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下面弟子议论,都说严青资历更老,修炼的时间更长,觉得他的赢面更大。但是其中也有弟子说江肆少年天才,剑法不俗,是不能单单以资历和年纪来比量的。
听见这些,白幼梨不禁为江肆捏紧了指尖。她当然也是希望江肆赢的,但她更希望江肆不要受伤。
底下的弟子议论朝天,纷纷买股。而台上的两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似乎眼中只有自己手中的灵剑和对方的招式。
严青手里拿的剑比江肆的要宽上一指,可见对方在力量训练上没少下功夫。果然,只见他招招狠厉,手臂和手掌上上青筋暴起,肌肉鼓胀。
但江肆出手的力气也不算小,而且他的招式更加灵活,在躲开对方进攻每一剑的同时,也不断地刺向对方的薄弱点。
依仗着力量,严青逼退了江肆好几步。就在下方观战的弟子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的时候,江肆却突然在严青一个下劈动作时快速侧身,攻向对方的后背处。
虽然江肆动作奇快,但是严青自然也不是只有这点实力,他很快伸剑反手格挡住了江肆的剑招。
两剑相撞,之后两人各自后退,隔开了半丈距离。
江肆眼神冷厉,看着对面的严青。
因为严青背对的方向是一片山石,所以其他弟子没注意到。也只有他自己和江肆二人知晓,就在方才那一瞬间,江肆划破了他的后背,此刻正汩汩地流着鲜血,染红了弟子服。
严青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嘴角微动。迟疑一瞬,随即再次发起进攻。这一次,比之前还要更加用力。
两人站位变换之间,下方的弟子也看清了严青此刻背后的伤口,不由得唏嘘一片。
令人想不到的是,接下来两人虽然还是像之前一般的你来我往,但是显然江肆已经不急于进攻,反而注重防守。
严青不断进攻,江肆却只顾着格挡。一来二去,严青手上青筋更加突出,攻势也愈加猛烈了。
明显,严青先前被江肆划伤,接着那般猛烈的攻势却被江肆接二连三地用一两招轻松化解,他隐隐有些沉不住气了。
但严青始终也是难得一见的剑修,而且身为陆启华的弟子,他自然也有□□分的真实力。很快,严青稳住了攻势,慢慢地变得冷静。
见此,江肆仍然面色冷静,丝毫不乱自己的阵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孟珩站在高处,下方两人的对战自然是一览无余,见到局势的多番转变,冷静道:“严青该累了。”
白幼梨听见孟珩的分析,连忙将视线放在了严青的身上,仔细观之。果然,严青抬剑已经比不上之前的快速利落。
“啊——”
两人短兵相接之际,江肆的左臂突然见红,白幼梨捂着嘴,忍不住惊呼出声。
看弟子服被染红的速度,可以得知伤口其实并不是很深。也正是因为如此,江肆丝毫不在意伤口,快速地贴近严青,趁着严青来不及反应之时,一剑挑飞了对方的灵剑。同时,右脚横扫,将严青踢倒在地。
严青的灵剑被挑飞好远,之后落下了擂台。
而严青本人也腿后发麻,短时间内站立不得。
显而易见的,江肆,胜。
“三师兄,我们快下去。”白幼梨慌忙催促道。
她此刻却不那么在乎输赢,她的眼中只有江肆左臂上的那片扎眼的红色。
孟珩听此,也立刻御剑落到了地面。
不等灵剑停稳,白幼梨便等不及跳了下去。也顾不得脚下的踉跄,她慌忙挤入人群,往江肆奔去。
“师兄!”白幼梨眼角泛起泪花,她一边唤道,一边继续向前。
江肆看着穿过人群的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忍不住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她向自己奔来。
白幼梨是在擂台的石阶下面接到江肆的,甫一看到对方几乎被鲜血染尽的手臂,她的眼泪顿时决堤。
“师兄……”白幼梨站在江肆的面前,伸出手又不敢碰他,只能呜咽着问,“你痛不痛?”
江肆看着白幼梨满脸的泪水,心中再次涌上那份奇怪的感觉。
这就是,被人牵挂的感觉吗?
他无声叹气,蹲下身子,专门用左手给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我无碍。”
白幼梨抬手捉住他给自己擦眼泪的左手,抽泣不止,“这么多血,怎么会无碍?”
她多次看向江肆的左臂,但每看一次,就忍不住落泪。
江肆见她关心又不敢看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他伸出右手扶住白幼梨的后背,微微用力,把她按在自己的右肩处,像是安抚。
“呜呜呜——”白幼梨把脸蛋埋在江肆的右肩,哭出声来,“师兄为什么要接受战书,明明……明明可以不接……”
江肆没回答,只是左手拿起手边的黄泉剑,右手托着白幼梨的腿根将其一把抱起。接着,江肆便带着她径直离开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