的?
女帝心中转过这一个念头,立马被她否决,若真是老大,这些年就不会一直和老二斗得像个乌鸡眼似的,坐收渔翁之利才是最好的。
“母皇,定是有人要害我!”二皇女也立刻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母皇,您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是大皇姐!不对,不是大皇姐,大皇姐想不出来这样的计策,是老三,一定是老三!”
二皇女指着站在一旁的慕容倾,振振有词道,“母皇,您看看,今天大皇姐被圈禁了,而现在我也成为废人了,谁最得利,只有老三啊!这一切一定是老三的计谋,一定是老三的阴谋!”
二皇女越说越觉得有理,纵观整件事,最得利的人还真是慕容倾。
慕容倾站在一旁大呼冤枉,她真的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她那里知道大皇女那样缺德,又哪里知道二皇女这样倒霉。
“母皇容禀,这件事断然与女儿没有半点关系!”慕容倾立马跪在地上,不慌不忙道,“母皇,二皇姐,你们仔细想想,二皇姐这事已经持续十年之久,那可是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甚至是完全早于十年的时间,而女儿十年前才是一个八岁孩童,莫说有这样的智慧与心机,就算是女儿有,但是女儿从哪里找来人脉帮助女儿做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