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七月犁
时间:2022-02-16 07:34:28

  “好。”老太君叹气:“希望…一切如咱们所愿。”

  碎花胡同暖熙院里,谢家母女又聚到了一块。谢紫灵现在是完全信了独眼老僧之言了。永宁侯父子竟战死,新科状元楚修撰折笔投戎了。长姐被赐婚给雍王那日,她都没这般震惊。

  “再等几日。”邹氏手捂着心头:“皇上还未任命新的北伐军主帅。”若楚陌能一举夺得,那有些事就得安排起来了。

  “母亲,女儿不想与人为妾。”就算那人是“文王”转世,后院里她也不愿低人一头。

  邹氏敛目:“不会的。你忘了高僧说的,文王转世,吉星高照,天乙随之。楚府那位该是有喜了。”不然哪来的天乙?

  “您是要…”谢紫灵心一紧,盯着她娘。邹氏眼睫微颤:“咱们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口走。能活下来是幸,不能活也只能认命。”

  “这能得手吗?要是被发现,不会结亲不成结成仇吧?”最近她有意在丫鬟面前提了几回楚修撰。那几个丫头脸都泛红,直说楚修撰娘子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才得此郎君。

  谢紫灵早闻赵家清晴亦恋慕那人。赵清晴眼都长头顶上了,竟不在意楚修撰寒门出身,由此可晓楚修撰模样是真的出众。再加“文王”,她…脸上泛热,红粉爬上了两腮。

  “法子是人想出来了的。”邹氏端了几上的茶小抿一口,她生紫灵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膝下就两闺女。几个妾室倒是争气,一个比一个能生,还大半是儿子。

  总有人说她命不好,她以前也是这般想。可后来…闺女渐大了,相貌越发出挑,她心境慢慢变了。谁说生闺女,命就不好了?

  有母凭子贵,就没有母凭女贵吗?若闺女能成那顶尖尖的贵主,她这个亲娘走到哪不是被簇拥着?紫妤被赐婚给雍王时,她也风光了一段日子。只后来先帝立了东宫,雍王蛰伏。她不想给闺女添麻烦,少出门了。

  再说那些妾室,生儿子有何用?年轻时,个个恨不能都扎根在肃宁,伺候老爷。等儿子长大了,想要记嫡,她们还不是要来她跟前跪着伺候?

  谁叫她是雍王的岳母?老爷也拿不了她的主意。

  记嫡?可以呀。把她伺候好了,她将那几个小子全记在名下,然后叫他们继续斗。斗出个一二三了,她闺女势成,瞧得上就接着使唤他们。别把他们当人,就当狗,谁厉害、乖巧听话谁就能跟着吃肉。

  邹氏轻掀眼皮:“咱们不脏手,就算被发现了,罪也是别人顶。至于楚陌…灵灵,你不懂男人。他们啊…”垂目下望杯里舒展开的嫩芽,“能得万人之上,绝不屈居人下。”

  谢紫灵凝眉:“可高僧也说了,楚吉氏乃吉星,‘文王’没了她的襄助,会不会大损?”

  “你从小运气就比旁人好。”邹氏笑得温婉:“一家子往京郊踏青,你放个纸鸢,线断了,纸鸢掉了下来。你去找纸鸢,竟发现了一个温泉眼。靠着你,为娘仅用了一千八百两银,就在京郊圈了个温泉庄子。

  你十一岁还在肃宁发现了一铁…”及时打住,她有点太高兴了,端起茶杯喝茶,“不要妄自菲薄。你爹是肃宁总督,楚修撰心存大计,自会衡量。”

  那吉氏出生小门小户,能予他什么助益?

  “那姐姐呢?”谢紫灵为难。

  邹氏沉凝两息,喃喃道:“前朝黎氏推翻赵王朝后,为名声保了赵王朝一脉。左不过是换个皇帝,继续做王爷王妃。难道你这个盘梧桐树上的亲妹妹,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死?”

  光她不愿不行,得看“文王”是什么意思。谢紫灵展眉笑之,现在想这些都太早了。西北才开始打…而她再有几个月就十六了,希望楚修撰别让她等太久。

  这两母女在臆想着好事时,三禾胡同张府里,张仲正忧心不已。他把二儿叫来,一遍又一遍地问,问着同样的问题。可惜都不得答案,气急败坏地大骂。

  “那蓝花真是个废物,给我造下天大的麻烦,报个事却报得不清不楚。说楚陌将丫鬟踢伤,伤哪了没说,伤多重也没说。被踢伤的丫鬟哪去了,更是一字未提。只说会拳脚功夫,拳脚功夫也是分的。”

  左手食指抚过一撇胡,张恒宁实不懂父亲在怕什么:“爹,您别自寻烦恼,伤身伤神了。杨文毅、杨瑜西都是练内家功夫的厉害主儿,还不是死在战场上了。楚陌折笔投戎于咱们来说,最好不过。做个监军,躲在人后,还有几分活头…”

  “你闭嘴。”张仲凝目:“楚陌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他心思缜密,若无算计没本事,绝对不会折笔立誓。”

  一折笔,就等于是舍了文士路子。

  “难道他还能靠那三脚猫功夫,拿了北伐军的兵权?”张恒宁嘲笑:“那杨文毅、杨瑜西的战死岂不成笑话了?”

  张仲怒瞪笑得跟傻子没两样的二儿,沉默不语。

  被这般瞪,张恒宁立马歇了笑,收敛情绪:“爹,儿子错了。”

  “楚陌、杨文毅是你能取笑的?”张仲厉声:“为父在你心里也是下流人物?”虽不喜杨文毅,但其镇守边关二十年,如今又战死沙场,他敬重。而楚陌…能把张家、赵家打击得支离破碎,也绝非等闲。

  他一小小举子,哪来的脸笑话那二人?

  “儿子只是觉楚陌做文士还行,武将…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成什么事儿?”

  张仲肚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武将就一定要五大三粗吗?领兵布阵,靠的是‘谋’。个□□脚再好,也不能多长几双,能敌得过几人?谋为上,战略战法懂不懂?”

  “懂…懂的。”

  “你懂个屁,滚。”

  张恒宁不敢迟疑,赶紧退出他爹书房。站在檐下大吐气,他真觉楚陌对父亲的影响太大了。以前遇事那般沉稳的主,刚竟骂了脏。他冤得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父亲跟大姑是越来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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