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他竟然忍俊不禁,“那么恳切做什么?之前不让你一起还不是觉得你不适应,时间还早,我俩快去快回还不用熬夜。”
————今夜诸回感应到的地点,在东区边缘,离华埠莱姆豪斯很近。
白月差不多能习惯这里的状况了,趁着光线不好就把帽子摘了下来。
“……很稀薄啊。”诸回带着她在街头转了一圈,皱眉道。
她想当然接了一句:“啊?这还能有错?”
“当然了。”他哭笑不得地解释,“我这样异能好比写作业,总要出点错吧。”
“原来你也有不灵的时候啊。”白月想起这人中学时折腾过《易经》算命,硬是一连算出来几场月考排名,不过都不是他自己的……
“别笑了。”诸回一把盖在她头上,“又不用考试了,不灵就不灵。”
正在两人谈笑的间隙,白月一晃眼发现了对面的女人:披着宽松的披肩遮住腰身,而且看肩膀身形……有点像是亚裔?
这是在华埠附近,亚裔的话只能是……并且,白月发现她被几个男人缠上了————她被拉进偏巷!
“快过去!”她顾不得多想,拉上诸回往对面跑,“有人遇到危险了!”
“我说,”诸回迈开长腿轻松超过她,还顺手给人扣上帽子,“别这么风风火火。”
于是那个女人得以摆脱麻烦时,只看见了一个被帽檐阴影挡住面容的女子,和金发碧眼衣质上乘的青年。
这条巷道的入口正对着有路灯的地方,白月借这点凑巧的灯光看清是个白人女性,只不过骨架偏小,不由得感叹自己的眼力和防范意识还是太糟糕。
这个幸运的年轻女人在向好心的贵人们千恩万谢后,心有余悸地往自己的出租屋匆匆走去。
现在是晚上:开膛手作案的时间!
她的职业之一是妓(和谐)女:开膛手的作案对象!
所以这名妓(和谐)女很是害怕,要不是为了生活谁乐意奔波到这么晚,还是有在这种可怕的魔鬼出没的日子……
于是,受惊的弱女子,慌不择路的下场是差一点就撞到了夜巡警察。
“长官,对不起!”
这名警察的心态显然也不好:开膛手的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上头老爷们只会把破案的功劳都捞走,破不出就该他们这些下属背锅!
这不长眼的妓(河蟹)女还好巧不巧撞上来,他显然给不出好脸色:碰上他算她倒霉,今天别想这么一走了之————
“我,要不是两个好心的路人救了我,刚刚差点被混混们……我神情不自然是正常的呀长官!”面对人高马大的警察没好气的盘问,小女人无措的俏脸楚楚可怜。
“那你倒是说,什么正经的事情会让你在这个点还晃悠到那儿去?不怕被杰克开了膛?”
“要是钱足够我也不想……”
“哦?那救你的人呢?他们也一样吗?”
“呃……”女人褐色的眼珠转了一圈,绞尽脑汁回忆着,“一位体面的绅士和太太?”
警察突然来了兴趣:“你好好想,说得好你就可以回家了。”
放走这年轻妓(河蟹)女时,警察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兀自点燃一了根烟,有着单薄的臂膀,并不窈窕的腰身的女人……
他拍了拍头,深蓝色的眼睛半眯着将记忆搜罗————并且,还特意提醒自己重点考虑男人……带着女伴的男人,很年轻却坦然说自己有夫人的男人,体面的、英俊的有钱男人,却偏偏爱出没这种糟糕的地方的男人……
他可不想在警察岗位上混日子,至少在自己的少年时代便励志要破那些惊天大案,而在自己基层的岗位上他确实是努力于有限的情报中……那罪恶的“杰克”,那打算继续干下去的还要“割走女士们的耳朵”的恶棍,如果他能抓获这样的恶魔————
第二天,警察先生来到了贝尔格莱维娅区。
杰克夜间独行,作案时间为零点过后,且不抢钱,应当是一位有固定职业的单身居住者……想到这里,警察先生已经知道自己在怀疑谁了————扪心自问,他不是凭空猜想,毕竟前几天他还听一位工厂的管事说,有一个男人和一个穿男装的女人鬼鬼祟祟地出没工厂核心区,他不放心就跟上去,最后是在富人区跟丢了。
所以,觉得那个在联排别墅独居的家伙有鬼,可不是他的问题!
……
白月在这里的生活已没有一开始束手束脚,帕特里克则在忙于整理工厂内部的收获,他告诉白月他打算联系报社的人将这些资料披露出来。
正当他在书房整合时,外面的白月突然听见了一声闷响。
她连忙跑进去:“怎么了?”
青年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身边是散乱的书本纸张。