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那些花灯。以前听人说,在花朝节这一天,将花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两人就会长长久久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他想送给慕小姐一盏花灯,独一无二的。
慕容倾牵着温瑾,两人穿过人群,去看那处的小花灯,都是一些平常的货色,并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怎么样,不满意?那我们再去其他的铺子看看。”慕容倾并不觉得麻烦,牵着温瑾再次去了下一家花灯铺子。
一路上,两人看了好几家,好像都没有特别能让温瑾满意的花灯,直到来到一处人满为患的花灯长街处,温瑾才停住了脚步。
里面人头攒动,不时传来叫好声。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倾拉住了一个兴奋地想要挤进去的小姐,好奇地问道。
“你们不知道吗?这是‘御灯记’的主场啊,里面的人都在猜灯谜赢花灯呢!只要你给了入场费,交足了定金,就可以去猜灯谜了。这里面的花灯都是‘御灯记’的招牌,以往元宵的时候,都要送往宫中给贵人们赏玩的!”那位小姐急匆匆地解释一番,然后马不停蹄的冲进人群中,压了一块银子。
“我要猜灯谜!”
“客官你请进,不过话先说好,不同的花灯入场费不同,定金也不同,若是没有才出来,概不退钱的哦!”一位模样清秀但是落落大方的已婚男子轻笑道。
“知道知道!”那位小姐不想多说,给了一块五两银子,就钻进花灯长街。
“两人也想进去猜灯谜吗?”男人莞尔一笑,望着慕容倾,眼神中充满了打量。
慕容倾转身看向温瑾,温瑾闻言点点头,“麻烦这位哥哥了,我想进去看看。”
“原来是位夫管严啊~”男人轻笑,指了指里面的花灯,“入场费五两银子,进去之后,若是看中了某盏花灯,上面都会有定金数额和需要猜中的灯谜数量。交了定金之后,若是完成了猜灯谜的任务,就可以免费拿走花灯,定金也如数奉还;若是失败了,自然定金就归我了。”
慕容倾听到对方这句夫管严,神情怪怪的,倒不是觉得丢脸,而是一种莫名的感觉。以前在现代都是说妻管严,到了花澜国,便是夫管严了,还真是有点命运弄人的感觉。
温瑾本来听到男人这么说就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一听要进里面才猜灯谜还要花这么多钱,顿时有些犹豫。五两银子还要加上不知道数额的定金,这光是从外面就能看出来,里面的花灯非富即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赏玩的。
温母一个月的月银也才二十两银子,若是她俩进去,想要赢走一盏花灯,恐怕温母一个月的俸禄都不够的。
慕容倾见温瑾突然犹豫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他眼中探究的欲望却是完全没有瞒过她,既然温瑾想要进去,那自然是要满足他。
慕容倾给了十两银子,拉着温瑾进去,“担心什么?害怕我没钱啊?”
温瑾摇头,慕小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十两银子肯定是给得起的。只是他觉得,花费这么多钱,就为了一盏花灯,有些不划算。
当然,这种想法是万万不能让慕小姐知道的。
温瑾犹豫地看向慕容倾,眼神飘忽,“我.....我就是害怕猜不中。”
“这有什么,你要是猜不中不是还有我吗?”慕容倾自信地拍拍胸脯,胸有成竹。
花澜国历史风情这些和眼前的古代社会也差不了多少,慕容倾现在的出身不错,爷爷还是文豪大家,自小的文化熏陶一点也不少,再不济,她脑子里还有原主的记忆呢。
原主虽然身子不咋地,性格也懦弱,但是特爱读书,说是学富五车也不为过,小小的猜灯谜定然不在话下。
温瑾抿唇一笑,像是被慕容倾安慰到了一样,眼神四处打量,好奇地看着周围各色各样的花灯。
御灯记不愧是花澜国最出名的花灯铺子,里面的花灯不仅样式新颖,更多的是大胆的配色与搭配,看起来那完全就不能说是一盏花灯,而是一件艺术品。
就拿现在慕容倾看到的这盏兔子花灯而言,花灯外面用上好的绢布包裹,裁剪成一只白兔的模样,兔子周身有黄色的祥云纹路,脚下生花,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兔子。在兔子的两颗眼睛上,还镶嵌了两颗细小的红色宝石,璀璨又妖异。
花灯里面的灯架不是寻常的竹子编制,而是细小的金丝盘旋,一点点地缠绕扭曲成小兔子的骨骼。这样一来,花灯底座的小蜡烛哪怕一直燃烧,也不会担心烧毁了整个花灯。
慕容倾凑近看了看,隐隐约约,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清香,有些熟悉,不由地感慨御灯记的主人真是大手笔!
“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力,这盏兔子花灯可是我家主人今年特意花费了大心思做出来的,上面的兔子花样是书画大家莫大师亲自临摹,画身用的是价值千金的上品绢布,而眼睛是用西域那边珍贵的红宝石镶嵌,就连里面的骨架都是金丝缠绕,下面的灯座也不是凡品,燃烧的香薰油烛用的可是十两黄金一两的龙涎香!”
“嘶!”
“这么奢华!”
“御灯记好大的气魄!”
“这花灯也太珍贵了,就这么拿来赏玩未免太儿戏了!”
“你懂什么,越是珍贵越能让人记住这份珍贵的情谊。”
负责兔子花灯的侍者介绍完,周围听到的人群都发出惊呼,眼神热烈的看向慕容倾手中的花灯,惊异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